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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捧了两条毛毯又回到房间,道:“何先生,有人来接你了。”
他刚说完,雷振轩就从舱门外跟着进来,边走边道:“阿文。”
何子文抬头,肩膀一动,披在上头的毯子就滑落下来。
雷振轩看方俊铭坐在何子文身边,也是微微一愣。
倒是方俊铭看到了他,不动声色笑笑道:“雷公子消息真是灵通。”
雷振轩看看他,道:“不及方生灵通。”
“雷公子真是爱说笑,”方俊铭笑笑,“消息灵通又有什么用?要不是阿Sir们及时赶到,我们恐怕就要在这公海里殉情了。”
雷振轩看了眼何子文,后者垂着头,似乎对那“殉情”二字过敏似的,与方俊铭拉开些距离。那张还没回过温的脸上仍有些发红,眼角的一道疤痕更是红得扎眼。
雷振轩呼吸不由促了促,又若无其事地掉转眼看方俊铭,道:“哈,方生何必这么谦虚?我在出海前听说大圈的一个军火仓库被警方破获,赖从驹连夜着草。这一招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真是犀利。”
“才几天没见,没想到雷公子的广东话也越来越好了。”方俊铭道。
雷振轩扬一扬嘴角,道:“哪里,没有我这位老师在身边,我可是寸步难行呢。你说是不是,阿文?”说罢他便伸手要拉何子文,像是迫不及待要带他离开。
“抱歉,雷先生,恐怕你还不能带他走。”一把男声在舱门口响起。
雷振轩回头,看道那人颈上的挂绳,知道又是个警察。他发现自己比方俊铭来迟一步已有些恼火,这下连个小警察都来添乱,雷振轩实在没有心情再装相,当即拉下了脸道:“口供不是都已经录完,阿Sir,怎么澳门警方跟我们台湾警察一样,都那么不赶时间?”
那警察对他话里的讽刺毫不放在意,一脸拽样地走过来拎起自己的证件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抱歉,我是香港警察,借调过来而已,当然不赶时间。我现在想借何先生一步说话,不知何先生赶不赶时间?”说罢,双眼便看向何子文。
方俊铭与雷振轩也都看向他。
何子文缓慢地抬起头,把掉了一半的毛毯都放到一边,镇定地站起来,道:“余Sir,我们换个房间。”
天色很快便亮了,太阳从海的东面露了头。橙红色的一个圆,看上去饱满而又温暖。天际被染成绚烂的玫红,蔓延开去,又掺了紫,再化成天青。斑斓的色彩如同夜里的霓虹一般丰富,却又更加充实热闹,给人无限满足。
船只驶进维港之前,不少警察都趴在甲板的栏杆上看着难得一见的日出。下个弯一转,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和绵延不绝的高架路便换走了海景,警船在不宽的海港里开了没多久,便即靠岸。
方俊铭下船,见到来接自己的手下,没让他们载他回至尊金殿,却是调头直去Steven的住处。
“Jonathan!你还好吗?早上打开新闻,才知道昨晚发生了这么大的事!”Steven把咖啡杯放下,方俊铭去见他时他正用早餐,见到人,立即将餐巾放到桌上,热情无比地站起来给他一个拥抱,说道,“现在看你回来了,真是上帝保佑!能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方俊铭笑笑坐下,道:“折腾了一个晚上,倒有点饿了,不介意我边吃东西边说吧?”
Steven道:“当然不介意。”
方俊铭要了杯咖啡,又点了个极丰盛的早餐。合上餐牌,就见到Steven笑吟吟看着他。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方俊铭道。
“要是我没有猜错的话,看来你这一晚收获颇丰啊。”Steven微笑道。
方俊铭还真的回味了一下刚过去的那个晚上,尤其是在水里的那几分钟。仿佛九死一生的凶险并未给他留下余悸,死亡的威胁也抵不过片刻温存带来的欣慰。
方俊铭浅浅笑了,然后笑道:“算是吧。待会儿你看新闻就会知道。”
“所以你想让我保留这份惊喜吗?”Steven挑眉道,“嗯……让我猜猜。难道是关于开赌场的事情,有了好的进展?”
