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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无止境般的浓烈亲吻释放了压抑已久的情愫,就连空气的温度似乎也跟着升高。热到难以忍受的他们,不约而同的伸手拉扯对方上衣,连下半身的衣物也嫌累赘的一并褪除。
毫无遮蔽的赤裸拥抱后,他们像好不容易夺取猎物的野兽,原本只是贪婪抚摸对方的身躯,渐渐变成饥渴地舔舐、啃咬,从锁骨、肩膀、胸口,到紧实的下腹和臀部,不想遗漏任何一吋般,用掌心、唇舌,甚至是自己的身体,全心感受对方肌肉和肌肤的弹性,拼命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
在分不清彼此的呻吟声中,他们交换了无数个亲吻,尽管谁也没有开口,内心却很清楚对方想要什么,因为,那也是自己想要的。
不记得是谁先开始的,他们握住对方的下身,仿佛在竞争谁先让对方达到高潮,疯狂地施予爱抚。没有多久,便一前一后在彼此手中宣泄了欲望。
「松龄……」
倒在自己颈窝喘息的好友,很少用如此亲昵的口吻呼唤他,齐松龄浑身一颤,虽然才刚发泄过,心情却更加亢奋。
但在这时,原以为和自己同样无力的人,却强硬的将他翻过身。
「等等……」突然变成趴卧的姿势,齐松龄还搞不清楚状况,背脊已感觉到对方贴近的胸膛。
将他以另一种方式压倒的柏慕尧,以饱含欲望的沙哑嗓音在他耳边呢喃着「我想进去」。
当他意会到其中代表的情色意义,连抗议为何是自己遭受侵犯的机会都没有,混合了两人体液的手指便已沿着双丘间的缝隙,进入意想不到的地方。
「呜……」发出不习惯的闷哼,他扭动身体想要抵抗,柏慕尧却单手抓住他的手压在上方,并咬住他的肩头作为安抚。
望着握住自己手腕的指头,一想到这优美的长指正在体内淫猥的进出,难以言喻的情绪顿时煽动感官,尤其每当指尖戳刺、压按着体内深处的某一点,往往令他宛如触电似的弹跳,必须将脸埋进枕头里,才能抑制几欲冲口而出的呻吟。
他不是不知道同性间的性行为如何进行,只是在他迟疑自己是否能容许对方进行到最后一步时,灼热的物体己抵上变得柔软而湿润的后穴,那是自己也有的性徵,正缓慢地扩张、充满他狭窄的体内。
喉间迸出不成声的悲鸣,但认为好痛、好难受的感觉也只有刚开始,接下来,他就如同窗外飞扬的落叶,随着风暴卷起、落下、摇晃,然后沉沦在无止境的堕落当中。
好友从背后毫不留情的贯穿他,在他身体里解放过一次之后,说想要看他的脸,又将他转回正面,身体被曲折成难以想象的角度,但热楔在体内摩擦、抽送时,那酥麻的快感,依旧让他为之疯狂。
当他转为跨坐在对方腿上时,其实已浑身瘫软无力,只能死命攀住柏慕尧的颈项支撑自己,然而,追求快感的原始欲望,驱使他配合对方挺身顶入的动作,摆动腰身,将热楔吞没至最深处。
每当敏感的胸尖遭到挑弄,他就会忘我的绞紧后穴,聆听好友苦闷却更显性感的呻吟后,再抱住埋在胸口的头颅,抚摸那骚乱着心跳的发丝。
几乎麻痹的后穴淌下忘了被灌注多少次的体液,而对方令人称羡的腹肌也沾染了自己残留的白浊,他们变成两只失控的野兽,只懂得吞噬、索求彼此。
「和我在一起吧!」好几次呼唤他的名字后,柏慕尧以热烈的吻在他耳畔洒落这样的宣示。
「你要去哪,我就跟着去哪,要是你想去侦查大队,我也会去……只要能和你在一起……」
将潜藏已久的情感全数倾倒而出,好友诉说着对他的渴望。
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一向沉默寡言,看似严谨到近乎无欲的人,也会拥有如此强烈的情感,以毫不掩饰的独占欲和激烈的性爱淹没他的理智、夺走他的思考,让他只记得追寻情欲的满足,沉溺在相拥的愉悦之中。
只是,再怎么舍不得,饱受折腾的身体也因疲惫而渐渐吃不消,在意识模糊前,他唯一记得的,就是宛如咒语般不断重复的那句话。
我不想和你分开。
我也不想和你分开……他想给予同样的答复,却未能来得及说出口——
「匡啷!」破碎的声音惊醒了蜷曲在沙发上睡着的齐松龄,梦中最重要的那句话,也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洒落一地,再也拼凑不回。
他怅然若失的睁开眼,只见坐在单人沙发上的柏慕尧啧了一声,低头捡拾马克杯的碎片。
齐松龄忧心仲仲的望着他,猜想不知他坐在这里多久了,想要出声提醒小心割到手,却被对方严厉的目光制止。
他只好移开视线,活动着因睡在沙发上而发酸的四肢和脖子,问:「现在几点?」
「正好是你该起床的时间。」没有干脆回答他的柏慕尧,语气淡然的问着「你的手表呢」,齐松龄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
原来对方早就发现他戴着那支手表,不过,听那冷漠的口气,似乎不记得那是自己送的礼物。
「我忘在车上了。」
「你自己记得就好,不干我的事。」柏慕尧收拾好马克杯的残骸,扔进垃圾桶。「你准备一下,十五分钟后出发。」
闻言,齐松龄露出苦笑,到底谁才是该发号施令的人啊?
