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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从下往上打量人家。球鞋面儿上泥水多,校服裤子腿儿,一边高一边矮。单手抱了颗挺烂的篮球,靠在腰间。面无表情不招人待见,可惜长了那么好看、那么大的一双眼,笑起来得多迷人啊!另一只手撑着一把小碎花雨伞,怎么看怎么和人不搭调。
“你手上的伤是被竹条子打的吧?”大眼睛盯着杜风予手臂上的伤痕,说的极其精准。
“大眼睛就是眼光好啊,这么厉害?”杜风予挣扎着站起来,“你被打过啊?”
大眼睛拖过他的手看伤,沾雨水了,皱眉头说:“治过。”他那逃美国去了的哥哥徐言一,哪一年不被爷爷用竹条往死里打两回?
“那敢情好啊,大眼睛你得救救你大哥哥!”杜风予即刻眉开眼笑了,转身来把自家的背给大眼睛看。
雨水把T恤打湿透了,背上被竹条子打出来的伤痕沁出血,都沾到衣裳上了。
这伤可不轻!
“你跟我来……”大眼睛小子眉头皱的紧紧,“你又干了什么?”
“又?!你真认识我?哎呀我怎么没见过啊?你说说你都知道大哥哥些什么事儿?说来听听嘛?大眼睛不要皱着眉头嘛,笑一笑?你长得挺帅的,别皱着眉啦……”
“你伤口不痛啊?”大眼睛受不了他的聒噪,停住反问他。
杜风予惯性着往前呢,大眼睛一停,伞也跟着不动了,杜风予就被淋着了,赶紧弓腰钻回伞下,说:“疼啊,火烧火辣的疼。”那说话的样子怎么都觉不出他疼,倒跟说别人的伤似地。
“……”大眼睛果断闭了嘴,这家伙是一个改造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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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改造人终于知道什么叫疼了,咧嘴龇牙,眼睛眉毛都快皱到一块儿了,“徐言谦,你故意的,你说一声儿啊!”
大眼睛的徐言谦一脸死相的对着杜风予,“是你T恤被粘住了,长痛不如短痛。”
“这也太痛了?!不会被扒拉下一层皮吧?老头儿当真要扒老子的皮啊……”
“……你也知道痛的……”刚才给手臂上的伤上碘酒消毒的时候,这家伙没人事儿一样,徐言谦很想知道,什么样儿的疼能让他受不了。
“老子是个活生生的人,当然知道!”杜风予气结,这个一脸死相的徐言谦,下手太黑了。
“涂上药就好受了,会很清凉很清凉的感觉……”话说到此,徐言谦不觉眼神一暗,最早说这话的人已经不在身边了。
“哎呀……好恶心的颜色……像菜青虫被踩扁的那种……”杜风予转回头看着徐言谦手里的绿色药膏,挺嫌弃的。
“呵呵呵……”徐言谦却突然笑了,眉眼弯弯,大眼睛一下子就活泛了,活泛得让你忍不住不看。
“……你也知道笑的……”杜风予自己拿一根棉签,沾了药膏涂手臂上,把差不多的话甩回给徐言谦,“别傻笑了,快点儿给哥哥涂药。”
徐言谦被他一说,就不笑了,把药膏放他面前,“自己涂。”
“背上怎么涂?!没良心的……来来来,涂!”
徐言谦看着他嘴角有隐忍的笑意,就是不动手。
“小祖宗,我求你行不行?你大慈大悲一回啊?拜托了拜托了……”
即刻告饶的杜风予和哥哥多像啊,就连对药膏的比喻也是如出一辙……徐言谦终于没能忍住,让笑绽在嘴角。
“幸灾乐祸的缺德鬼。”杜风予现在有求于人,只能在肚子里腹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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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相遇的第二周了,皮肉厚实的杜风予伤口全都结痂长新肉了,痒痒的很,下午没谁事儿跑到悬壶斋来找徐言谦玩儿。
本来杜风予是看着大眼睛切药的,没说两句话,大眼睛问他想不想玩药碾子?他一看那玩意儿挺有意思的,就答应了,玩儿着玩儿着就变成现帮他弄药材了,跟个小徒弟似地。
杜风予一边碾药,一边问大眼睛你都不好奇哥哥的伤怎么来的啊?
明摆着他想说的紧,徐言谦勉为其难点点头,杜风予马上就开始说。徐言谦看他自说自话的样子想,就算说不想他也会说吧!
“你干嘛不说钱没花?除了偷钱还背上一个乱花钱的罪名。”徐言谦给药碾子里又加了一味药,拍拍杜风予的手让他继续碾。
“不说,这是个大计划。”杜风予还装上神秘了,“你弄得这是什么药?你们有药厂你还做什么药?”
