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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八点二十分,桑念初的电话如约打来,他飞快接听,轻轻叫着她的名字:“念初。”
仅是短短一声轻唤,她的眼泪就忍不住流淌出来。这些天支撑她的唯有他的声音,那么沉稳,那么安定,哪怕相隔万里,只要听到他这声轻唤她就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擎苍,你还好吗?”她哽咽着问。
“宝贝,我很好,不用担心我。告诉我你怎么样了?”他一面拖延着时间,一面快步朝不远处燃着灯火的宅邸走去,小心谨慎,如同矫捷的猛兽,迅速而又无声无息。
“我……我也很好。”桑念初撒了谎,她不能告诉他她有多痛苦,她不能让他再多一丝担心了。
“等我,我在找你。”他一面柔声安慰着,一面再度侧耳聆听,一遍又一遍核对着电话里的杂音,他听到若有若无的音乐声和喷水声,这说明她所在的地方此刻正在放音乐喷泉,乐曲选自肖邦的一首交响乐,每天都一样,他已经查遍了全市所有附带音乐喷泉的小区,能在这个时候听到这支曲子的只有这里。这是他的判断理由之一。
判断理由之二,安全门的门禁声。前天打电话的时候念初那里似乎有人来访,而她似乎刚好离门很近,他听到当时门铃的声响很不寻常,并非普通住宅的门铃声,典型的欧式风格居住区,他也趁着白天的时候打听过了所有具有欧式元素的小区,吻合了判断理由之一的喷泉元素,两项线索都指引他找到这里。
判断理由之三,中央广场的钟声。这依旧是他从电话中听到的,每到整点报时的时候便会听到位于市中心的中央广场的钟声,钟声很大,从音色到乐曲都可以听得很清晰,即便是隔着电话他都能模模糊糊听到,这样的距离想来是距离中央广场最近的小区,综合前两点,他再度锁定这里。
于是,一如眼前所见的场景,典型欧式复式套房,有门禁,有喷泉,很快他就可以听到钟声了,不管对不对,他总要尝试一下。
“念初,你那里有阳台吗?你现在走出来。”他轻声嘱咐,“要安静,不要让何嘉佑听到。”
“你……你现在在哪?你找到我了?”桑念初喜出望外,她立刻将虚掩的门轻声关好。何嘉佑现在已经不再监视他打电话了,不知是听不惯她跟别的男人倾诉思念之苦还是对于她太过放心,她很顺利便将自己同何嘉佑阻隔开来,而她所在的卧室正好就有阳台。
桑念初打开门,站在阳台上,焦急地四下张望着:“你看到我了吗擎苍?”
“别急宝贝,等我给你个惊喜。”戚擎苍勾起唇角一笑,他猜的不错,此时此刻他已经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儿了,她正倚在窗台上,微风拂面牵起她嘴角的发丝,她还是那么美。
他来了。
戚擎苍靠近这栋宅子,忽然纵身一跃抓住一楼卫生间的窗子,他两三下从平地跃上一楼,又沿着一楼飞快地向上攀去。手撑在一楼的管道和墙壁之间,如同轻捷的豹子三两下便爬至二楼阳台处。他手扒着窗台边缘,用力向上一抽,直接翻入二层阳台里,把正站在那的桑念初吓了一跳。
“戚擎……苍……”她刚要惊喜地尖叫一声,他立刻飞快走上前去用唇封住她的口。连日来的思念化作短暂一吻,他喘息着说:“嘘——我找到你了。”
“我还以为我会被在这里软禁一辈子呢!”桑念初眼泪不由自主涌了出来,戚擎苍立刻充满疼惜地拭去,轻声说,“跟我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可是……我不方便,能从这里爬上爬下吗?”桑念初摸摸自己的小腹,这对一个孕妇来说是不是太冒险了点?
