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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羽烈笑的温柔，“六年没有回来，宾州的变化太大了。以前的好多地方都找不见了。前几次出门还差点儿迷路。”
“恩。”初九淡淡地应了一句。
是啊，每天身处其中都不曾察觉，这样仔细看来，真是变得连他都不认识了呢。
一个红灯处，楼羽烈从车后座上拿出个盒子递给初九，“昨天把你的手机弄坏了。想着你还没来得及去买新的。用这个吧。”
——原来他发现了啊。
初九低下头，愣愣地盯着手里的盒子；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来。
楼羽烈第一次拍断他的翻盖，离开的时候留下了自己的手机。那个手机初九最终没舍得扔，陪着他度过了最艰苦的那三年高中生活。
等到他终于下定决心和过去说再见，将那只手机连同自己对他的思念一起丢掉时，就去买了现在的那只滑盖。
可是没想到，六年后的再次相遇，他竟然又弄坏了自己的手机，虽然是间接过失，可是他还是又赔了自己一个。
这次，还是个新的。
他不知道，这一个手机，他又可以用几年？
一阵悠扬地乐曲打破了车内的沉默，初九看了正专心开车的楼羽烈一眼，别过脸去单手支在车窗沿上，却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
这首歌他最熟悉不过，他的KTV保留曲目，他的最爱。
楼羽烈看着来电显示一阵皱眉，直到一小段音乐结束，他才带上耳机，接通了电话。
“你又要干什么？”
听见楼羽烈语气不善，初九身体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似乎是察觉到了初九刚才的小动作，楼羽烈眼里闪过一抹心疼。
“你家小亲亲好可爱。我刚才勾引他来着他都不知道。好迟钝的小孩子。怎么办，我对他真是越来越感兴趣了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汽车高速行驶而使射频接收产生了多普勒效应，楼羽烈觉得这个声音格外的扭曲。
虽然很有揍人的冲动，他还是刻意放柔了语调，“那还真不好意思，你都说是我家的了。”
“这可不像你的反应。”手机那边的人啧啧两声，“发火呀，你平时不是特凶么。呦，是不是你家小九就在一旁坐着，所以你要好好表现呀。不要否认，刚才我可都看见你俩一起离开的哦。”
“我在开车，没什么事就先这样。”楼羽烈有时候都觉得自己当初出门是不是没带眼睛，怎么就交了这么个损友。
“别呀别呀，你们去哪儿吃饭呀？我也去凑个热闹呗。”
“呦，那你有种可以试试看啊。”楼羽烈冷笑一声，没等对方开口，就结束了通话。
初九好奇地转过头去。只是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楼羽烈尖尖的下巴和嘴角处那抹意味不明的微笑。
***
一顿饭吃的，恩，有惊无险。
***
下午回到公司，初九和其他几位实习生在培训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参观了柏历大厦。
初九这才知道，柏历大厦一到十五层，除了技术部人多占了两层，服务器机房占了三层，其余每层安设一个部门，而十六层是总裁专属。
初九想起自己最后来面试的那天，人事部通知的是1601室，当时着急没有注意门上的标牌，现在看来，想必那时候楼羽烈就知道来的是自己了。
好啊，这不是摆好了陷阱让老子往里跳么，楼羽烈你真行啊。
初九咬牙切齿，恨恨地叹气，自己这不就是自投罗网么。
艾伦说正式的培训从明天开始，所以下午参观完后他们又光明正大的早退了。
