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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吗?”
陈今一扭头,身后站着一个知性气质十足的年轻女人,大概二十五六岁,一身剪裁得体的米白色西装套裙,秀气小巧的五官上描一层淡淡的妆,浅蔷薇色的口红极衬肤色,栗色的卷发盘起,显得极其干练,是个清新靓丽的职场美女。
男人的眼睛,天生注定要追逐着美女。陈今作为性向异常的一个,还是忍不住眼前一亮,他摇了摇林隐的手,对着美女的方向扬扬下巴,示意他可以用纯粹欣赏美的眼光去愉悦一把心灵的眼睛。林隐抬眼看了一眼,什么表示也没有,毫无兴趣,转而撇开眼去看粉彩盘,留下孤独的陈今在美女富有节奏的高跟鞋声里独自纠结上火,林隐是不是眼睛有毛病哪。
胖子也是个和陈今一样的俗男,他两眼就差就差放绿光,将盘子小心的递给美女,眼睛都不带眨的看着低头认真研究的美女,心里狂赞,啧啧,真有学问,这个都懂……
陈今看着美女细摸细看,中间还借了中年人的鉴宝镜,对着盘沿使劲看,俨然一个架势十足的资深鉴宝专家。看了半天,秀眉紧拧,放下鉴宝镜,迟疑的说:“这位大哥,对于古瓷,我只了解皮毛,说错了大伙见谅。这粉彩过枝桃纹盘,说实话,我看不出真伪,没法肯定真假。”
☆、第 123 章
孝顺的胖子连忙追问:“美女,麻烦你细说下行么?”
知性美女点头一笑,拿起盘身伸到胖哥面前,说:“你看,这盘身胎质细腻,白釉肥润,外壁用粉彩绘桃树枝叶果,色彩鲜艳纹路精细,是古瓷没错。这个绘画风格属于雍正时期比较奇特的一种,叫“过枝花”,《陶雅》曰:过枝云者,自此面以达于彼面。枝干相连,花叶相属之谓,皆雍正官窑也。有八枚桃果,索价就巨,这个通身九枚,价格是可观的。我觉得有些怪,但是可以肯定这盘绝对不是现代高仿,年代绝对有。”
之前看过的几人没有被她说服,笑着说这是真品。胖子夹在两拨人之间,顿时脑门冒汗,不知道应该听谁的。
陈今:“阿隐啊,那美女说的对么?”
林隐:“没上手,判断不了。”
陈今拉着他往前窜了几步,对上胖子疑惑的目光,笑着问道:“我们能看看么?”
美女教养很好,点了个头递过来,陈今接了递给林隐。
林隐拿起盘,眼睛看向盘里的花纹,手指在外壁无意识摩尼,细细感受瓷器的细腻感和光滑度。看完绘画,他又将盘面翻过来,足底对着脸,对着阳光晃动足底青花色的官窑款识。看完款,他又将竖起来,盘沿对着自己,细看那些从外壁过接到盘内的桃树枝纹,慢慢旋转盘身。看完这个,他平摊着盘,拿右手拇指和中指比量口径和圈足。
懂行的人一看这手势就能明白,敢这么干的,绝对是深藏不露的高手。看的不够多,摸得不够多,练不出堪比尺量的手感。你要是想随便比划比划,那是行不通的,古瓷器形本来就多,口径变化的诧异以毫米计计,你要是想将就着那么一乍下去,可能就跳到另一个器形的口径上去了。看过的几人顿时不那么淡定了,这人看着也就二十五六,就这么牛逼?
林隐量完了,又正反面细看了一遍,抬起头递给那胖哥,低声说:“不是真品,也不是赝品,乾隆时期的后仿,很不错。”
胖子一看这小哥不同寻常的淡定和沉着气场,不由自主就信了。他激动的重问了一遍:“真的么,嘿嘿我不太懂这个,麻烦兄弟告诉我一下这玩意儿稀罕不,我家老头子能看得上眼不?”
