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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仍是双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喷出的气息拂过我的脸庞。
很暧昧的场景,衣衫不整的两个男人,姿势猥亵。不同的是,他的脸通红,我的脸,苍白。
〃小非?〃我紧咬嘴唇半天不说话,龙梓大概是被吓到了,慌忙摇我。
〃我们是朋友。〃明知这样说只会激起他的怒火,后果,不言而喻,但还是开口了,不为什么,为赎罪,为解脱。
狂风骤雨,狂风骤雨。。。。。。
红了眼的人,脑袋里剩不下多少理智。熟悉的痛楚袭来,我咬紧牙关,心在凄凄惨惨的笑。那一刻,没来由的想到了桠桠。
桠桠。。。。。。
不知是否是叫出了声,龙梓猛地一顿,眼神悲哀的看着我。我用力扯开一个笑容,一头栽进了黑暗中。
醒来,身体已经清爽的躺在棉被中,龙梓睡在旁边,把我整个人圈住。
动一动,下身疼得厉害,深吸一口气,咬牙。费尽力气把他箍住我腰的手掰开,弄出一身大汗。蹑手蹑脚下地,脚接触地面的一瞬,疼痛猛地冲上来,直达头顶。我倒吸一口冷气,尽量不弄出声音的穿上衣服,然后把随身重要的东西收拾好。
临走前,掀开窗帘看了看,天色只是微明,龙梓还躺在床上,嘴里念:〃小非。。。。。。〃
心一抖,快步朝门走去。
手接触到门把手的那一刻,心在吟唱:〃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
然而。。。。。。
〃小非!〃惊天地的一声吼,夹杂惊慌与恐惧。
我吓得连忙去扭门锁,手一个不稳,东西稀里哗啦散开来掉了一地。
再下一个瞬间,一个阴沉着脸的人已经站在我面前。
〃你。。。。。。竟然要偷偷的走掉。。。。。。〃那么不可置信的眼神,那么悲痛欲绝的脸。
我不说话,蹲下去收拾东西,手开始颤抖。不是不知道龙梓,虽然他历来表现得都很温柔,但也听说过那些传闻:家富、脾气急躁、冲动易怒。。。。。。因在我面前,他永远一副谦谦公子的形象。所以,总是认为那些话是恶意中伤,一笑置之。而现在,我已从他眼中看到了不祥,手忍不住颤抖。
两道奇大无比的力量禁锢住我的肩膀:〃我为了你放弃那么多,跑到这个小城市来做一家子公司的经理,天天涎着脸往你身上贴,换来的,就是这个?〃
我咬着牙,低着头。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看不起同性恋?〃
我摇头。
〃你宁愿给那个小你五岁的学生上,也不愿给我?你知道不知道,当我看到你从那个小区失魂落魄出来的时候,我心有多痛?我那么多年珍惜不敢触碰的人,突然间,就被别人给。。。。。。〃他狠狠的摇我的肩。
我打定主意不再说话。
〃既然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说完也不管地上杂乱的东西,一把将我往房间推。
挣扎?
如何不挣扎?
可是,挣不开。。。。。。力气不如他,身体又痛,被他一把推倒在房间地上,反锁了房门。
那〃喀嗒〃一声,让我忽然想仰天长笑。
就那么呆呆的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傻乎乎望着依然窗帘紧闭的窗户。痛的是身体,麻木的是心。很奇怪吧,别人在这样情况下,痛的是心,麻木的是身体才对。哈哈。。。。。。
外边一阵乒乒乓乓,好半天,门被甩上了,我知道,龙梓上班去了。
呵。。。。。。这个时候,正该上班了。不过,没有时间,到底几点了?手机已经散落在地上,电话远在客厅,一门之隔,咫尺天涯啊。
电脑!我的眼睛晃过去,马上被牵引了回来。
可是找谁?
按下开机键,整个人却愣在了那里。
以目前的情形,可以求助谁,可以告诉谁?还是说,我本就是个死要面子的人,怕被人知晓了发生在身上那些肮脏的事?
肮脏?
胡思乱想,手脚还是酸软的,却无意识的完成了点开QQ并登陆的动作。该怎么说呢,我们这代人,被QQ荼毒得够厉害的。
怔怔的看着被打开的QQ,心里开始燃起一丝希望,往下拖拽,猛然滑过一个名字,手莫名的抖了抖。
桠桠?