方俊铭点头道:“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哈,眼力太好也往往有缺点,我的情人们总是埋怨我不能将目光停留在她们身上太久呢!”Steven感叹道。
方俊铭端起刚上桌的咖啡,抿了一口,道:“那是因为你有太多选择。不像澳门的社团局面,今后就只有新义和,瞧,多么简单?”
“你果然没有令我失望!不仅做到第一,还成为了唯一!这么说来,昨晚的事情,果然是你特地安排的?”
方俊铭笑笑:“也不是,中国人有句古话,叫顺水推舟,意思是顺着形势决定走向。我做的,不过就是同样的事情。大圈的做事方法太过老旧,漏洞百出。他们仗着在本地根基深,以为不会有人撼得动。实际根基松动的大树,才最易拔起。”
“哈,我想祝贺你成功,可惜这里没有酒。介不介意用咖啡代替?”Steven举杯道。
方俊铭也向他举杯示意。
“那接下来……要拔的下一颗大树,是不是姓姚?”Steven喝过咖啡,复又露出商人才有的狡猾,笑道,“看来,我留在澳门的时间,也要更久一点才行了,呵呵……”
“这颗树根深叶茂,靠我一个人,恐怕是力所不及啊……”方俊铭语带双关地说道。Steven心领神会地笑了,而后方俊铭也陪着笑起来。
两人心照不宣,接下去的话便无需再挑明。方俊铭的早餐送到了,他抖开餐巾,放在膝上,然后举起刀叉,专心享用面前的食物。
刀与叉交替落在食物上,不紧不慢。如同方俊铭一贯的处事方式,淡定,并且从容。他永远能清楚衡量周围的局面,准确找到下手的位置,然后及时出击,在最关键的地方扭转局势。
陈展飞醒来的时候,压根不知道澳门的天已经变了。
他没工夫关心,是因为眼前的事情已经足够他吃惊。这时候就算把赖从驹抓到他面前,他恐怕都未必有心思望上一眼。
凌小豪的裸体趴在余志锋公寓的大床上,地上是他和陈展飞自己的衣服,还有被踢下床的枕头。被子全裹在陈展飞身上,他偷偷揭开看过,自己的背心底裤都在。
陈展飞也不是非要胡思乱想,只是昨晚凌小豪说过的话都还在耳边。什么“妙计”,什么“中意”。陈展飞觉得这人是难以捉摸的,什么离谱的疯癫的事情说做就做,连个犹豫或者顾虑都不会有。对这样的人,他还真是没有什么信心。
即便如此,凌小豪这次闹得这样离谱,还是跌破陈展飞的眼镜。
凌小豪被陈展飞的大叫吵醒,揉揉眼睛,看他紧抱着怀里的枕头,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便一脸不耐烦道:“干嘛失了身一样看我?我可是什么都没干过。”
陈展飞道:“你你你,你怎么在这里,我我我,我怎么会也是这个样子?”
凌小豪耸耸肩,满不在乎道:“我怎么不可以在这里?昨晚你喝醉了,我背你回家,当时夜深,这里回至尊金殿又远,就顺便休息了一下。你也知道,我睡觉嘛,一向都是这样的啦。”
“可这里不是我的公寓,你还在阿锋床上,哎……他有洁癖,平时我流口水在枕上,都要被念半天。这下放个陌生人在床上,要是被发现,我可怎么办……”
凌小豪扶着额头道:“你的重点是不是放错了?”
“啊?”
“给他发现,不正好可以知道他是不是中意你?”凌小豪道。
陈展飞一拍大腿,想起什么似的,哭笑不得道:“难道这就是你说的妙计?”
门口钥匙插入缩孔的声音传来,陈展飞立即像只受了惊的兔子,从床上蹦到床下,急得原地跳脚:“回来了!怎么办?阿锋发火不是好惹的!你你你,你快藏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章
动物界里有些雄性,对于敌人入侵领地,有着异常敏锐的直觉。这种情形,正适合套用在此刻的余志锋身上。
他一开门,便察觉出了异样。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