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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干什么?
她看着他在距念初家不远的一棵树下停了车,借着周围的掩映他可以轻易看到对面房子,而他们却看不到他。
“我下车去抽根烟。”裴傲南解下安全带,望着那栋房子喃声说。
没等席璎回答,他便推开车门,站在落樱中间,如同一尊静立的雕塑般定定望着他爱人的方向。
他燃起一根烟,看它在指间升腾起微若游丝的袅袅烟雾,顷刻间便融在空气中,不见踪影。
那姿势那样落寞,就好像他的心破了个洞,这洞永远都无法弥补上,滴血的伤口永不能愈合。
那么,无论她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无论怎样都不能唤得他会心一笑,唯有让念初回到他身边他才会重拾希望吗?
席璎忽然心里一紧,她要不要把今天的事情告诉裴傲南?她觉得,这或许是让他鼓起勇气找回她的契机。
要吗?要把念初的痛苦告诉他吗?
呵,他一定会不顾一切冲到家里去找她吧?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受委屈,无论怎样都会给她一个臂弯依靠,无论她曾经几次离开他,他都愿意等着她再回来,给她幸福。
那样他是不是就会开心?是不是就不会再这样忧郁?是不是仿佛重获灵魂,不会再这样自我折磨?
那么,她愿意再次将他推回到念初身边!
席璎咬咬牙,纵使心中万分不舍,却还是跳下车子,转瞬间便站在了裴傲南身边。
“我不需要陪。”他淡淡地说,指间轻轻一弹,散落一朵烟花。
“不,我不是来陪你的。”席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她能听出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整颗心都在颤抖,然而她不会退缩犹豫,她必须告诉他——
“我骗了你,念初现在不好。”她垂下眸子,不敢去看他眼里立刻便翻涌上来的愤怒。
“她怎么了?”
果然,下一秒他便扣起她柔弱的肩膀,声音又焦急又忿恨。
“她……她怀了戚擎苍的第二个孩子,可是我今天陪她去医院的时候我们碰到了佩慈……佩慈说她的孩子也快出生了,那孩子是戚擎苍的……”
“他背着她出轨了?戚擎苍那个混蛋,她背着桑念初出轨了!”他眼底像是有无尽的愤怒,那一刻她觉得他指尖传来的温度好像要将她焚烧。
“不是的……是在桑念初回到他身边之前,可是他恐怕都不知道佩慈的孩子是他的,一开始他们都以为佩慈怀了别人的孩子,直到昨天她拿着化验单给念初看,说孩子的生父是戚擎苍……”
“所以呢?”他低吼出声,该死,她能不能快点说!
“所以……念初很难过……”席璎被他的疯狂举止吓了一跳,他手臂上的青筋已经暴起,捏她的力道更是增大几倍,像是要将她撕碎。
“痛……放开我。”席璎挣扎着脱离出他的钳制,她真的不敢再招惹这头随时可能会陷入疯狂的伤痕累累的豹子。
“念初有说什么吗?她有没有……”
她有没有再回到他身边的打算?
该死,他忽然想起自己还面临着一宗该死的婚姻,家里还有一个该死的女人!他现在无法容纳念初,无法给她完整的照顾,除非他同薇安离婚,或者裘薇安去死!
想到这,他忽而悲凉地笑了,那眼里瞬间便转为浓化不开的绝望,他蓦地松开手,声音消沉万分,就好像顷刻变成了一潭死水。
“不……她会没事的。”
“什么?”席璎甚至没有听清他微弱的叹息,她怯怯询问了一句,却换来他冷若冰霜的一句话:“我现在没办法帮她。”
“为什么?他现在需要你,哪怕你只陪陪她也好啊。”
“不!不可能!我现在结了婚,我还上了她的朋友,你觉得他还能接受我这么一个肮脏的人吗!我根本就配不上她!我当初就是为了让她恨我讨厌我才让你做我的情人,我现在怎么可能再站在她身边保护她!”
他情绪激动到忽然垂向一旁的车门,伴随着骨头撞击的声音,她分明看到一道血痕沿着黑色的车门缓缓流了下来,一直滴落在地面,染红了那些纷乱的花。“天,你的手流血了!”席璎看着他这样自残,忽然有些后悔,她伸手去想要为他查看下伤势。可他竟然粗暴地回绝,一把将她推开,抵在车门上。
“我没有选择,事到如今我没有选择。”
他粗暴地撕开席璎的衣衫,手上的血渍还未干透便袭上她日渐丰盈的柔软大肆揉捏。
“好痛!快放开我!”
