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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如果她是一个中国姑娘,任何一个戏班都不会拒绝她的。”马香瑶打出保票。
“吆唏!”左藤意味深长地点点头,出去吩咐渡边,请白长起吃饭。
白长起对左藤不请自来的邀请本想拒绝,但渡边说请他去看真美子小姐的表演,他动心了。真美子让他销魂,和伺候他的小凤、小翠两个丫环不可同日而语。他如约来到东洋之花餐厅,只有左藤、渡边和真美子,还有两个琴师,马香瑶不在。真美子的一番表演令他刮目相看,表演完了之后,他不禁连声叫好。
“白老板,以真美子小姐的水平,你认为她可以上台表演吗?”左藤认真地问。
“可以。”白长起并没意识到这和他会产生什么联系,所以口无遮拦地说:“左藤社长,请您相信我的话,在这方面我的眼光是很准的。”
左藤满意地点点头,举起酒杯:“白老板,我要敬你一杯酒,感谢你找了一个非常好的老师。”
白长起连忙端起酒杯:“左藤社长,您这样说,我心里就踏实了。”
“踏实?中国话是放心的意思吧?”
“是的。”
“那我也踏实了。”左藤哈哈大笑起来。白长起感到莫名其妙,但也陪着干笑起来。左藤笑过之后说:“真美子一直想学中国戏曲,你帮助她完成了这个心愿。真美子,给白老板敬酒。”
真美子款款过来敬酒:“谢谢你,白老板。”
白长起也笑着举起酒杯:“干杯。”
渡边举着相机说:“你们合个影吧?”
真美子亲昵地靠在白长起身上,露出甜甜的笑容,渡边按下了快门。
送走了白长起,左藤对真美子下令:“你明天去找白长起,让他帮助你在最短时间内打入韶华戏班。”
“嗨矣!”真美子鞠躬道。
“进入戏班,你要尽量表现出对这个戏的热情,取得他们的信任,把女主角拿到手。然后,你再见机行事,拖延他们上演时间。不过,这一切都有个前提,你要做到完完全全像一个爱国的支那人,千万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担心马小姐知道了会向外界透露出去。”
“我早有安排,马香瑶不可能再离开商社了。”
“那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第二天下午,常乐来接白长起去戏院,刚要出门,一身江南姑娘打扮的真美子来了。白长起一时没认出来:“小姐,你是找我吗?”
“白老板,左藤社长要我代他向你问好。”真美子鞠躬道。
白长起这才看出眼前的姑娘是真美子,他吩咐常乐道:“常乐,你去车里等我。”
“大哥,我们还是走吧?”常乐没有像往常那样执行他的命令。
“你先去,我马上就来!”
“大哥,我劝你不要和日本人来往!”常乐掷下一句话,瞪了眼真美子,扭头走了。
“你的兄弟对我很有成见啊,我并没有得罪他。”真美子望着常乐的背影说。“你看我的打扮都是中国姑娘的样子了。”
“为什么这样打扮?”白长起问,“不会是为了上街方便吧?”
“我们进卧室再说。”真美子说完就向卧室走去。白长起一看时间,离晚上的演出还有两个小时,足够办完好事,对送上门来的尤物他没有理由拒绝。他吩咐小翠到外面告诉常乐,让他先去戏院。
白长起乐颠颠地进了卧室,上去就抱真美子,被真美子挡住:“我先回答完你的问题,你问我为什么这样打扮,我告诉你,是为了进戏班!”
白长起有些警觉起来:“进戏班?在商社不是挺好吗?”
“我喜欢中国戏曲,希望有机会能在中国的戏台上表演。”
“你这是异想天开,喜欢唱戏跟登台表演是两码事。”白长起想极力打消她的念头。
“我学唱戏就是为了登台,而且我要登申江戏院的台,演抗日戏,请你帮助我。”
“开玩笑,日本人演抗日戏?”
“白老板,这不是玩笑,左藤社长拜托你一定要办到。”
“我恐怕办不到!”白长起的心突然不安了,左藤想让真美子打入韶华戏班,肯定是居心不良。
“白老板,你跟郑班主不是师兄弟吗?”
“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们是师兄弟不假,但我们的关系早已恩断义绝!”