他并不在线上,可是我看到了他的个性签名: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我不会变的,fei!
该说什么?笑,抑或哭?
也许该请人报警?
想法燃起的时候,已经传来乒乒乓乓进门的声音、钥匙的声音。我的身体,开始不自觉地发抖,想要逃。眼神游移到窗户上,继而苦笑:十三层,我还不想死。
钥匙的声音,然后:〃梆〃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我缩了缩身子,不自觉地。
〃我就想到你会用电脑。。。。。。〃他的声音,我听不出波澜。然而在扫过一眼后,脸色大变:〃你喜欢他,对不对?〃
我茫然的随着他的手指看去,暗叫糟糕。QQ上还显示着桠桠的图标,还显示昵称为桠桠的个性签名。再次不自觉地,身子往旁边缩了缩。
〃你就这么怕我?〃他笑得可怕至极,让我惊觉过去这几年,我对他竟半点了解也无。〃低姿态既然没用,还不如,让你怕我!〃咬牙切齿的声音,让我难受得闭起眼睛来。而且,朦胧的,有些看不清他的样子,有什么,缓慢的升起来,遮住我的眼睛。
〃为什么不说话?〃
我退到墙角,嘴角扯开笑:说了话,你就能放了我?
〃小非,求你,求你,别这样。。。。。。〃突然软下来的声音,仍然无法撼动我半分。
然后,震怒的某人,一把扯下笔记本电脑的插头、网线,将它扔出门外。我听见,好大一声响。
我心里,好大一声响。。。。。。
要得到一个人的信任,或许需要花费许多时间精力,但是要使得这种信任关系破裂,转瞬抬手便可。
我的世界,太小了。小到,除了父母,便是钟灵舒、龙梓与桠桠,前者是永远放不下的血缘关系,后者,是说不清道不明莫名的情愫。
可以,给我一个选择么?我自己想要的,曾经想要过的那种生活?
第 12 章
空气是纯净的,心是宁静的。
抬头望蓝天,蓝天离我近在咫尺,仿佛伸手一捞,便可将那看似柔软弹性的白云揽在怀中。于是,勾起了嘴角开始笑。
但,也仅能看到这些了,纯净的天空永远不会让我感觉到模糊、朦胧。往下看,这片可以称作草原的草地上,远远近近,我可以猜出那些移动的东西或者是牦牛,或者是马,也许还有几个牧人。但是看不清了,往往还会有重叠的影子,多隔一会儿眼睛便开始酸痛。这样的情况,自离开时便是这样,没有更坏,也没有更好。
不喜欢戴眼镜,或许,就是要这样在朦胧中,才不会看得太清,不会看到那些过分丑陋的东西和欲望。
身旁有人挨着我坐下来:〃戴老师,给你。〃
微微眯了眼,看到皮肤黝黑脸颊黑红的孩子,〃顿珠?〃接过他手中的饼,我并不知道的藏式做法。
〃老师下午上我们家去吃饭吧!〃热情邀请的小孩子。
我笑:〃不了,明天是周一,我回去准备准备。呐,明天可要按时来上学噢!〃抬手摸摸他的头。
点了头的孩子跑到自家牦牛所在的地方去了,我继续坐在那里,抬头看已经无法企及的天空。
已经是下午了,远处镇子上还有车载着稀稀拉拉的游客往这里来。
我起身,拍拍裤子上沾带的草屑,伸个懒腰辨认了下方向往镇子上走。
从那次逃出来,没错,的确是逃出来的。从龙梓那里,趁他睡着了逃出来的。过程很辛苦,因为要忍着腰酸背痛,忽略身体每个细胞散发的疲惫和疼痛的信号。就那样,什么也没带的,穿着睡衣跑到还空荡荡的大街上,拦了车直达家门。
自然,二老被我的样子吓坏了,付了车费便问东问西。我不知道那段时间龙梓是怎么跟他们说的,足足两个月,瞒住了所有人。
叫了一声妈,我马上就瘫了。
他们不是笨蛋,我睡衣下的痕迹和我的状态清楚明白的说明了一切。那时候,没有人顾得上怪我,我一叠声的要求着收拾东西,离开,离开。。。。。。
妈的泪当场就下来了,虽然他们脸色有些奇怪,但还是很快的为我收拾了必要的东西。然后,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火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