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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没学会,大概是我没天分吧。”说着他侧头让了让位置,露出身后的两人来。
不用他刻意指点,方俊铭就早已见到,那白色的身影,从发梢至鞋尖,早已在心里描摹了不知多少遍。从红毯的彼端一直走到近前,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跳上。只是那副墨镜的背面究竟是什么神情,他却无从知晓。
方俊铭心中有暗流汹涌,脸上仍是纹丝不动,目不斜视,直直看着雷振轩道:“哦?或许雷公子有空可以多耽搁两天,我来教,兴许就开窍了。”
“是哦?”雷振轩一脸惊喜,笑逐颜开,道,“那真是再好不过,我可真是太幸运了,哈哈!”
方俊铭看了他一眼,脸上随即也露出相见恨晚的笑容。姚凯仪招呼大家入场,方俊铭与雷振轩两人便似一见如故般,一路谈笑风生,相携而入。
“拍张大合照吧!”不知是哪个声音在角落里喊。大约是某个不晓得轻重的摄影师,喊过一声后,看见行进中的人都顿住脚步,才恍然发觉自己做错了什么。好像是华丽而虚无的泡泡,被尖锐的一针刺破。所有幻像都被那一声扯去了矫饰的表皮,露出难堪而尴尬的真相。
几十双眼睛就这么呆呆盯着驻足停步的诸位名流,好似播放中的胶片忽然定格。只见雷振轩首先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朗声道:“好啊。”然后便如冰封的河床瞬间裂开,断声咔咔作响,一直扩散到远方。
姚凯仪亦配合地点头,回身招呼着叶啸山及一众至尊金殿的高层回到背景板前。一时间,现场便如大地回春,众人笑得一团和气,春风拂面。
拍照的摄影师只忙着不停按下快门,唯有不远处的文字记者有功夫感叹,果然这班人精都是天赋异禀,演技超群。
稍后的剪彩顺利进行。贸易局与文化局的高官到场做主礼,姚凯仪与方俊铭分站两头与众人一同剪彩。象征拍卖行一锤定音的金色锤子在众人手中扬起落下,舞台上的巨型冰块内自动流入香槟。
金黄的液体沿着冰块内凿好的路径蜿蜒流淌,显出拍卖行的名字来。
亿文。
亿文。忆文。
何子文在小学的时候,不用功念书,错字连篇,每逢遇到“忆”字,都会写错成“亿”。久而久之,脸皮厚起来,就说自己是注定要做亿万富翁的命,不过先练习签支票罢了。
“我们的客户多是亿万富翁,亿文,亿蚊*,讨个口彩,又不那么俗气。算是留一些雅韵,毕竟我们经手的都是珍贵名品。”方俊铭在被问到拍卖行名称时,从容答道。
他的脸被灯光照得容光焕发,像是男主角终于找到了适合自己的舞台,念着本就应该属于他的台词。
何子文站在台下,拿墨镜遮住了自己的视线。周围的宾客端着酒杯穿梭来去,他却伫立在当地,如同一尊雕塑。
“怎么啦?”Aidan拿手肘轻轻一碰他,道,“真人是不是比杂志封面还好看?”
何子文冷冷瞪他一眼,隔着墨镜射去寸寸凉意。
Aidan并不理会,摸着下巴道:“说起来,方俊铭这三年倒算是混得风生水起,把社团洗白不说,每项投资都是大手笔。新义和跟他姓了方,倒是比以前姓何要有前景,声势更强规模也更大了。啧啧,没了包袱毕竟是不同,什么都不用藏着瞒着,大概做事也更畅快一些。”
何子文微微一震,如同过电一般,只是身体微微一动之后,随即又止住。
他仍是维持着站姿,没有咬牙切齿,也没有悲情切切。就连Aidan也看不出他此刻在想什么。或许,是这三年来想得太多,准备得太多,已让何子文学会看清,什么才是真正有意义,什么才是他需要做的。
何子文的脑中无比清明,他知道自己必须等待属于复仇的那个时刻,准备充分再出手一击。三年了,他早没有过去那样冲动,那样幼稚,那样短视。如果一条命就能换回他失去的一切,那未免也太过容易。对方俊铭,他要的远不止是这些。
“Aidan,又在惹阿文?”雷振轩过来,一手搭在Aidan肩上。
Aidan像惧于他的威势,立即告饶:“没啊,开个玩笑罢了。有你在这,我哪里敢呢?”