“哦,是这样,那我就自己去找郑班主了。见了郑世昌,我就说我是左藤商社的,是我最亲密的朋友白长起介绍马香瑶小姐做我老师的,我现在已经学业有成,要来戏班演《怒吼的松花江》女主角。”
“真美子,你不要拿这个吓唬我,证据呢,有什么能证明马香瑶小姐是我介绍的?”
女子戏班 第二十二章3(2)
“唐记者你不会忘掉吧?他写的信恰巧在我们手里,随便哪家报馆都会愿意刊登这封信的,何况我们还有钱送给报馆。”
“你别开玩笑了,他写过什么信,我怎么不知道?”
“姚飞飞死亡真相,不错吧?”
白长起惊出一身冷汗。阿钟没让唐记者把信吃掉,而是转给了日本人。难道阿钟早已经被左藤收买了?怪不得他给自己出了找记者的主意,又主动去处理唐记者的敲诈。
“我还有封介绍信,可以证明我们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真美子把她和白长起的合影放在桌子上。
白长起狠狠地盯着真美子。真美子也盯着白长起,冷笑道:“你的眼睛里有杀气。你想杀死我?白老板,我要是死了,无论你跑到哪里,都会被人追杀的,而且你会死得非常难看!”
真美子的话让白长起眼前发黑,他意识到自己掉进了日本人设计的圈套。他沉默了半晌,才说道:“好吧,我试试。可能会有些周折,你告诉左藤先生,请他不要着急。”
“可以。在我没有进入韶华戏班之前,左藤先生让你想办法,干扰韶华戏班的演出。”
“怎么干扰?”
“这是白老板的长项,还用我们教你吗?”真美子口气一转说:“事情谈完了,还想上床吗?”
白长起盯着真美子,突然吼了一声:“滚!”真美子笑容可掬,深鞠九十度大躬,说了句“再见”,转身退了出去。白长起瘫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脸,感到自己像掉进了一口深井里,无路可逃。他叹了口气抬起头,猛见常乐站在他面前。
“你没去戏院?”他吃惊地问。
“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说,今天是个机会,我想说出来。”
“说吧,什么事?”
“标哥想让我过去。”
“标哥怎么没跟我提起来?”
“我想他要的人是我,所以他不会问别人。”
“你说我是别人?我是你大哥!”白长起突然火了。
“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就听我一句话,别跟日本人来往。”
“我不想跟他们来往,他们是逼我跟他们来往,我没办法,你懂吗?”
常乐突然跪地磕头,起身向外走去。
“常乐,你给我回来!”
“大哥,我忘不了我娘是怎么死的。我还欠你一条命,但我们之间的兄弟缘分尽了,你好自为之吧!”常乐说完将车钥匙一扔,大步走了出去。
一封信,一张照片,是套在白长起脖子上的两条绳索,绳索的另一头攥在日本人的手里,他不敢不听话,不能不听话。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有另一个声音,就是不能输给郑世昌。在此之前的较量中,他在暗处,郑世昌在明处,他放暗箭,使阴招,郑世昌被打得东倒西歪,但毕竟没有倒下,不仅没有倒下,而且凭借《怒吼的松花江》日见火爆起来。这是一场男人之间的较量,其他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能输。
常乐走了,还可以找别人,只要有钱就能找到为他卖命的人。他想起刚进申城和流氓打架的事,那个衣服光鲜的胖子应该是个不错的人选。他开车来到当初推黄包车的地方,卖生煎包的摊位还在,那个衣服光鲜的胖子也在。他冲胖子招招手:“你,过来!”
胖子跑过来点头哈腰:“先生,您这车也要推吗?”
“不认识我了吗?”白长起问。
“不认识。”胖子摇摇头。
“认识它吗?”白长起掏出几块大洋。
“认识。”
“想要吗?”
“想要,您给吗?”
“我要你除了认识它,就是认识我。能做到吗?”
“能做到,能做到!”胖子一脸媚相,追着赶着答应道。
白长起将大洋递给胖子:“去,买套行头,洗个澡,把你身上的这身皮扔了,换上新衣服,到大华戏院经理室找我。”
胖子喜出望外,用双手接过大洋,深鞠一躬,人矮下一截后,整个人就像一个大肉球。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