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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08,最后居然和郑延走到了同一个地方!理智,脑浆在被某种东西狂轰乱炸。脚步停在房门外,郑延回头说了一句:
“韩尚,这是最后一间房。”
最后一间房?上天真的要考验我的忍耐力,我真的能跟郑延这种冷面闷骚男呆上一晚?早上起来不会发现自己要被闷死?不过最好的情况是,至少这里是双人房。
我暗自松了口气,收拾行李的时候斜瞟了一眼延,发现他正从公文包里拿出一沓纸。肯定又是文件吧,这家公司的董事真应该以你为豪!
收拾完东西,房间里瞬间安静了下来,只略略听得到郑延写字时后钢笔婆娑过纸张的声音。很沉闷,而开口先说话的人只能是我。
“郑延,难得休假,你就不考虑休息一下?”
我正看着郑延,但郑延没有抬头,也没有回答,只是继续静静地写着自己的东西。
我就知道自己会被闷死!
做好了把郑延延当空气的打算的时候,郑延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韩尚,我是赶来这里的。”
赶来?为什么?不是陈良成说你自费来这边的?
“你难道不是准备好了才来的啊?还是说陈良成说要你来接机你就大老远先从郑州跑过来了啊?郑延先生,你对下属可真是好啊。”
其实我只想问一句为什么,但是说出来的时候已经莫名其妙多了好多其实没过脑的话。
“韩尚,我来到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不过跟陈良成叫不叫我来没有关系。有一些事情,我只能回去再跟你解释。”
跟陈良成叫不叫你来都没有关系?这句解释怎么听出了一种“韩尚其实我来这里不是为了陈良成所以你不要多心”这种感觉?是你的回答太奇怪还是我想太多?那我别想了,扯开话题。
“郑延,其实我不只是奇怪你会出现在这里,我也奇怪为什么我会被陈良成列在名额中。这是不是跟你回去再跟我解释的事有关?”
郑延没有再回答了,只是静静地写着自己的东西。好在这些日子的相处也让我习惯了这种局面,我知趣地没有再多问下去,自己乖乖跑去打开电脑玩儿了起来。
三个人吃过沉默的晚饭后又各自回去。我回来继续玩着电脑,尽量把郑延当做空气无视掉。实践证明在有可以供我娱乐的设备存在而且又不被约束的时候,即便是呆在郑延身边我的时间也可以过得异常的快。
很快就到了半夜十二点,我回头看了看,才发现郑延也没有睡觉,而是盯着他自己手机看,似乎是发现我在看他,郑延抬头看了我一眼,我没有想到郑延会抬头看我,心里一惊过后才结结巴巴说了声“晚安”,之后便赶紧关上电脑跑进被窝了。
关了灯,两个人背对着,隔了不算远的距离,感觉到自己还可以听见郑延的呼吸声的时候,我的心里开始有些慌乱起来,只是觉得自己有些紧张,从双脚踏进这个房间那时候开始,在郑延身边的压抑感,已经转变为了这种紧张感,而且,我到底在紧张些什么啊?
紧张郑延半夜突然醒来吃掉自己?紧张郑延半夜突然把我赶出去?完全不知道啊…有关郑延的事。
迷迷糊糊伴着郑延轻微的呼吸声睡着了。半夜的时候自己突然被很大的声响,叫骂声、摔东西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哭声…那个女人嘶哑的哭声慢慢被在脑袋里被放大,不安、痛苦、无助、恐惧…我开始听到脑袋里有个声音不断重复道:“这里离西藏很近,离韩平义也很近啊”…女人的哭声渐渐大了起来,我看到一片殷红开始在眼前漫开…我开始不安起来,整个人在床上不停地翻身,后背冷汗不断渗出来,脸上开始一片冰冷在传来,脑袋,开始痛了起来…
“够了!”
