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越想心里越乱,竖着耳朵不肯错过他们交谈的每一个字,但是,没有再提起江宁。
键盘上的手握成拳头,指甲扣在掌心,直到陷进皮肤生疼才缓过神来。
他知道他在犯贱,但关心则乱,无所遁形。
53
(五十三)
傍晚的时候回学校取了些资料,正是梧桐叶落的季节,金黄的铺满道路,丛奕沉默的沿着路一直走,秋天是个城市最美的季节。
一片叶子从他面前飘落下来,完整的没有一点残缺,均匀的颜色,很大的叶片,脉络清晰。
这片叶子很漂亮,在灿烂前最美的瞬间凋零,丛奕停下脚步。
有瞬间想把叶子拾起来夹到书里,但最后还是没有动,有些美好,注定无法保留。
没有坐公交车,沿着路一直走,夕阳渐渐隐落,华灯初上,抬起头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走到那条街。
路边的老面馆依然生意兴隆,便利店有排着队买晚餐的行色匆匆,人来人往。
深吸一口气,抬起头,远远向上望着那个窗口,漆黑的没有灯光。
停下脚步,一直看了很久,直到再也无法克制自己想上去看看的冲动。
知道是冲动,可是,那里曾经有过他最幸福的光阴,那里曾经有他最深爱的人,一切突然没有预兆的破裂成碎片。
他跟江宁相识十二年,只吵过一次架,却导致了他们的分手,那么长久的相知,怎么最后会是这样的结局?
楼道里的感应灯随着脚步亮起,站在熟悉的曾经是他的家的门前,蹲下身,钥匙还在脚垫左下角的商标里,他有次丢了钥匙,进不了门,江宁后来特意多配了一把放在这里。
紧咬着嘴唇,他以为他能忘记,却发现连每个点滴都记得如此清晰。
那些微笑,那些拥抱,那些亲吻,那些缠绵,一瞬间,他真的失去打开门的勇气,他要怎么面对那些所有所有的,物是人非。
最后飞快的旋转开门锁,他怕再多考虑一秒,永远没有再走进这扇门的勇气。
房间里漆黑一片,曾经有那么一丝微弱的胆怯,他害怕江宁在,但只有街灯的亮光从窗口照进来,又有什么突然破裂开,也许,他憧憬江宁在。
江宁怎么可能在,他生病了,江母会好好照顾他,这个房子,应该已经空了很久了。
按下壁灯,房间有些刺眼的空荡,他拿走的书,电脑,总是丢在沙发上的外衣,摊在书桌上的资料。
地板和茶几上有薄薄的灰尘,窗户没有关严,秋夜的晚风灌进来,开开合合,咣当做响,声响打断了寂静,丛奕走过去,抬手把窗户关上。
窗户正对着卧室,忽然听到卧室有声响时,丛奕猛的转过身。
卧室同样没有开灯,但仍然能看到一个身影从床上坐起来,丛奕瞬间被定住,连呼吸都停滞。
江宁从卧室里走出来,手扶在门框上,目不转睛的凝视着他。
头发蓬乱,身上的衣服揉的皱成一片,下巴上是唏嘘青灰的胡茬,脸颊明显削瘦下去,眼圈下是深重的阴影,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潦倒憔悴的江宁。
江宁的目光牢牢锁在他脸上,只有那双眼睛,还是那么深邃,灼热的让他不敢直视。
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丛奕真想对他喊,你欺骗伤害我时候的能耐呢!
喉咙里干涩的,现在江宁全无抵抗力,他可以把这么久以来的痛苦都对他咆哮出来,为什么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他还为这个混蛋心痛的绞成一团,他活该,可自己为什么疼的眼圈红了?