林隐看了眼摊主,又去看陈今,不说话。现场顿时弥漫起一股微妙而尴尬的气氛。
倒是站在旁边的美女适时站出来解围,美女向前一步靠近林隐,笑着问道:“这位先生,能不能给大家解说一下怎么看出来的,让大伙借鉴借鉴。”
林隐扫了一眼两眼放光点头的陈今,显然,他家这位正是求知不逮的时候,好奇心比谁都旺盛。他又从胖哥手中接过粉彩盘,拿起来边说边比划:“这个釉光自然,没有够久的时间,做不出来,足底的款识的青花料颜色纯正,款识也方正规整,所以这件是古董。器形是雍正时期的粉彩盘,桃纹,果九枚,过枝技法作画,外壁内里对的规整,描摹了摊开,还是一副完整的画。粉彩也浓艳精细,不对的地方在这里。”
他指着粉彩盘的圈足底,接着说:“雍正时期的瓷器,底部处理讲究,特别是官窑的圈足底,抚摸有细腻的柔润感,呈滚圆的“泥鳅背”,而后仿的雍正瓷胎质较薄,由此可以识别。”
美女凑过去一看,手指摸了下圈足,转头盯着林隐笑着说:“先生,你真厉害。”
美女凑得近,一股淡雅的香水味从耳后细碎的漏出一些,悠悠的钻进林隐的鼻子。他极少闻道这样的味道,陈今连沐浴露都选的味道约等于无的那种,香水什么的那更不是他世界观里存在的东西。更何况这女人凑的这么近,林隐不由自主的往后撤了一段,抖了抖鼻头,觉得鼻子痒的紧,当场就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美女礼数好,不代表她就不会尴尬,她不动声色的退离林隐两步,脸上依旧挂着温婉的笑。肇事者林隐同志完全感受不到现场的气氛变化,他说完,径直将盘子递给那孝顺的胖哥,看了眼陈今,拿眼神示意,走么。
林隐缺的那根敏感的神经,全长到陈今的脑壳里去了。陈今心虚的要死,好像朝着美女的那个喷嚏是他打的一样,他歉意的朝美女笑了笑,拉起这个使劲拉完风再丢人现眼的货赶紧逃离案发现场,完全无视后头胖哥深情的呼唤:“诶~我说兄弟,帮哥们儿砍个价呗~~~”
陈今拉着林隐一路狂走,拐过这条道才恢复正常的步行速度。他跑得比兔子要快,悔的却比闪电更快,摸着下巴隔道的一条摊贩街上踱,哼哼唧唧的 抱怨:“草,我都还没摸过那个盘子。”
林隐好笑的拉住他:“回去看呗。”
陈今阴阳怪气的笑了几声,斜着眼怪他:“回去,你不觉得那里的气氛被你搞的很尴尬么?特别是最后那个坑爹的喷嚏。”
“喷嚏”二字被他刻意加了很重的语气。
林隐完全没有良心发现:“尴尬?不觉得。不回去,那就随便转转。”
陈今不可置否。两人沿着熙熙攘攘的人群逆流而上,陈今爱凑热闹,但人多的摊,他不爱去,净见着没人光顾的小摊扒拉,还经常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林隐显摆。这不,他又在一堆破烂零碎里刨出一个泥巴颜色的东西开始检验林隐的智商和挑战他的耐性。
“林隐,这是什么?颜色这么丑。”
林隐在他身旁蹲下,接过陈今递过来的一坨,凝目开始细看。
那是一块圆盘状的漆盘,盘身大部分覆了厚厚一层泥巴水泥,难得见得着本来面目的地方,朱红色的漆褪去亮色,斑驳的裂开蜘蛛网一样繁杂的裂纹,露出里头被水浸过有些发虚的木头,是件任谁看了都不愿意下手去捞的破烂玩意儿。可陈今是个无聊人,对于捡漏没有执念,对于鉴宝又一知半解,他这里刨那里扒,纯粹就是感受氛围,所以刨出了这么个玩意儿。
林隐将那本就破烂不堪外加糊的乱七八糟的漆盘竖起来对着光晃悠,隐约看得到泥巴薄弱处有七彩的微光闪烁,他眯着眼想了想,拿手指抠了抠,抠掉一块泥巴,下头的盘身露了一些出来。
一旁伸长脖子的陈今立刻赏脸的咦了一声,原来这泥巴抠掉后,下头竟然是五颜六色的一片,看起来画的是牡丹花,而且色泽十分鲜艳夺目,不像是漆,偶尔晃过一个合适的角度,还会反射出亮丽的色彩。陈今瞧了瞧正和另一个小伙子你来我往的压价抬价的摊主,心里隐约有些兴奋,他激动的想,难不成我就这么一扒拉,居然扒出个漏来,他做贼似的凑在林隐耳朵边上低声问:“阿隐,这是什么?看着像是宝贝。”
林隐低低的笑了一声,觉得陈今像个等待老师表扬的小学生似的,他也照样凑到陈今耳朵边上,说:“我对漆器不太懂,不过这种工艺,我在瓷器上见过,点螺漆,知道吗?”
陈今:“那是啥?”
林隐:“点螺,就是用色彩丰富的彩贝,如珍珠贝、夜光螺、石决明等为材料,精制成薄如蝉翼的螺片,再将薄螺片点在漆坯上,不仅色彩浓艳亮丽,而且不会像漆,被水泡后就发软褪色。中国明代的时候盛产点螺漆,现在扬州等地,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