一下午的时间，初九和几个实习生也都混熟了。果然如艾伦所说的一样，他们这些搞技术的，说话直白，心里没那么多拐弯抹角，所以大家相处起来也十分愉快。
几个人说笑着正要进电梯，初九就感觉上衣兜里一震。他掏出手机看到有一条短信，便点开来看。心里还暗叹果然比他原来那个塞班系统反应快多了。
“参观结束了？你上来找我吧，晚上一起去吃饭。我手边还有点事情马上就处理完了。”
初九翻了个白眼，心说你是我谁呀我凭什么等你。他所幸关了机边跟大家说笑边上了正好打开的电梯直接下到一楼大厅，头也不回的出了柏历的大门。
其他几人因为都是外地的学校应聘过来的，所以都回了职工宿舍。
初九和大家告别后便一个人在路边溜达。他想想下午学校也没课，老大他们几个现在肯定在绿达里窝着呢，便直接打车去了绿达。
***
果然一进绿达的大门，初九就看到了靠门边坐着的三人。
他走过去笑嘻嘻地打着招呼，“今天怎么没进包间里呀？”
“别提了。”老大抽出嘴里叼着的棒棒糖，开始抱怨，“最近学校外边这一片的网吧都被整惨了。也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据说绿达连老板都换了。现在包间里也不让抽烟了。你说咱哥几个当初咬牙定那个包间，不就是为了玩得高兴能抽个烟么。现在不但不让抽烟，包间还加钱了，我们这不就外边来了，外边还便宜。”
初九看了一眼旁边两人，果然也都一人咬着一个棒棒糖。
看着三人整齐划一的动作，初九“噗哧”一声笑了。
“来，爷给你们照一张然后发到网上去，标题就叫：新式网吧改革，竟意外拯救一帮老烟枪。”说着就掏出手机调照相功能。
“来来来，给爷拍帅点儿，赶明儿贴子火了，说不定有美眉就看上咱了呢。”赵泽廷把头从电脑屏幕前移开，笑得极其欠扁。
“头扭过去。自然点儿。学学高爷那架式。”初九举着手机不断调整着方位。
赵泽廷看了眼高祁眼前的电脑屏幕，“他在那儿和妹子聊天呢，没功夫理咱。”
“这你们就不懂了。这样拍出来才自然。对不？小九。”高祁一动不动地盯着屏幕，耳朵里倒是一句没落下。
“那是那是。还是高爷经验丰富。”初九应着。
“咔嚓”一声。初九看着手机里的照片，连连点头，这800W的像素真不是盖的。比自己以前那200W的效果好太多了。
初九一边欣赏着照片，一边还不忘和赵泽廷打趣，“妹子看不上你。不如哥收了你吧。”
“要收也是哥收了你呀。”赵泽廷扫了眼坐到自己旁边的初九，“呀，九你换手机了？”
一句话出口，两双眼睛“刷——”地就看了过来。那瞄准率简直比激光扫射还要精确。
“苹果，太他妈的帅了。有钱人啊。”老大一眼就看到了手机背面那个被咬了一口的苹果标志，啧啧感叹。
“别人把我手机摔坏了，赔的。”初九想到楼羽烈，说话就有些不自然。
“那人脑子进水了吧？你那破手机才值几个钱啊，赔个iPhone？不会是假的吧？”高祁将手机拿过去鼓捣了半天，半晌抬头，“真的啊，货真价实的。”
他突然两眼放光，一个箭步扑过去抓住初九，“你在哪儿被摔的？告诉哥哥，哥也让他摔一个去。”
初九白了他一眼。“我不和疑似精神病患者交流。您一边凉快去。”
赵泽廷盯着初九，皱着眉没有说话。
***
一阵清脆的风铃声在身后响起。初九知道，网吧里又有人来了。
刚才他进来时就被那一串风铃吓到了。
谁会有这么诡异的品味，在网吧的大门口挂一串与这里氛围格格不入的风铃。
绿达的那个新老板一定是泡沫电视剧看多了吧。把网吧当茶餐厅开。是不是应该再配两个漂亮美眉站在门口做接待，有客人进来时还要微笑鞠躬，说一句“欢迎光临”的那种？
初九想想都觉得一阵恶寒。
他们坐得位置离门口不远。
“你看那个人，西装革履的，怎么也不像是会来网吧这种地方的人啊。”老大将棒棒糖的小棍往旁边垃圾篓里一仍，正准备去柜台再买几个时，抬眼就看到了刚进门正四处张望着的男人。他戳了戳旁边的赵泽廷，体内的八卦因子瞬间活跃。
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