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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喆不答。
“回头买一辆吧。”
“谁买谁开,我喜欢骑自行车,环保节能。”
袁大军皱眉,“耍什么脾气?”
草草仰着头说:“爸爸想叔叔了,睡不着觉呢。”
袁大军愣了一下,没想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尚喆已经和草草成父女了,简直是岂有此理。草草扭着小脖子骄傲地说:“草草叫苏草,老师说可好听了。”
20。新章
叔叔回家了,草草肯定要好好表现,装模作样的拿出尚喆给买的蜡笔端端正正的坐在实木小矮桌旁画画给袁大军看。
尚喆没理他们,直接去厨房开火烧稀饭。袁大军说:“晚上出去吃吧。”苏尚哲充耳不闻,心里默默嘟囔,累不死你,不早点补觉还出去吃饭。
从冰箱里翻出豆沙包和馒头,还有草草的粘玉米蒸上去,等水开了下了小米,调小火进了洗手间。袁大军的行李包就扔在洗手间,脏兮兮的扔在浴缸里。尚喆想了想还是拉开了拉链,一股臭味瞬间冲破牢笼钻出来,尚喆差一点就两眼一翻把自己灭在洗手间里。
用梳子把里面的衣服挑出来,发现几乎没一件是干净的。贴身的棉T恤好像浆了水泥,硬巴巴脏兮兮的都是臭汗味。最具有杀伤力的还是那几双和衣服混在一起的臭袜子。尚喆把袜子直接用垃圾袋一包扔进了垃圾桶,小声嘟囔:“这根本不用打仗啊,还搞什么拉练,直接往敌营扔一双袜子就完胜了。”
把内裤、浅色T恤和迷彩分类用洗衣粉泡着,尚喆洗了把脸,把脏衣服端到阳台上,动手把最脏的地方先用手搓了,然后等着机洗。勉强把一件白色棉T恢复原色时,尚喆忽然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之前所有的衣服啊鞋袜啊都是袁大军收拾的,他纯粹躺着享受,什么时候这些事都落到他身上了?
“发什么脾气呢?”
袁大军的声音在一旁响起,看着窗外的苏尚哲回神,双手放在水龙头下冲去泡沫。
“洗衣服呢?”袁大军看着里面自己的内裤,心里的不满瞬间就没有了,只剩一片温柔。谁知道尚喆冲干净手扭头愣愣地盯着他看。袁大军笑了笑伸展手臂,刚才还有点愣的尚喆瞬间活过来,扑上去掐着他的脖子摇晃着说:“袁大军!你找死!”
袁大军也不敢挣扎太厉害,只控制着力道跟着尚喆往后退,退无可退时抓着他的手腕咳了一声:“喉咙。”
脖子上的力道松下来,袁大军反手把人拉怀里,一条腿圈着他,问:“说,发什么脾气。”
“什么时候变成我洗衣服了?”
“回头我洗,泡着吧。”
“你的臭袜子要是不及时洗,记得扔了成吗?”
“浪费。”
“把我呛死就不浪费了,多节省啊,以后连饭都省了一个人的。”
袁大军绷脸,“苏尚喆!”
尚喆扬下巴,“脚臭不给说啊!不是告诉你不要用凉水洗脚吗?”
“一星期没洗,不臭就奇怪了。”
尚喆觉得中午的饭没消化干净,胃里有点翻山倒海。袁大军啃他的尖下巴,低声说:“我不是和你说袜子的。电话坏了怎么会不知道?哥不在你自由了是吧,连个电话都没想起来打?”
“打不打都一样,反正我也知道你要回来了。”
“哦?”
“王蓉说的。”苏尚喆哼哼。
“吃醋了?”
“没那闲工夫。”
袁大军摸着他的腰低声笑,“就是吃醋了,哥闻闻。”
尚喆任他搂着摸摸咬咬,脸上的神色一点也没缓和。袁大军揉着他的腰低声说:“前两天刚接到通知,说让回来,暂时就都在家陪你了。王蓉是王蓉,你是你,我对她好一点,也是顾及某些原因。以后若是见着了,在她面前说话注意点。”
尚喆挣扎着要离开,袁大军搂紧了,贴着他的鼻尖说:“听我说完。以后在她面前说话注意点,别泄露你老公的身份什么的。”
尚喆转转眼珠子,“你转干刑警了?”
“没。”
“王蓉又犯什么事了,还不简单。”这是肯定句。
袁大军揉他毛绒绒的头发,“她能犯什么事儿?不过祸从嘴出,也就提防着点。”
尚喆转转眼珠子,身体往前一帖,挺着胸口压在袁大军身上,轻轻蹭了几下,等袁大军眼神变色了又忽然离开,冷冰冰地抱着手臂看着他说:“我不知道的,打过几次电话?”
