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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冉垂下眼左右看看,病人的生命监护仪显示血氧饱和度95以上,血压稳定,心豁然一宽,眼角向上一挑,嘴角微微上扬,果然依着护士长的意思笑了。其实他的笑并没有顺应任何人的意味,可就是这种笑容绽放之后,余江中注意到导演立马对着小邓丫头一阵耳语。
“啊这个外科医生长得还真不错呢。”
“岂止不错,比大明星还好看呐。导演我们把他挖过来吧。”
“切,异想天开不是,人家可是外科医生呐。不过看小伙子长得这么讨人欢喜,这一档又稳了。”
余江中心说怪不得我怎么老就看不上这档子节目呢,原来这节目的品味确实是太差了,镜头不对着患者(院长大人也不仔细想想看,开膛破肚之后血淋淋的人体器官啊肠子啊有什么好拍的,人家这节目又不是教学片。)也不对着手术室设备(当然这也不是宣传片),而是对着徐冉的脸,鼻子,嘴巴一点一点的拍,还有徐冉那翘翘的屁股,虽然被蓝色手术衣裹着但还是不免让人心猿意马的小身材一格一格的往下拍啊拍,这不是恶心人不是?
院长同志很崩溃。
院长同志的崩溃情绪让主任同志也很崩溃。
陈昆仑自十七岁就认识余江中了。也就是说这人什么糗事他没看过?就是当年余江中追余俊妈那会儿,出主意写情书他都插手过,所以说这段姻缘还有他陈昆仑一份功劳在。
可眼下,这叫什么事?
这不是陈昆仑历来所认识的那个余江中。
尽管老余站在他旁边,一言不发,脸上任何可以透露心绪的表情也看不到,陈昆仑还是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脑子里明明一片明清。可登时心却彻彻底底的乱了,这就是陈主任这一刻的状态。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亲爱的宝贝们,让你们久等了,看到宝贝们的回复我真是惭愧无比,等这段过了,一定不会了,谢谢大家。么么。
47
47、第 47 章 。。。
陈昆仑觉得心里憋得好难受。
他也是男人,余江中有的那点花花肠子,他哪能又没有呢。婚外的女孩儿,他也有,偶尔也会动点真格的,但老婆的位置永远在那里放着在,不会变。
他扯扯老友记的袖子管,老余用又呆又愚钝的目光看着他,陈昆仑拿手指头朝他勾勾,余江中眨眨眼睛,陈昆仑只好趴在老家伙耳边悄悄说,“有点事,出来一下。”
万般无奈的,余江中跟着陈昆仑屁股后头慢吞吞的走,到了手术室门边眼角还下意识瞟了一眼徐冉修长清瘦的背影。
陈昆仑打开14号小手术室的门,这间手术室原本是耳鼻喉科的小手术室,后来门诊把这些手术承接着做了,这间便空落出来,护士长就用来作为护士的茶点休息室,这个时候不早不晚的,正好空下来,陈昆仑用脚把门勾着关了,顺手反锁了,拧头淡淡的,“老余你到底想怎么着?”
“什么怎么着?”余江中还想装糊。
干脆直来直去好了,单刀直入的,陈昆仑说,“你和他,这样,多长时间了?”
明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再说,既然想和徐冉走到最后,这一天总要来的。冷静看着陈昆仑。过了一会儿才说,“快三年了。”
陈昆仑仿佛被人打了一记闷棍一般,愣了一会儿才哑着声音说,“来真的?也是,看你的眼神都知道。”
余江中没有立刻回应,停了一下下才点点头,“是,别试着劝阻我,老伙计。”
“我不劝,因为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如果不喜欢,不会走到今天,如果能放弃,早都已经放弃了,只是有点好奇,为什么是他?”
“你是说,他不值?”
陈昆仑长长而幽幽叹息一声。
“要我怎么说你呢,老朋友。直言不讳的,我说,不是他不值,而是你不值。”
余江中上下牙关紧紧咬合了一下,瞬间太阳穴的青筋显露出来,不过他一向掩饰力不错,几秒钟之后,他甚至又能微微宽厚笑了起来。
“你生气了?”
“我没有。”
“坦白说,我一直在观察徐医生。起初确实只是出于好奇,好奇他为什么可以进SH,如果单纯只是余俊的关系,我觉得你此举有点莽撞,况且,徐冉医生有足够引人好奇的长相和性格。这些,你必须承认对吗?”
