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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热爱阅读喜欢写作的少爷,显然是个笑话。
毛姆顺着笑声询问:“蒋总,你要是不喜欢这朵假花,我就帮你换些真花来看看。”
男人没有看我,略微踟蹰一下便笑道:“不用了。从善如流吧,我不搞特殊化。就这朵假花吧。”
大家又笑。
“虚伪。”我心理暗说。
“蒋总这是尊重女性!”毛姆顺着杆子爬,捧了几句,说着客气话带着剩下的少爷走了。
这些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客气话,气氛就开始变了。最初是以大家聊生意的事为主,少爷们捎带着陪酒。然后就是玩色子,唱歌。从少爷们唱到女人们唱,慢慢的就互相搀扶搂搂抱抱了。
猫桥攀上了那位曲总很满意。人如其名地趴在曲总耳边说悄悄话。想必是想勾引她带他出台。“夜色”的少爷,小费和小姐一样,可是出台就贵了,三千打底。我知道他本身就喜欢熟女,我一直怀疑他有点恋母情结。那张娃娃小脸也笑得格外甜美。
另外那三个女人已经被灌的有点大发了,显然是没经历过男色温柔乡的考验。曲总倒还镇定,转头对男人说:“H城果然比我们那个小地方有趣,我算长见识了。”
男人微笑,“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好处,何况H城离D城又不远,曲总这么一说就出距离感了。”他扬了扬酒杯,抿了一口,又道:“何况这次我们一合作,以后必定要经常商量生意上的事,H城也就是您的另一个家了。”
语调和善、亲切却没有丝毫谄媚的意味。一切都如此自然得体。
曲总笑得容光焕发,这个女人原该是有些姿色的,也许是没有保养好,也许是生活太操劳,又不会化妆。有点显老。“没问题。蒋总这样的人,我能信的过。”
我低着头,老老实实地兑酒、倒酒。感慨又学到了一点经验。
这个男人想必是不愿牺牲自己的色相,但又要用那好看的表象迷惑人。这样一来,弄得女人骑虎难下,在这消遣了少爷,自然也不好意思再去撩骚他。生意谈成了,他除了一点对他本来说可能根本微不足道的小钱,就达到了目的。
一个男人带着一群女人来嫖,多少是需要点心胸的。
他不由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那双看起来温柔的眼。他迅速地垂下眼睛,若无其事地玩弄起手上的一枚戒指。水银色的戒指,也许是白金,上面有一颗红色的宝石,我不认得。
一直没有人理我。自从毛姆离开房,这个男人再没和我说过半句话,我一直充当服务员的角色伺候着各位客人和其余的几位少爷们。
无所谓,反正小费都一样拿。我心态好得很,我为小费来,钱到事少,都不需要我说话,多好。虽然说,如果自己能够和客人建立好的关系,让他以后点我的台,会有业绩提成。但是对于VIP会员来说,就没有那么大的油水了。在这方面我不太勉强自己,也多少有点,做不来。
突然,我的脚被踢了一下。不是别人,就是身边的他。
“一会儿她们出去了,你再过来。”他低低的说,眼睛依旧落在戒指上。
“我不出台。”我说,也放低了声音,抱歉的微笑,“可以帮你另外安排一位。”
他挑眉斜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丝恼火,更多的是好奇。只是一眼,他又迅速转回:“你误会了,我不愿做嫖客,更对男人没兴趣。只是请你帮一个忙。但是我不想她们多想。”
是不是GAY,我一眼看得出来。特别是他在选人时专注的表情,那不是一般客人对少爷这个行业从业者的好奇,是真正挑剔的审视。我并不意外,对于他的虚伪和掩饰。
我这人狐疑成性。
两年前,就是我的亲大爷,我爸他亲哥跟我说:“你还年纪小,需要有个家。以后大爷儿和大娘照顾你。”在那个看来老实巴交的人的鼓动下,我签了一份现在看来也许并不合法的文件,把爸妈留下的房子放在了大爷的名下。他说等我成年了,房子自然是我的。可是我还没成年,就被他赶出了所谓的“家”,缀了学,身无分文。
我曾想过去告他,可是你明白,这太理想化。我用父母留给我的那点财产买了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收获不可谓不大。
“不好意思,蒋总,我一会儿真的有事,恐怕帮不了您。”
他猛地抬头,看了我一眼,漆黑的眸子倒剜的我差点打了一个激灵。我微微弯腰,算是鞠了一个躬。
他压低声音,极为不满地叱道:“我说话你听不懂吗?你当我在骗你!”