“不用担心。有我在。踩在我的肩上就好。”他拉着桑念初的手走到窗台边,“自己小心点,我可能腾不出手去保护你,你一定要踩稳,不用担心我会痛。”
“恩。我相信你。”桑念初苍白着小脸笑笑,然而下一秒当他看到戚擎苍重新跃上窗台,整个人用双手撑在墙壁转角之间时,她还是担忧地皱了下眉头。
他现在成了一副三角支架卡在二楼和一楼之间,因为没有绳子,念初怀孕也没有可以绑着的地方,他只能采取这样有风险性的办法,让念初踩着他的肩膀从二楼下来,再一步步往下退,退到他腰际时双手环着他的腰,改由他往下攀爬。
“念初,下来。”他简洁地命令着。
桑念初站在窗台边往下一看,好高……她禁不住双腿发软。她会不会踩痛他?她会不会伤到他?她颤颤巍巍地坐在窗台边,怎么看怎么像是要跳楼自杀的人。
然而这不是最糟糕的,比这更严重的事情是因为背对着卧室的门,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阳台连同卧室的门何时已被打开了,何嘉佑正一脸阴霾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看着她的背影冷笑。
果然来了,戚擎苍。
真是愚蠢的家伙,既然能让一个孕妇冒这么大风险,他怎么就没想过要去见一见自己呢?答应他的要求,他自会放他们离开,何必要如此大费周折,而且关键是——会失败。
眼见着桑念初扒紧了窗边,赤着白皙的足一点点往下滑,她的臂力不强,撑不了太久,尤其是整个人被吊在那里时会更觉腹中孩子的沉重,手心一滑,她忽然从阳台上直接抓空砸在戚擎苍身上。“嘶——”戚擎苍倒抽一口凉气,如此剧烈的冲撞险些直接把他砸到一层,不过还好他撑住了。他让怀里的女人抱紧自己,嘴里柔声安慰着:“宝贝别怕,我不会摔着你的。”
桑念初却是吓得冷汗夹身,双手沁上一层细密的小小汗珠。她惊甫未定按着胸口说:“好险,我以为我会掉下去呢。”
“来,宝贝,从我的肩上下来,我们已经离地面很近了,踩着我的腿抱紧我的腰,环紧了。”
他一面指挥着她一面抬头看了一眼,可这一看不当紧。他竟然——
竟然看到何嘉佑就站在窗台上,冷笑看着自己。
该死,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戚擎苍直直同他对视着,而何嘉佑见他发现自己,于是也不再隐瞒,轻笑一声,开口说道:“堂堂戚总,此刻怎么变成蜘蛛侠了?来拯救你心爱的女人的?”
这声音虽不大,却如晴空中一个炸雷,桑念初吓得浑身一颤,险些再度脱手。然而她还没踩到他的腿,便忽然觉得身子被人从上面猛一下拽住,何嘉佑白斩鸡似的模样却蕴含着极其强的力量,竟然将她整个人双手提了起来,高高举了上来。
可恶,竟然前功尽弃!戚擎苍只觉得眼前一空,他腾出一只手来却没能抓到她,他只得三步并两步地重新跃上二楼窗台,正面同何嘉佑对峙。
何嘉佑将桑念初拦在身后,一只手捏着她两只纤细的手腕,见戚擎苍稳步走来,他不禁浮上一丝轻蔑的笑容。
“戚总能找到这里,实在是让何某很意外,看来戚总再度失业的话就可以去做刑侦了。”
“放了念初。”戚擎苍不理会他的调侃,径直走向惊慌失措的桑念初。
“放了她?我本来就没打算囚着她,要不是因为你来了,她现在满可以洗洗上床睡觉而不必跟你做那么风险的事情,你真是不知道怎样去疼女人。”
“放了我的女人。”戚擎苍却又加重口中的语气,再度重复了一句。
桑念初死命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钳制,她奋力扭动着手腕,却发现他像一把钳子紧紧卡在她的腕骨上,稍一用力便会被硌得生疼。
“你的女人?恩?”何嘉佑慢条斯理重复了一句,突然将念初推至一旁,而后一步跨上前去,手上忽然施力击出一拳,戚擎苍反手一挡,只听到骨骼交错的声音,他虽挡了下来,整个人却被他逼到阳台边缘,矮栏对于他的身高来讲没有丝毫作用,何嘉佑稍一用力,戚擎苍便会被从楼上推下去。
“擎苍!”桑念初尖叫一声要扑上来,却被何嘉佑生生拦下:“再靠近我就把他推下去!”
戚擎苍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撑在护栏上的手忽然松了开来,他身子蓦地向后一收,趁着何嘉佑重心不稳的空挡忽然腾起一脚,何嘉佑快步后退,却给了对方回转身子的余地,他立刻一步逼上前去袭出一拳,何嘉佑略一侧身,以力借力挡了下来,反手将这力量推送回去,像极了太极招式。
何嘉佑练过太极?戚擎苍心里不禁诧异,这男人真是很古怪,不但言行举止乖张,就连自卫术都这么另辟蹊径。练太极养生的人他见过,练太极防身的人他可从未留意。
可到底是武术文化的精髓,以柔克刚被眼前的何嘉佑用得恰到好处,戚擎苍曾学习过搏击术,讲的是快很准,面对何嘉佑的躲闪和反推却一时间没有丝毫能够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