余江中点点头。
“然后我发现,他的不同。那么矛盾的对立体。也许我永远不能彻底看清这孩子内心世界的东西,老余你呢?”
“强大,弱小。自私,无私。你说的对。当我笃定他的成熟远胜于同龄人的时候,我才发现在他身上会有那么多美好的东西在苦苦挣扎着,我想保护那种自己身上曾拥有却早已逝去的美好,看着他就仿佛看到印有自己过去的一面镜子。”
讨论这种话题,仿佛对三十年的老友来说只是头一遭。新鲜又陌生呐。
“所以,我说,老家伙。这就是我所说的你不值的原因所在啊。你看到他,觉得熟悉,喜欢,只是因为他仿佛你过去岁月的一枚镜子。而他呢,根本不需要从你身上折射出任何东西。他的过去你未能参与,他的将来,你除了当他绊脚石之外,简直一无是处你懂吗?”
“你!”余江中气结。眼睛里火星乱舞。
如果,陈昆仑此番谈话,一开始就把他骂个狗血喷头的话,余江中一定会据理力争,有礼有节的痛击他,没想到谈判的导向居然会这样,余江中有点懵。
“你老了,余江中。生活该走下坡路了,过几年该滚回家准备安享晚年了。而和您儿子一般大的徐冉,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我必须承认,一开始,我对这个年轻人有很深的成见,知道这些成见是如何渐渐消融的吗?”
余江中没说话。
“他老是在做错事。上次打金医生的一次,连着这一次。”陈昆仑举起手,打断余江中意欲打断他的话头,“我知道,其实我知道大致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不是徐冉的错,老余你说的不错,从徐医生这里,我也好像看到一面镜子,他让我一直在想,如果是我,我会怎么做,怎么做才是即人性又合理的。他让我开始思考,我是不是偏离了这个职业所赋予我的神圣意义。我在想,有一天,走偏了,也许正因为是我们身边缺少这么一面镜子,于是我们麻木不仁,失去激情,对名利的追逐大于一切。”
“他站在那里。闪闪发光。多久了,我没看到这样的一个,怎么说呢,让我觉得热血沸腾的年轻人了。从他身上我仿佛找到我和你几十年前的美好和缺憾,但无论美好缺憾与否,但无法否认,我们和他是南辕北辙多么不同的存在啊。求你,别因为你喜欢,而把一个天生适合这个职业的孩子前途给毁了。行不行?”
余江中一直在说服自己,有时候说服自己放弃,有时候说服自己勇敢的,不顾一切的和徐冉走下去,这一次,陈昆仑好像从他内部差点把他给击垮了。
老友什么时候走的他不知道。他只是用手蒙着脸,茫然坐在那里。
说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可步入五十的他却好像越来越惑起来。余江中站起身,头重脚轻的往外走,走到手术室透明玻璃隔出来的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想借用冷水冲一下脸,理一下思绪,让不清醒的脑袋彻底醒醒。
然后他看见他的徐冉了。
隔着一道厚厚透明的玻璃窗,正在隔壁的洗手间,带着一脸的倦怠,慢腾腾的,认认真真的在洗手,洗手液打起的泡泡顺着他的胳膊肘一直蜿蜒流到手指尖,又流下去。
对面没有人,余江中这边也是。
余江中忽然从水龙头下抽出双手,覆盖在冰凉的玻璃窗上,手指头一遍一遍画着对面人儿侧脸的轮廓,挺直的鼻梁,黑亮的眸子,好看的嘴唇,直到,被无声触摸的人某一瞬间无意识的扭头,看见了余江中的脸,和在玻璃上细细描画着的右手的手指头。
徐冉怔住了。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的,把脸贴在玻璃窗上,隔着这透明的阻碍,停在余江中搁在上面的手指头这块儿了。
仿佛,触摸和被触摸着。温暖和被温暖着。这样的距离,须臾间真给人那么麻痹的错觉,那么近,却又那么远。
也不知道以这样绝望和希望交织的姿势维持了多久,直到徐冉微微耷拉着脑袋悄无声息走掉,刚才那一幕始终是不真实的,雾一般霭霭,若不是,对面玻璃窗上,徐冉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