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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玲感觉到明浩僵硬的话语里的怒火和悲催,立刻闭嘴沈默。明浩再一次极为不爽地离开林玲的家,甚至没有跟林玲妈打声招呼。
浓秋,满地叶子的尸体,层层叠叠地堆积著,发酵,散发出尖锐的血腥味。风在时而熙熙攘攘时而萧条悲凉的大街上快速滑动著,风的鳞片在沥青上摩擦出恐怖的声音。大部分的视线表面爬满了厚厚的青苔,裹满灰尘一样的声音搁浅在毛糙的日光里,日光记载了明浩的孤寂。
明浩每天都要疯狂地想念何里,一个多月过去了,他对何里的思念和热爱未丝毫减轻半分。他只能在夜深人静地时候翻看那些手机相册,欣赏何里和他之间单纯而灼热的爱情。何里的相貌和锁骨十分帅气迷惑,帅气得让明浩阵阵心痛空虚。这种心痛空虚达到一定程度明浩就会死死手抓住心口,告诉自己不能继续翻看相片了,必须删掉了,最後还是他对何里的爱情本能战胜了他的麽指。
明浩的手机里还保留著何里的手机号码和座机号码,但何里的手机已经换号,座机被拔掉了电话线。明浩上次去Crime酒吧的时候,卫羽晨告诉明浩,何里打算跟莫雪结婚了,他们打算在国外订婚结婚度蜜月,具体是哪个城市,何里就是不告诉卫羽晨。
明浩问卫羽晨:“何里一定在忙著筹办婚事吧?”
“不知道,现在他不在家,好长时间都没看到他了,估计小两口躲到什麽地方卿卿我我去了。”
那次,明浩喝了很多酒,直接在Crime酒吧睡到天亮,刷牙洗脸。卫羽晨建议明浩有时间就去健身房活动活动,这样心情和身体都能杠杠的,明浩点点头。明浩没有去曾经植种了何里跟他的记忆的那家健身俱乐部,而是新的一家,新的一张卡。
健身的确是排挤压力和伤痛的一种有效方式,明浩慢慢也爱上这种发泄方式,一有时间就会穿著运动服来健身房,拼了命地练习仰卧起坐,在跑步机上连续2个小时奔跑不停……能看到明浩的肌肉越发强悍,身材更加饱满劲道,气色也比以前好很多,但他仍旧不能从苦思里扯脱出来。
仿佛明浩有上百年没见过何里,仿佛何里再也不会存在了,他就像一副精致的油画在季节摩擦出的大火里烧成灰烬,灰烬附著在过去的河流里、灰尘上、浴缸沿边。明浩在无聊的时候也抱著孩子从中柏大厦前经过,快速地往里望上一眼,守门大爷依旧是以前的守门大爷,他吸的依然是上好的雪茄。
路经中柏大厦似乎成为明浩的生活必须,他喜欢靠近中柏大厦时的极端压抑忐忑悲伤和远离大厦後的放松茫然,这就像生活自身的一次深呼吸。
不知哪一天,明浩在中柏大厦前遇见何里,溢出的却是车裂般的伤痛,他宁愿生生世世都不要再看见他的一根毫毛,可偏偏命运弄人。似乎何里也看见了明浩,就像看见一位再普通不过的路人一样,他并没有因为丝毫的罪责感或尴尬而拿掉紧紧搂著他胳膊的莫雪的手。
何里和莫雪看起来是那麽和谐,很难相信两人曾经的感情有多麽的牵强和残缺。
明浩的眼眶湿润,他很想跟何里打一声招呼,听他像个老朋友一般地回复一声就够了,让明浩在心里确定何里不是讨厌自己的,这就够了,他不敢在何里的身上奢求更多。
但明浩还是达不到向分离了上千年的何里招呼声“你好”的勇气,他只得如同一只落魄的丧家之犬地从他高档的黑色跑车前经过,拖著他铅重的没有任何营养的背影离去。最後明浩在何里的视线范围里彻底地消失,他再也不会经过这条路了,所有原本计划的强烈希望在何里冰冷的漠视里消失得干干净净。
明浩心想:我还真得很可笑,我一开始就不该对他抱什麽希望的,一开始我就该有自知之明,我只不过是满大街灰尘里的一颗,附著在被规划好的人生上……
明浩就这样直接去了林玲的家,两手空空的。达到林玲家的时候,林玲正在一边给孩子喂奶一边乏味地吃著饭,林玲妈端著一碗不知道放了什麽的清汤从厨房里走出来,将清汤放在林玲面前,然後见明浩过来了就问他吃饭了没有。
明浩说刚吃过,然後叫林玲把孩子给他先照看著。林玲点头,将吃奶吃到睡著的孩子小心翼翼地递在明浩的怀里。明浩坐到沙发上,关掉正播放儿歌的电视机,对林玲说:“我今天见到何里。”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要对林玲打开与她毫不相干的话题,可能是他心里太过难受和压抑,必须得找个人倾吐一番。
林玲行动的筷子搁浅在寂静的空中,迟疑了一下,缓缓开口道:“他现在怎麽样?”