“把你的大计划说来听听?”徐言谦坐在边上的小板凳上看他碾药。杜风予坐的凳子高一些,仰望着他,廊檐外的阳光刺过来,徐言谦微微的眯缝眼。
“哈哈哈哈……我说给你听了,你不许跟别人说。”杜风予低下头在徐言谦耳边小声交代。
“……四台拼一台?”徐言谦眼睛亮了,“你行不行?”
“哥哥会不行!”杜风予揉徐言谦的头发,“太小瞧人了,改明儿带你去瞅瞅……”
“现在就去。”一听说杜风予偷钱买了四台报废车,想拼出一台车,徐言谦也来劲儿了,“我骑车带你……”
“你这药呢?”杜风予噌的起身,又想起正做的事儿。
“那你把这儿的碾碎,我蒸上再走。”徐言谦捻一点儿药粉放嘴里尝尝,“给你用的,不是说痒的要命么?蒸熟了敷结痂的地方,生肌活血。”
“管用不?”杜风予的眼睛又亮了,这两天痒得很,大眼睛又说不许挠,难受死了。
“不知道……”
“不会皮肤过敏吧……”
“不知道……”
“你是拿我做实验吧……”
“对啊!”
“我死之前会把你掐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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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义盛的开山堂口在镇子边上,树木茂盛将它隐住。当年修缮极尽求好,又有扩建,这地方大家向来敬重,每年几场重要集会之外,鲜有人来。
徐言谦把自家的破自行车提着从后门进去了,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发出一点儿声音。
“大眼睛,你快点儿!”杜风予在前头大嗓门喊徐言谦,把徐言谦的小心翼翼戳的粉碎。扔下破车靠墙边放着,徐言谦双手抄兜里跟着进去了。
再看不出来是四台车的,全被拆成零件摊开一地。里面还有个男生,坐在边上手里捏着小乌龟玩儿的高兴,看他们来了,也只是抬眼看看。
“呐,这是我家小雷雷,可爱吧,哎呀就是不喜欢说话,小雷雷让哥哥亲两口……”说着杜风予奔过去要亲人家,人家站起来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慌了的倒是杜风予,“走什么,不是答应帮哥哥忙么?咋这么狠心啊?亏哥哥昨儿进厨房给你的小乌龟偷肉吃咧!”
徐言谦笑了,杜风予正是蠢透了,关键不是狠心啊,关键是谁愿意被你那么恶心的叫做小雷雷啊!
“小谦谦,只知道笑的人不得好死哟!”杜风予说着瞄上了徐言谦,心中痛呼自己是做了孽吧,都是些什么破小孩儿啊!脱了T恤,杜风予捏上工具,霸气十足的说:“你们俩,给哥哥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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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时一个月的闭门造车,居然成功了。
那天傍晚天边儿上一片金红云霞死也不下山,徐言谦在院子里看着晚霞发呆,门口吱一声响可大,不过还是比不上接下来的。
“小谦谦小心肝儿,快~出~来~”杜风予这没脑子的外面一嚎,吓得徐言谦小脸儿绷得死紧。爷爷乐呵呵的拎着扇子从屋里探出头来,“小谦呐,杜家老三是不是?找你玩儿啊,去吧去吧,早点回来哈!”
徐言谦听了赶紧的往外跑,他有预感要是再不出去,指不定杜风予又叫出什么难听的话来,这个笨蛋,说起来比自己大了好几岁!
“大眼……”
“闭嘴啦!”徐言谦扑过去趴在他的车窗上大声喊。
杜风予呵呵的笑着把车窗摇下来,“轻一点,别把玻璃给我撞碎了,车窗玻璃刚刚够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样?哥哥能耐吧?走走走上来,拉着你们兜风去!”
后座上杜雷生正抱着小乌龟呢,看到徐言谦来了,点点头算是招呼。
想也没想,徐言谦冲过去拉开副驾的门,一屁股坐了上去。
杜风予点火,非法拼装车就这么大摇大摆的上路了。说是要去百溪水库捉鱼烧烤,徐言谦看杜风予脸上的洋洋得意,像极了笨蛋哥哥,嘴角偷偷笑了。
结果开到离百溪水库还有一大半的时候,大雨倾盆而下,捉什么鱼儿弄烧烤啊,车顶缝隙锈蚀严重,外面大雨里面小雨,他们三个差点儿成车里的鱼。
落汤鸡似的回到家里,爷爷心疼小娃娃们给熬了姜汤,喝着姜汤杜风予还不忘设计改进计划。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