我急忙端杯敬酒:“抱歉抱歉!我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情。您有需要我肯定帮忙,但我这么一个卑微的小人物,想必也无关紧要……”
他冷冷的睨着我,眼神真可怕。霎时我背后就起了一层冷汗。但是这个台我不能出。无论他说的是真话假话。
和他走了,没人相信我不是真的出台。岂不是给自己以后的日子找不自在?
男人应该是有些恼火,但并未明显的表示出来。对我爱搭不惜理的也属寻常,我视而不见。那晚的小费果然丰厚,内心窃喜。
后来听说娜娜折了三根肋骨,轻微脑震荡,各种小伤更是布满全身。是听以前一个K服说的。她是唯一去看过娜娜的人。
小夜没有去。费了好大力气才保住了岌岌可危的助理职位。
夜场是什么地方?我们聚集了一些美丽的表象,只为换取一样东西。不需要我明说了吧?
我在H城最繁华区域的水街旁的高层了租了一间公寓。房子虽小,五脏俱全,推开窗就是灯红酒绿霓虹闪烁的水街,关上窗,就是唯我独尊的私人世界。我的房间里有一面墙都是书架,许多的书,看过的,没看过的。我嗜书,虽然并非每本都读。也许我是想在书香中洗涤掉身上的一些腐臭味,聊以□。
我每个月的房租是所谓白领的半个月工资,基本等于“夜色”生意好时,我三天的小费。少爷这个行当,就算遇不到什么大主顾,平平凡凡地干个两三年,节俭些,总归能攒出一个小房子的钱。这让人觉得总会有到头的一天,终归拥有希望。
希望没来之前,厄运接踵而至。
先是逛书店的时候手机被掏了。我很郁闷,书店这么圣洁的地方居然也有扒手。世风日下,让我一个少爷都有些悲愤了。
隔一夜,凌晨两点多下班时遇到了打劫的。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地夹住我,坚硬冰冷的东西抵在我的腰间。我没敢回头看,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刀,而是选择利落地掏出身上所有的钱。我有一个好习惯,上班的时候从来不带身份证和银行卡。混夜场的人,最好还是只带现金,丢得起。
“快点!”我前面带着头套的男人压着嗓子吼,我知道我在发抖。解表带的手就更不利索了。那是一块卡西欧的表,还是假的。我不心疼,我紧张。哆嗦着解下表,我很自觉地去摘身上的配饰,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我现在恨不得把衣服裤子都扒下来。
“还挺他妈的懂事!”身后的人笑骂了一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我很惜命。
我的配合让两人倍加放松。前面的人也笑了声,“你瞧他长的那娘们儿样……”那人突然伸手给我一巴掌,我差点摔倒,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脸挺疼。我没吭声,我身高不矮,体重很轻,战斗力全无。说我娘们儿也没什么,也算是我的职业特征。
俩人一放松,居然就现场点钱了。“就这点儿?”
“就这点儿,不信你们可以搜。”今晚收获一般,还不到一千。我从不多带钱,怪不得人家不满意。我挺惭愧的,努力挤出一个讨好的笑。估计不会好看。
“手机呢?”
“刚丢。”
“操!”前面的男人笑了,“你也真他妈的够背的。”
我赶紧回答:“也没什么,都要吃饭,我能理解。”
俩人都笑喷了,气氛愉悦。
后面那人踢了我一脚,力度还算温柔。“对着墙,蹲下,把手放到头上。”
我乖乖地对墙蹲下,知道自己算是逃过一劫了。
两人离开了得有五六分钟后,我才敢站起来,我真怕他俩没走,发现我不听话,再揍我一顿。可是腿早吓软了,又蹲得发麻,一动弹就一屁股坐地上了。过来好一会才扶着墙站了起来,我很想给谁打一个电话,不倾诉,只是随便说点什么。然后想起我早就丢了手机。可是就算手机在,我又能打给谁呢?
凌晨的风,很凉。天光仍不肯放亮。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