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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男人让他睡回床上,帮他把被子盖好,又从一边取了热毛巾细致的给他擦脸。
“你们到底是谁?”
见到身上穿着军装的人也敢救,这两人一定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他警惕的往后挪着身子,手已经去寻找腰间的匕首。
“要不是我们救了你,只怕你早跟就另外几个人一样去见阎王了。”
那女人冷笑一声,把什么东西放在一旁的桌上,尹乐仔细一看,竟就是他正在找寻的那把匕首。
“你别介意,姗姗就是这样,她没有恶意的,你的伤口还是她为你包扎的呢。”
尹乐下意识的去摸自己膀臂,绷带绕着缠了一圈,而且很明显已经上了药,没有什么疼痛感。
“喏,把这药趁热喝了,这是我家秘方,对刀伤很有效的。”
钱瑞谨端起药碗,拿了汤匙,作势就要喂他,却被尹乐拒绝,抢过碗来,直接咕噜咕噜的喝下了肚。不过一碗药而已,再苦也就是些汤水,一口就能解决。
“那大恩不言谢,我还有要事在身,有机会定报阁下救命之恩。”
“你要找的那些人已经在去南京的路上了,我从前见过你,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穿着沈洛杰他们军的衣服,但我想告诉你,你现在除了回去找他,无路可走。”
钱姗姗好像能看穿尹乐在想什么一样,句句话都直刺他的要害。尹乐被她逼得无话可说,表情虽是看不出些什么,内心却是波澜万丈,恨了自己现在怎的这样不小心,中了别人的诡计,不但自己没能逃走,还连累了那么多人。
钱姗姗看尹乐没有再说话,也就不再开口,拉了钱瑞谨就准备把他送回去的事了。钱瑞谨想着尹乐大概还不太能走动,还派了个伙计,弄个黄包车,一路把他送到驻地。他们二人一直将人送到门口,看着尹乐坐上车,才回了宅子里。
“怎么样,人送走了吗?”
一个学生装扮的女孩子从草丛后面走了出来,看样子躲在那儿已经很久了。
“放心好了,安全送走了。在外面这么久别冻坏了,赶紧的有话进去说。”钱姗姗拉了那女孩子的手往自己手心里放,搓动着给她取暖,带着她进了房间。
“来来,我让厨房烧了些姜茶,先喝点暖暖身子。”钱姗姗把火炉拿到她面前后,又给她端上了姜茶,然后才切入正题。“你干嘛要躲着刚才那人啊。”
“上次组织开集体大会的时候他也在,那次会议上我还代表发言,见了我肯定能认出来。他现在是国民党的人,要是知道我在你们这里,会给你们带来麻烦的。”
“那请你快走,不送。”
钱瑞谨白了他一眼,口气冲人的很。每次她一来钱姗姗就会忙前忙后给她准备东西,把自己给忘了,虽说平时钱姗姗也不见得就怎么记得他,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极为不舒服,说白了就是吃醋。在他看来,钱姗姗是他一个人的妹妹,凭什么要对他以外的人好。
“钱瑞谨你再废话,小心我罚你明早不准吃饭啊。”钱姗姗狠狠瞪了钱瑞谨一眼后,把他倒了准备给自己喝的姜茶抢来,又递给了那个女孩子。“你别理他,他打小脑袋瓜就不好使。对了,阿黎你好不容易来了,在这多呆几天吧。”
“不了,我跟导师只请了几天的假,不回去会被怀疑的。过会还要跟组织商讨怎么救今天被抓的其他人,现在就得走了。”
那女孩子把碗里的姜茶喝尽,接过钱姗姗送的一件皮毛外套,说了声谢谢就走了。
这让钱瑞谨心里更不舒服了,刚才那件皮草,是上次他出门的时候挑了好久带回来给钱姗姗做礼物的,现在被她这么轻易就送给外人了。越想心里越不舒服,那没事找事的型儿,又摆出来了。
“哎,哥哥送你的礼物都让你送她了,哥哥好心寒好心寒啊。”
“钱瑞谨,你有意思吗?你回来带给我的东西,光这些皮毛玩意衣柜就放不下了,我就送别人一件,你至于嘛。”
钱姗姗看着钱瑞谨边说还边作出怨妇的样子,心里渗得慌,提起他的衣领就准备往外扔。
“你既然都把哥哥送你的东西送别人了,那哥哥也要以牙还牙,把这玩意也给送出去。”
钱瑞谨看苦情记无效,拿了腰间的那只翠玉貔貅,作势要将他扯下来。这下你该心疼了吧,该了解我的感受了吧,看你待会怎么求我,钱姗姗还没说话,他心里已经开始意淫等会钱姗姗会怎样楚楚可怜的求着自己把这东西留下。