他竟然在这样暴露的地方让她衣衫不整还让她这样难堪,天,如果念初路过看到该怎么办,他难道疯了吗?
“放开我!”席璎拼命挣扎着,心里腾升的罪恶感和羞耻感让她第一次想要推开他拒绝他,她不愿在这种地方被他占有!
“你没有拒绝我的权力。”他轻描淡写地说,一面解开她的的皮带剥净她全身的衣物,让她悉数暴露于空气中,被迫承受随时可能会出现的行人。
他的手毫无预警地刺入她的身子,痛得她立刻紧绷起来,小小的她凝望着此刻如同撒旦一般残暴无情的他,凝望着他不带一丝同情的肆意玩弄她的身体,忽然泪如雨下。
他疯了吗?他此刻的眼神一点都不像他,他是不是被魔鬼占了身体,此刻他不应该是裴傲南,不然他不会让她在这样的地方丢尽颜面,他不能在这里折磨她!
“你放开我,我知道怎样让你离开薇安,我知道!”她大声叫着,想要喊醒他!
然而这句话却真的像是当头一棒,他忽然将手抽出她的身子,有些惊愕地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我……”席璎趁机猛然推开她,俯下身子拉扯着自己的衣服,想要把它们穿回在身上。
没用的……它们已经被撕成碎片,她没有了遮蔽的东西……
她忽然蹲了下来,抱着膝盖恸哭,像一只柔弱无所依靠的小兽。
裴傲南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后他竟然会有一丝懊悔,他看着席璎,她蹲在地上哭得那么伤心,羸弱的身子颤抖不堪,像风中瑟瑟发抖的一片叶子。
他忽然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将她抱了起来,抱回进车里,轻轻放在后排座上。
“系好安全带,我现在带你去买衣服。”
他调转车头绝尘而去。
桑念初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她看着电视,戚擎苍却知道她心思不在那上面。
她有事瞒着他,生着他的气却不告诉他。
“念初,你怎么了?告诉我好不好?”
这是他今天第二十次问她这样的问题了,而她却是一副又慵懒又烦躁的样子:“没什么,你忙吧。”
“是……是遇到了什么事?”他小心翼翼猜测着,“检查结果不好是吗?”
“不,正相反,好得很!”她忍不住负气说。
抬眼看到一旁坐着的有些失落又有些不知所措的戚擎苍,她忽然有丝不忍,她觉得自己不该折磨她,然而那问询却像是堵在她的胸口让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独自难过。
佩慈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吗?关于她孩子的事情,那真的是戚擎苍的骨肉吗?
“戚擎苍,我问你。”
她忽然关掉电视机严肃地叫着他的名字,搞的他猛然一滞。
“什么?”他不明白她的小女人今天卖的什么药,又因为什么足足生了他三四个小时的闷气。
“你和佩慈……你们……在一起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
“什么?什么在一起?”戚擎苍被她的问题搞得摸不着头脑,只能反问。
“你们……做……”她脸一红,却仍是心下一紧,皱眉问着,“最后一次做。爱,是什么时候?”
“天……又是这样的问题。”戚擎苍顿时哭笑不得,她就因为这样的问题跟他生气?
“今年,在没见到你之前。”他老老实实地说,“具体我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我……怎么会统计这种日子。”
“那,是在她怀孕之前了?”她咬着唇。
他越发觉得他的小女人今日傻得可笑,难道她以为他是趁着佩慈怀孕的时候才毫无设防的同她做不成?拜托,他可没有这种恶趣味!
“当然是了。”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那就是说,佩慈的孩子……可能是你的了?”桑念初心里一沉,不觉说出那句她最不愿回想起的话。
“什么?”戚擎苍愣了一下,他都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只恍惚中辨认出几个字。
“你说,佩慈腹中的孩子是我的?”他猜测地反问着,继而松了口气,“这怎么可能,你该不会是因为这个在生气?”
他骗人!桑念初愤愤地想,他之所以发呆一定是因为他心虚在想对策,而他现在模棱两可不完整不仔细的回答肯定是因为他心里有鬼,自知没法详细讲述当时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