之前石队长交代要他们先出发勘察目的地,报告状况好进行部署,等到明天早上正式交货时,就能顺利结束任务。
不过,看见柏慕尧反客为主的积极态度,那种想赶快完成委托案好和他撇清关系的模样,依然让他不好受。
他曾经思考过,如果几个月前他接到失联已久的好友电话时,他就坦承「与其听见你的声音,我更想见你一面」的心情,是不是就能改善他们现在这样恶劣的相处模式?
但看样子,应该不会有任何助益。
「算了……就这样吧!」不带任何期待的齐松龄简单梳洗完毕后,将配枪收进枪套,拍拍自己的面颊,激励自己全神贯注执行任务。
这时,依然面无表情的柏慕尧向他抬抬下巴,表示该出发了。
「PDA呢?」前往停车场的途中,齐松龄赫然想起最重要的物品。
只见柏慕尧嘀咕着「你只会问我这种问题吗」,然后指指自己的外套,表示东西好好的躺在口袋里面。
「在你睡得不省人事的时候,王子已经送回来了。」
「喔?那你这位了不起的同事,找到解除指纹、声纹辨识系统的方法了吗?」齐松龄知道自己口气中的酸味很重,却无法控制。
柏慕尧只是回头瞥了他一眼,推了推鼻梁上的银框眼镜。
「总之他会想办法的。他是越遇到挑战就越有斗志的人,从来不会选择逃避……或者说,不会说自己被迫选择逃避。」
听出他是在暗讽自己的处事态度,齐松龄的火又冒了上来。「喂!你一大早就想找我吵架吗?」
「是你先开始的吧?」
被对方气定神闲的态度激怒,齐松龄粗暴的打开车门,跨进驾驶座,但他赌气的行为丝毫没有影响柏慕尧,他仍一派从容的钻进车内。
宛如泄愤般,隔壁的车门才刚掩上,齐松龄立即以粗鲁的动作发动引擎。
下一刻,一股强大的撞击力却从车后袭来,让两人差点撞上眼前的挡风玻璃。
意识到他们再次受到袭击,齐松龄的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是腾蛇的人,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查看完毕回过头来的柏慕尧,口气难得略显急促,却也道出齐松龄的疑惑。
昨天和石队长通电话时,他并没有交代会在哪里落脚,今天也尚未报告他们出发的事情,怎么会……
「对了!」齐松龄赶紧打开置物柜,取出昨天塞进去的手表,这才发现上面附着了不属于零件的细小装置。
「怎么会?是什么时候被……」
听见他懊恼的低语,柏慕尧也察觉到事情的原委。
「你还在发什么呆?快扔掉啊!」
「不行!」猛地回过神,齐松龄拔掉像是追踪器的装置踩烂,将手表揣进怀里,开始转动方向盘。
然而,车子还没前进多远,前方又窜出了另一辆车,直接阻挡他们的去路,他啐了一声,正想将车子掉头,后方又遭受猛烈的撞击,同时,左右两侧也有两辆车急速向他们逼近。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们陷入被四面包围的窘境。
「该死!」用力捶了方向盘一拳,明知是困兽之斗,齐松龄还是掏出配枪戒备,却发现副驾驶座的柏慕尧已被拖出车外,而好几把枪也从少了玻璃的车窗和车门对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