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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澈,”他说,“我要走了,以後,你一个人也要好好地活下去!”然後,他就像是被狂风吹散了的黄沙一般,整个人的形象在他眼前崩塌飘散,最後什麽也没剩下来。
柳恒澈发狂呼喊,不顾一切地想要越过那道火沟。他明明就能够跳过去,却突然有个白胡子老头从那道鸿沟中出现,他踩踏著那丛丛火焰,拦住柳恒澈的去路,冷冰冰地说:“要心诚,神仙是什麽都知道的,欺骗神明的话,是会遭到报应的。”
“我……我没有欺骗神明!”柳恒澈惶恐地大喊,“我真的爱远志,求求你把他还给我!”
白胡子老头横眉怒目说:“撒谎!那你为什麽要和他分手!”
柳恒澈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就伸出手在柳恒澈胸口重重一推……
柳恒澈从空中重重坠落!
他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黑暗,他花了很久也没弄明白自己在哪里,刚想著动一下,浑身却传来像是被车轮碾轧过一般的疼痛,尤其是额头和腹部。最後的回忆猛然向著他袭来,他想起唐晓骏狰狞的脸孔和周远志被砍伤的手臂……
“远志!”他惊坐起身,拼了命地看向四周,眼前却是一片漆黑。他将双手在空中乱抓,手背一阵刺痛,有冰冷的液体滴落在上面,“远志!远志你在哪里!灯!灯在哪里!”他喊。
他的动静惊动了外间的人,很快有杂沓的脚步声从外面传来。
“病人醒了!”
“按住他!”
“秦医生呢?”
有人抓住他的手,按了东西在他的手背上,手背微微刺痛。
“大哥,你不要动,针头跑了,你出血了。”他听到柳恒沛的声音。
“小沛?”柳恒澈抓住身旁人的手,“这里是哪里?远志呢?远志在哪里?”
“大哥你冷静点,”柳恒沛抓著他的手,将他紧紧按住,“这里是市一医院,你和周老师都被救出来了,周老师腿部伤口感染,做了缝合後有些发烧,现在正在隔壁挂盐水休息,你腹部刚刚动了手术,不能乱动。”
“医院……”柳恒澈微微松了口气,“我的眼睛……”他这才想到自己,伸出一只手在眼前晃了晃。能够感到光影的流动,但是什麽也看不清楚,“我……我看不见了吗?”他想起自己背负著周远志跃向黑暗的那一面,他的额头被磕破,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眼前像是被一块黑色的纱布所盖住,所以他看不清唐晓骏的攻击。
柳恒沛沈默了一下:“没事的大哥,你只是脑部受到撞击,颅内淤血压迫视神经才造成暂时失明,等你体力恢复点,医生会想办法再做手术治疗。”
柳恒澈丝毫不在意这点,只嚷嚷著:“我要见他!”他不停喊,“先带我去见远志!小沛!”
柳恒沛直起腰来,跟一旁的人交换了意见,复又弯腰到柳恒澈耳边说:“我推你过去。”不久,柳恒澈听到滑轮床的声音,有人替他拿了吊瓶,有人掀开被子抬了他的腿和肩膀。
“一、二、三。”柳恒澈被推出去,过了一会儿滑轮的声音停了下来。
“大哥,周老师就在你隔壁,你感觉得到吗?”柳恒沛说,把两张床拼到一起,将周远志的手放到柳恒澈的手上,柳恒澈在那个瞬间整个人都平静下来了。
是周远志没错。
他的体温有点烫,心跳有点快,但他还活著,就在自己身边。
柳恒澈长长出了一口气,因为体力消耗,慢慢睡了过去。
周远志不顾自己的安危在火场中勇救小女孩的事上了正儿八经的报纸,八卦杂志也跟风一阵猛夸,其中又提到柳恒澈为了周远志闯入火场救人的事,这一下子粉碎了之前柳、周二人为了黄雅君不和的传闻,两家粉丝欢呼雀跃,黄雅君的粉丝就有点闷著了,搞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
唐晓骏丧生火海,老家来了人将他骨灰接走,静静悄悄,似乎是怕失了面子。
周远志的腿因为束扎太久加上失血过多险些就要废了,多亏名医刘正救治及时,总算是保住了。同时刘正也替他的膝盖重新诊治了一下,打开後重做了手术,拆除了原先埋入的固定用钢丝,等伤口愈合後,配合药物外敷与复健,应该不会再有过去那麽严重的问题。