僵直的站着,肩膀却微微颤抖,紧咬住嘴唇,眼光同样无法从江宁脸上移开。
江宁突然一步迈过来,把丛奕紧紧搂在怀里,几乎像要嵌进身体里一样,死命的勒住,贴在一起的肌肤能感觉到他不正常的高热体温,江宁的喘息沉重而急促,不肯放松一点怀抱,只有嘴唇在他鬓边摩擦,“丛奕”,江宁嘶哑但忘情的呼唤他。
在江宁怀里,意识好像全都混沌,又好像格外清晰,痛的清晰,爱的,也清晰。
他竟然还是那么爱江宁,爱的刻骨铭心,相思几乎把自己焚成灰烬,只是他倔强的咬着牙的不肯承认。
“你就把自己往死里折腾吧”,丛奕开口的声音勉强冷淡,却带着哽咽。
54
(五十四)
手指抚摸过丛奕的脸庞,眉目,江宁的身体那么滚烫,指尖却冰凉,他没有回答,只是依然抱的那么紧,似乎一松手,丛奕就会消失不见。
似乎只有这样感受到他的每一分每一寸棱角和线条,才能相信他真的在自己怀中,江宁再开口时,声音同样带着湿意,“丛奕,你终于回来了。”
“我回来取厚衣服,上次皮箱装不下”,丛奕咬着嘴唇不肯承认。
江宁松开他一些,两个人可以再次彼此直视,江宁的眼里布满血丝,他的表情像凄凉的苦笑,但无法成形。
丛奕害怕自己在江宁的目光下无所遁形,他的目光刚刚垂落,江宁的嘴唇突然覆盖下来。
强势而疯狂,干裂的嘴唇粗糙的辗转,舌撬开丛奕的唇,如同沙漠中濒死的人汲取生命中最后的滋润和渴望,窒息热烈,手托住丛奕后脑用力固定住,不让他有一分一毫的闪躲,紧密翻搅吮吸的唇间带着苦涩,不知道是谁的眼睫间雾气再也笼罩不住,沿着苍白又狂热的面颊滑落。
再也控制不住,所有一切,都不能再掩藏,紧箍住江宁,同样痴狂的回吻,他不能没有他,没有江宁,叶落如海,相思成灾。
胸口的氧气已经耗尽,两个人都接近窒息,却还是不肯让唇舌分开一秒,宁愿这样拥吻着一直走到生命尽头。
嘴唇终于分开的时候,他们像在焚烧的欲念悬崖边缘走了一个轮回,失去怀中的人,便堕身崖底,万劫不复。
哪怕崖顶同样风刀霜剑,但丛奕知道,他再也无法离开江宁,他爱江宁,江宁同样深爱他,失去彼此,他们会痛的无法呼吸。
抚摸上江奕的脸颊,江宁的手按在他的手上,“我们会是第一对因为接吻窒息而死的人”,丛奕终于开口。
江宁的笑容苦楚中缓缓释放出他最熟悉的温柔,深情,他的脸在丛奕掌心轻轻转动摩挲,最后拉过丛奕的手在他掌心印下一个吻,阖上握在手中,“可以选择这种死法吗?”
嘴唇再次胶着在一起,不是片刻前的热烈,缠绵眷恋,用一个深吻诉尽分别以来的思念忧伤。
江宁是个复杂的人,一半是火焰的热烈奔放,一半是海水的深邃沉静,可是,每一面的江宁都让他迷醉到不可自拔。
“你无所不用其极,连苦肉计都使得出来”,嘴唇再次分开的瞬间,丛奕恨恨的低语。
江宁拥着他,“如果你不在乎我,我就是死在你面前,也挽回不了你。”
“不要脸,你挽回什么了,我说过要跟你和好吗?”
江宁微笑一下,“我们本来也没有分手,你生我气,出去跑了一圈,现在回来了,气消了吗?要是没消,我现在肯定打不过你,你可以狠狠揍我一顿出气,大不了我告诉他们,我又从楼梯上摔下去一次。”
江宁多会把握机会,给他一个地缝,他就能钻出口井,还是直抵他心田深处的,要多缺心眼儿的人,才会相信上次他那一脸伤是摔跤摔的。
“你发烧了,吃药了吗?烧了多久了?你怎么不回家,在这里谁照顾你,真要病死吗?”唇齿相交间,他感受到的高热,江宁烧的不低,平日那么无微不至会照顾人的人,怎么到自己的时候,这么任性。
看着江宁的眼睛,“你就知道我会来?”
江宁摇下头,“我不知道你会来,但我会等。”
55
(五十五)
江宁烧的很高,好在家里还有退烧药,看他吃完药躺下,丛奕又拉过一床被子给他盖好,“我去做点吃的。”
江宁疲惫的点下头,丛奕过一会回来,端着一杯水,“这是我奶奶的家传退烧秘方。”
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糖水?”
“浓糖水,还必须得用凉白开冲,喝完了就能出汗了,我小时候百试不爽。”
把一杯水喝完,江宁笑下,“以前发烧怎么没见你喝?”
“我那是病毒性肺炎,你这个不是风寒吗?就是针对你这种一冷一热的,你能出个透汗,大概就好了一半了。”
江宁握住他的手,“你一直关心我的,是吗?你知道我去广州了?”
“谁关心你,我恨不得从此和马江宁三个字没有任何关系,谁让耳朵没有屏蔽功能,别人说什么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