袁大军咽唾沫,“两次。”
尚喆吮了一下自己的食指,湿漉漉的食指伸过去擦了下袁大军的嘴唇,“都说什么了?”
“吃的喝的,好好改造。”
“呵,当你是自己是狱警呢。”
尚喆一只脚从脱鞋里出来,踩过去放在袁大军有了动静的地方,脚指头轻轻抓着。
“我讨厌我男人和别人搞暧昧。”
袁大军往前走,尚喆脚上用力,把人又推了回去贴在墙上,“是不是和王蓉玩暧昧了?”
袁大军单手拽过尚喆的腿,一把把人搂住,低声说:“我不玩那个。”
两张嘴四片嘴唇刚咬合在一起,草草就拿着一张天马行空的蜡笔画跑过来喊:“叔叔快看,草草画的家。”
两个人快速分开,袁大军扭头看看草草手里三个抽象到有点像简化蚂蚁画像的三个东西问:“那个是叔叔?”
草草指着最大块的不规则图形拼成的蚂蚁说:“这个是叔叔。”
指着另一个疑似某种虫类的图形说:“这个是爸爸。”
又指着中间两个圆套起来的东西说:“这是草草,哈哈哈,还有小鸟(上面一个疑似蜈蚣的多节身体的东西)。”
袁大军竖大拇指,“厉害。”
草草更了不得了,扑过去给尚喆看。尚喆不忍心打击孩子,点点头说:“真好看,草草的小鸟是什么鸟?”
草草想了想,“是很多翅膀的小鸟。”
尚喆看看那个五颜六色的大蜈蚣,有点明白了。
“草草画画真好看,以后要多给叔叔画像,好不好?”
“好!”草草答得脆生生的,甩着胖嘟嘟的身体又往客厅跑,嘴里嚷嚷:“画个叔叔亲爸爸。”
地板上溅了水,尚喆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袁大军扶住他叼着他的耳朵说:“耍小心眼,哼。”
这次袁大军的假期简直是来的莫名其妙,他突然这么闲下来,自己不觉得,尚喆倒是享受每天早起身边有人亲吻的同时,心里七上八下的。
说实话,家里有个人真好,孩子也不用他每天急急忙忙的接送了,甚至讲完课没什么其他事准备回家的时候,出门就能看见袁大军和孩子推着自行车等他回家。虽然校园也开始有汽车流窜,但他们没有一个袁大军当司机。
除了曾经在这边校园里培训过,袁大军几乎没怎么接触过尚喆的校园生活。如今支着一条腿和孩子等着他,远远的看见一群小年轻簇拥着他走出教学楼,还真有点不习惯。如今小姑娘都很生猛了,要是想黏着一个人,什么理由都想得出来。两个漂亮的长发女生一左一右跟在尚喆身边,一递一句说着什么,偶尔俏皮地笑笑,青春洋溢。
尚喆戴着无框眼镜,一手抄着白大褂口袋,抬头看见袁大军,停住脚步说了些什么。两名女生往这边看过来,又嘻嘻哈哈说了些什么才转身离开。直到尚喆走过来,两个女生也才走出去不远。袁大军看过去,其中一个女生吹了一声口哨,两个人哈哈大笑着跑走了。
袁大军,“……”
草草等自行车走起来开始越过袁大军的腰往后看,给尚喆讲今天学的字,“草草会写一了,横着是一,竖着也是一。老师说,横着画两横就是二,画三横就是三。老师说明天学四。”
尚喆想起一些土财主家小少爷学算数的笑话,忍不住伸手过去摸摸她的头笑。
自行车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路飚到菜市场,在拐了一个弯的地方就停下了。一辆军车上下来两名配枪的兵拦住了路,一旁还有不断经过的学生。尚喆以为他遇到了战友,谁知道对方出示了一张文件就上前把袁大军拽走了。袁大军下意识的要反抗,事实上他一瞬间已经摔倒了一个人,只是下一顺一把枪就架在了他头上。
来带人的人应该也是特警出身,动作快得尚喆一声尖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袁大军被拷了手推上车,尚喆扔了自行车抱着草草扑过去问:“你们哪个部门的?经过部队批准了吗?他出什么事都要部队裁决,你们有权利吗?”
副驾驶上的人墨镜都没去,摇下窗玻璃捏着一张拘传证给他看,“故意杀人,明白?”
汽车很快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