回忆,又是回忆…所以说我才不愿意记起来啊…
整个人快要完全失控的时候,突然有个人从背后抱住了我,抚着我的头轻声说着“韩尚,没事的”…这个声音,让我安心的感觉太熟悉…
整个世界已经要崩塌了,一种强烈的感觉迫使我反身过来抱住郑延。看到我稍微镇静了下来,郑延把抚着我的头的手收回来,双手紧紧抱住我的腰,这种紧紧被抱住的感觉,突然让我安心了下来,我把头缩到郑延的脖颈,毫无意识地开始轻声说起话来:
“为什么?为什么那会是我的家?为什么韩平义会是我的父亲…”
作者有话要说:
☆、矛盾
十五岁生日那天,一直忙于工作的韩平义突然提出要带我去西藏玩。说实话,那可能是我长到十五岁以来最开心的一件事,不仅因为我在西藏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星空,也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和韩平义相处这么久。
之前对于“父亲”这个词的概念一直是模糊的。正常的家庭的孩子一般放学回到家都能和父母一起吃着饭聊着天,但是我不能。我的记忆里,大概都只有我妈。关于家里花销的事,虽然我妈是个体工商户,但是我们生活的一切的来源却都出自这个几乎从未谋面的父亲。
韩平义一年之中我最多只能看到他七天。我不知道不在家的时候他都在做什么,也从来不知道他真正做的什么工作。每次学校需要填表调查家庭情况的时候,我妈都只告诉我韩平义填待业就好。但每次这种时候都免不了会和妈怄个气,既然是待业,那为什么平常我从来都不能见到他。
十七岁我认识了哈喇子,一个带着点地痞流氓味道的同桌。有些人一见面就是自来熟,哈喇子和我就属于这一类。一次带着哈喇子去家里玩的时候,韩平义突然出现在家里。
我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说过关于韩平义的事,就算是哈喇子也没有。不是不想说,而是我根本就不知道能说什么,毕竟对于冠着“父亲”一名的韩平义,我其实一点也不了解。
一直都在逃避的回忆在我和哈喇子刚进家门的时候这样开始了。
我妈瘫坐在地上哭喊着,韩平义背对着我妈叉着腰在抽烟。碎瓷片、碎玻璃…地上躺满了破碎的东西…
韩平义要求离婚,我妈没有答应。痛苦、无奈、崩溃…最后我妈割了腕,在我们面前…
我一直试着埋掉这一段回忆,哭喊声、面前渐渐被血液晕染的画面以及造成了这一切的韩平义…
后来的记忆已经有些微微的混乱起来。只记得那个晚上我在医院里守着我妈,哈喇子来以后,我问他要了一根烟,在医院没有人的地方点上,和着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静默地抽着…
没有任何意外,昨晚我居然那么平静地跟郑延说出了这件一直以来都不愿记起的事情。很多事情不是不愿意说,只是需要一个能让我觉得能够安心的真诚倾听者而已。
早上在宾馆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边还躺着一个郑延。我正枕着他的一只手,而另一只手,与我的十指紧扣…就这样被郑延抱着过了一个晚上。
我微微动了动,郑延睁开了眼睛看了看我,一时不知所措,我只好硬着头皮也盯着他看,而他的双眸,正如那晚我在西藏看到的星海。
现在这个样子,我们之间到底算什么?朋友能算了?郑延用了一整夜的拥抱安慰着我这个朋友?能不能这样想?
正想着要用什么话来打破这种局面的时候,郑延却着开了口平静说着:
“韩尚,下次我会陪你去西藏看星海。”
“看完星海你会走吗?”
也许是因为太害怕自己成为被丢弃的人,我问了这样一句话,忐忑不安地等着郑延的回答。
你也会走吗?也会留下我走掉吗?
郑延没有回答。把我枕着的那只手轻轻抽开,轻轻地甩了甩被枕着的麻木后把那只手扣上我的另一只手。
“韩尚,你希望我留下了吗?”
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郑延你这个人太狡猾,明明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又要把别的问题丢给我回答。难道说我希望,你就会留下来?
我没有回答,只是盯着郑延的眼睛在看。
如果你可以看出我是多么希望你留下来那你就留下来吧,我不想亲口承认自己希望谁留下来以后那个人最后又走掉的感觉。而且,我对你日渐强烈的依赖感和某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我可能自己面对不来。
昆明的早晨,柔和的阳光微微透过玻璃窗洒在房间里。我们住的地方其实正处繁华地段,但外面的喧闹声和公寓那边早上起来的时候感觉也很不一样,这个时候的喧闹,其实正显得这里的安静。
我看着郑延微微眨眼,阳光在他纤长的睫毛上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