“这玩意儿也不便宜,你不要还我好了,我正好差个扇坠子呢。”
钱姗姗趁着他瞎想的功夫,一个伸手就把那翠玉貔貅抢到了手里。钱瑞谨一看急了,心想这哪能啊,钱姗姗从小到大就送过他这么一个东西,他带着这么些年,不在家的时候,想她了都会拿出了摸摸,没了肯定不习惯。
“不是,姗姗,哥跟你说笑呢,赶紧还给哥。你要扇坠子是吧,赶明儿哥陪你出去买,你想要什么样的咱就买什么样的,还不行。”
“那行,这个就先还你,明天你给我去县南面那家首饰店买个带穗儿的玉珠就行。”
“好的好的,明天一早就去。”
钱瑞谨一把抢过钱姗姗手里那只翠玉貔貅,捧着哈了好几次气,擦了又擦,确定没问题后才又把他绑回了腰上。还好就是去县南面给买个珠子,我真怕她要个星星月亮什么的,那今天这东西可就拿不回来了。就在钱瑞谨庆幸这次任务好完成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她刚才说什么来着,去县南面的首饰店,那个每次看见都得死缠着,说要嫁给我的那个蠢女人开得店?
“钱姗姗,你怎么总是把你哥往火坑里推啊!!!!!”
钱瑞谨你这次反映及时了,可也是为时已晚啊。钱姗姗听着门里面惨绝人寰的咆哮,又露出了那标识性的笑容。
从许一扬的房里出来时,月亮已经挂的很高了,大部分房间里都已经没了灯光。战士们奔跑了一天,想必已经累了,他不能为了找出一个人,把所有睡下的其他人叫醒,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差点害他的战友丧命的人。
沈洛杰从未曾想过自己会为别人这样牵肠挂肚,他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不知有多少伊人为了他衣带渐宽终不悔,而今自己却为了另一个男人消得憔悴。他突然想起来从前爷爷常对自己说的那句话,人这一生付出的情,就是为了还上一世欠下的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对一个同性动了情,但他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尹乐的一颦一笑已经能够对他产生很大的影响。
许是因为深夜,静的很,其他声音就变得更为明显,沈洛杰靠在门边,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想要先打开门,却又害怕门后不是自己想要见到的那个人。
门被缓缓打开,银白月光透过窗户,洒在那人的脸上,将他本就白皙的皮肤照的更加通透。
那眼,那鼻,那唇,没错就是他,是自己想要见的那个的人。
把他拥入怀里,紧紧的,不留下没有一丝缝隙,就好像想把他嵌入自己的骨骼,融入自己的血液,不想,不想和他分开,不停的念着他的名字,来确认怀中的人是真真正正存在着的,而不是自己的幻觉。
被沈洛杰突然以情人的姿态抱住,让尹乐失了神,理智告诉他,他要推开这个紧紧抱着自己的人,这个人是害他失去自由,害那么多战士丧命的人,可心里却有些不舍,不舍得离开这个人温暖的怀抱。
“不要,不要再离开我好吗?”
沈洛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用手指去描画眼前人的轮廓。
“我早签了卖身契给你,除非你死,我才可以真正离开。”
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说的是自己不会走,不会再离开,可不知怎么,话到了嘴边就变了样。
沈洛杰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怔,沉默片刻后,便从墙上取下了跟着自己多年的长刀。
“我不会把契约毁掉,但如果你真的想走的,现在可以拿这把刀杀了我,然后离开。”
他把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让尹乐抓住刀柄。刀很锋利,刚触碰到肌肤的时候,就有开始滚出血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