“跟他的女友在一起,两人大概要结婚了吧?”明浩的声音明显在“结婚”二字上哽咽了下来。
“结婚?!他怎麽会结婚?”林玲则是一脸的吃惊的,再平常不过的男女婚姻的事儿在林玲此时的心里如同一朵颜色形态怪异的玫瑰。
林玲妈坐到桌子旁,一边从电饭煲里给自己盛饭一边对林玲说:“人家结婚怎麽了,该到结婚的年纪还是要结婚的,你这丫头吃什麽惊啊。那个叫何里的,我是不是见过,但记不起来了,就是跟明浩玩在一起的?”
林玲不悦,“妈,吃您的饭,管那麽多干什麽啊?”
明浩沈默,眼睛漠然地望著门外,怀里的孩子再怎麽可亲可爱都无法让他的毛孔里洋溢出幸福。人啊,最珍贵的是感情,最残忍的亦是感情,人啊,往往被这种抽象的东西操控得面目全非。
(七十三)前妻要明浩出柜
林玲吃完饭後将熟睡的孩子从明浩的怀里接过来交给她的妈妈,又进屋换了件衣服,把披散的头发扎成一束,脸上稍稍扑了点粉。
她走到明浩跟前,说道:“可以一起出去散散步吗?”
明浩不置可否,起身,走在林玲的前面。他们来到一条比较萧条的小街,小街两旁是最平民的店子,没有华丽的店面装潢,几乎是所有人都能买得起的商品,散发出几丝淳朴的味道。
林玲最先开口道:“明浩,我问你一件事儿,现在只是我们两个人,就像朋友一样的说说真心话,行不?前提是你要相信我,你说的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话儿,这个我保证……”
“你要问什麽?”明浩的心里也犯嘀咕。
“我以前也问过你类似的问题,但你就发脾气。”
明浩震惊地看著林玲。
“我想知道你跟何里到底是什麽关系?”林玲见明浩不回答,咬牙道:“好,换种方式来回答,你跟他是超越普通朋友的关系话就不要开口说话。”
10秒锺之後,林玲淡淡地吸了口气,手臂有意地轻触了一下明浩的手,“女人的预感一般很准,况且从你们两个人之间的眼神交流里可以明了很多东西,真正的情感不是刻意衍生出来的,是连自己也察觉不到的某些很精的细节。明浩,很感谢你这麽诚实,虽然我很伤,但我至少比别的人要明白一点,感情这回事真的是无法勉强的。每个人都有自己喜欢的东西,这又岂能是自己所能决定的,我只希望你考虑一下你要的未来可能性到底有多大成功的把握,会有多大的内外伤害……”
“你TMD的别说了,烦不烦啊?!”
林玲怔了一下,哀而不伤地问:“我说错什麽了吗?事实不就是那样的吗?那是你的选择,我也没疯狂地表示反抗或肆意声张啊,一个喜欢你的女人都这麽做了还不够意思吗?”
明浩转身捏住林玲瘦弱单薄的双肩,使劲地摇晃,嗓音嘶哑大叫道:“你TMD的没做错什麽,是我做错了,所有的事情都是我做错了,一开始就做错了,我犯贱,我的痛苦和烦恼都是自作自受。”说著,明浩弓下腰,紧紧抱住林玲的肩,干哭道:“现在说什麽都无济於事,他要结婚,TMD的一个神经病,莫名其妙地不理人,我丫的找谁去说痛。”
“我听不懂你说什麽,你们不是关系很好吗?”
“好个屁,我跟他很久没有说过话了,已经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没有任何交集。”明浩像一个受尽了委屈的孩子,硕大的身躯微微颤抖,他真的真的有太多的压抑和伤痛。要是让一个女人去承受明浩这麽多的伤痛,恐怕女人会咬舌自尽。
“你打算以後怎麽办?”林玲的手放在明浩的背上,食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