“怎么不敢?”雷振轩笑道。
“好啦,饶了我吧……”Aidan语气放软,如同撒娇一般,他左右环顾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啊,我忘了……”
“阿文早就办妥了。”雷振轩道,“靠你,什么都晚了。”
Aidan道:“我倒真希望他不要这么本事,这几年来他越来越能干,倒显得我像个废人。”
“原来你也会嫉妒?”雷振轩笑道。
“拜托,我怎么会嫉妒他?爱他都还来不及。”Aidan道,口气里露出一丝哀怨,悠悠叹道,“哎,只是我永远都不会再有机会了。怎么办呐……我失恋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会回心转意?”雷振轩看看何子文的背影,意味深长道。
Aidan看了雷振轩一眼,连忙摆手,道:“Sorry,我可不敢凑这个热闹。”
“哦?”雷振轩挑挑眉。
Aidan被看得心虚,侧了头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眼神,道:“算了,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当我……当我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什么?”雷振轩道。
Aidan看着不远处的何子文背影,点点头:“我只知道……嗯,有些事不知道会比较好。”
司仪的声音从头顶音响中传来,牌王表演赛已经准备就绪,记者们被驱散,嘉宾们被催促入场。
陈展飞到达会场门口,发现人们已在入口处排队。凌小豪临时通知他有事,需要分头进去,他才一个人入场。入口周围尽是持票而来的嘉宾,衣着光鲜,身份卓然。陈展飞顶着一身不是自己的西服,想想都有些心虚。他藏在人群中,把邀请函递给工作人员。工作人员接过看了一眼,又翻转过来看扉页,仔细端详。
陈展飞手心微微出汗。
果然,那工作人员抬眼奇怪地看着他,然后把邀请函塞回。
陈展飞顿时窘迫不已,心想这邀请函莫非是假的。凌小豪本来就没个正经,说不定是故意恶作剧来耍自己也未可知。
“先生,贵宾席在那边。”
“啊?”陈展飞差点以为自己幻听。
“您的邀请函是贵宾席,请往那道门入场。需要我带路吗?”工作人员伸手指向一旁的暗红色大门,恭敬道。
“阿不,不用不用。我自己可以。”陈展飞愣了一下,才接过邀请函,道声谢,快步朝那扇门走去,心脏仍是不可置信地突突直跳。
会场原是做演唱会或综艺表演的多功能大厅,可容五千人上下,此时四面开席,已坐了约莫有八成。
中央一个圆形舞台,两侧各有两排坐席,再向中央,则是一张赌台,对向摆两张靠背椅子,一侧是荷官的站位。赌台四周有转播用的摄像机位,实时将画面投影在会场顶端悬挂的巨幅屏幕上。几束聚光灯由会场四面向舞台投射过来,原本漆黑的空间一下聚焦于那个明亮的中心点。
陈展飞从贵宾通道一出来就在舞台旁边,一时难以适应这样强烈的光线,拿手遮住眼睛。他记得凌小豪说过,他会在很显眼的地方,但眯着眼睛朝观众席张望半天也不见有相符的身影。
“我在这里。”
陈展飞闻声转过身去,见到一只手向自己伸过来。那人的面目刚巧因为逆光看不清楚,可袖子上却分明是白天凌小豪给自己带上的袖扣。陈展飞记性不错,当下伸出手回握住那手,借着拉力轻盈一跃,跳上舞台。
“身手倒不差。”凌小豪望着他笑。
陈展飞环顾四周,这里的格局让他有些无措,局促道:“你怎么拿到的……这张邀请函?座位究竟在哪?”他方才看到香港有名的二代携绯闻女友入场,坐的也不过是普通看台座。自己怎么想都不够资格出现在贵宾席,若是邀请函本属于别人,那这大庭广众的,真相迟早会被戳穿。
凌小豪拍拍最靠近赌桌的一张贵宾席,道:“坐这里。”
“别讲笑了!”陈展飞当然不信,推他一把,道,“这邀请函究竟是真是假,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