至於柳恒澈,因为年轻和身体棒,恢复得反而比周远志更快。医生替他做了脑CT,发现他颅内淤血吸收得很快,故此认为不需要开颅动手术,配合定期针灸,很快就可恢复视力。
风波已定,媒体和工作统统都被拦在了医院外头,柳恒澈和周远志因此难得享有了一段悠闲时光。
这一日黄雅君终於来探柳恒澈,在他的病房里没见到人,正犹豫著却看到殷莫离在门外对她招手。
“你来得不是时候。”他说,招呼黄雅君过去,轻轻打开隔壁的房门。
病房里的两个人大概都累了,所以睡著了。周远志躺在病床上,柳恒澈则趴在床边,紧紧抓著他的手,睡脸静谧而安详。
“看。”
“我看见了。”黄雅君说,自嘲地笑笑,“他为了周老师连命都不要了,你以为我还能怎样,何况排队等著娶我的人多著呢!”她说著将手里的花束和礼物丢给殷莫离,“既然我不受欢迎,就请你帮我转交吧。”说著,转身施施然地离去,由始至终,高贵优雅。
柳家夫妇也来探望过,彼时正是晚餐时间,他们一向稳重的大儿子却像是个小男孩一样盘腿坐在病床上,要周远志喂他吃饭,撒著娇要周远志吃一口,自己也才肯吃一口,衬著窗外的夕阳,两个人的脸上都洒满幸福。
柳父轻轻拍拍妻子的手背:“儿子幸福就好了,你看他们这样子,哪里还能分得开呢?”
柳母好像不太高兴,但没有发作,只叹了口气说:“好,反正你拿主意就好!”
两名碎嘴的护工交谈著经过:“那个柳恒澈和周什麽的怎麽回事呀,看著有点奇怪啊。”
“我上次进去打扫刚好看到他靠在柳恒澈怀里睡觉呢!”
“不是吧,那麽大年纪的老男人,太那什麽了吧……”
“喂!”柳母猛然大喝一声,“说什麽呢!嘴巴放干净点,我们小周怎麽你们了!”气势汹汹地杀将上去,看得柳父在後头瞠目结舌,有种第一次认识自己老婆的感觉。
转眼已是夏末,周远志和柳恒澈终於能出院。周远志不放心柳恒澈的起居,加上这次事件人人皆知,干脆堂而皇之地搬到柳恒澈别墅里,过起了同居生活。
之前柳、周两人的关系因为火灾事件已经有些传言,这个消息传出去,更是闹得猜疑四起。有记者采访黄雅君问是怎麽回事,黄小姐笑容得体,优雅表示:“柳哥一向是个很重情义的人,周老师也是,他们对彼此更是。”搞得传言越发没了方向。论坛上却是齐齐一片欢呼:“喂喂,阿澈和周老师他们两个确实是有点什麽的吧!”
这天晚上,周远志又伺候柳恒澈洗澡。虽然柳恒澈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但他的视力还没完全恢复,据说目前看人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所以周远志必须在旁看著他。
周远志在按摩浴缸里放了温水,让柳恒澈坐进去,自己坐在浴缸边沿,一点点给他搓洗。洗著洗著,周远志就感到身前人的气息又重了起来。
因为受伤,加上之前两人闹别扭,柳恒澈已经禁欲大半年了,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惨兮兮的也没什麽感觉,到了如今这个时候就有点压不住了。周远志能清楚地感觉到当自己擦拭过柳恒澈身体的时候,他紧绷的肌肉和浑身散发的热度。眼看著那根东西变硬勃‘起,周远志自己也快撑不下去了。
“阿澈,”周远志轻声问道,“要不我先出去一下?”
柳恒澈却抓住他的手,可怜兮兮地道:“你不要我了吗?”
“我……”周远志才吐了一个字,冷不丁就被柳恒澈一把扯下来,掉到了温水池子里。
“阿澈你别胡闹了!”周远志溅了一身的水,刚想爬起来,一抬头却正好看到柳恒澈侧腹的那一道伤疤。伤疤宽只有几公分,可当时从那里流出了那麽多、那麽多的血……
周远志看著那道疤就好像又回到半年前的那个黑暗疯狂的夜晚,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柳恒澈感觉到了,抬起他的脸低头吻他:“没事了。”他不停地重复,“都过去了,否极泰来,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周远志感受著柳恒澈不断落在自己面颊上的温柔亲吻,感受著他有力拥抱自己的臂膀,渐渐被那体温所醉,主动伸出舌头,勾‘引柳恒澈的舌来纠缠。湿透了的衣服贴著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