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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愣愣地望着他,喃喃地道:“这怎么可能呢?”
金明苦笑道:“大哥是怕你知道凶手的名字以后沉不住气,那样对你母子有害无益,他人回来了,知道只要我赶到,就会知道凶手是谁的,顺藤摸瓜下去,后边也许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勾当呢!菲菲姐,此事你不可着急,两日内,我必取凶手的人头祭奠大哥的英灵。”
菲菲望着他,好半晌才无奈地点点头,两人一同走了出来,菲菲随即将门锁上。正在这时,厅堂一角“当啷啷”响起铃声,菲菲变色道:“有人求见,我得上去招呼。”
金明道:“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青天白日的,这伙人不敢怎样,何况庄上所住多是周家宾朋,尽管放心好了。”
菲菲点头领着小小走上旋梯,于枫过来轻声问道:“查得怎样?”
金明道:“三个凶手我已知道其中一人是谁,只是大哥中了毒这才丧生,那毒极为厉害,倒不可不防。”
于枫想了想,忽道:“以周大哥这等专走刚猛路子之人如果中毒,一定是受人暗算,说不定还是他最亲密之人。”
金明以惊异的目光盯着于枫,好半晌才道:“你果然见识不凡,没看到伤处便猜到了几分,那枚黑针是以‘阴风柳’手法打入周大哥肩头的一处黑记之上使人不易察觉,这人必是周大哥极亲近的人才会知道他身上有这处黑记,并且‘阴风柳’手法只能近施,不能及远,这说明此人发暗器就站在周哥身边,另外,这人也知一枚暗器不足于立取周大哥性命,怕一旦闪失给周大哥逃脱让人从暗器上查出蛛丝马迹,这才将暗器钉在肩头黑记处,这黑针深入肉内,又有黑记遮掩,果然不易查寻,可惜他们太担心这枚暗器,已然几次潜入,欲待毁证,我刚才进来时,就听嫂子说起有人几次闯入,图谋不轨,便知周大哥身上定留下了他们的罪证,所以刚才检查了周大哥周身所受之伤,这一件事已明了了大半,只是他们究竟有何图谋暂且不知,且看他们下一步有何动作。”
于枫见金明不断地说着,可是意兴萧索,并无已见端倪的半分喜悦,便轻声道;“金大哥,咱们上去听听来人怎么说吧!”
金明回头望望那第三扇紧闭的铁门,轻叹一声,随于枫顺旋梯而上,开了机关出来,缓步来到正厅,隐在屏风之后向内望去,但见厅上菲菲带了小小坐在主位,两边客座上坐了二十来个江湖人物,老少不一,当先一位正是江湖人称‘阴阳手’的杜迁,他五十来岁年纪,面容颇见苍老,脸色黑红,一双手掌摊开,左掌赤红粗大,右掌惨白纤细,这一双手掌,便是他在江湖上的记号了。
只听菲菲道:“在座的各位大多是我们当家的长辈了,就请大家看在周家老老少少的份上,再等上两日,我们七弟说还有一两件事情没办完。”
“水神”路四通道;“周昭贤侄遇害的确不幸,大家也都是冲着与周家的交情这才大老远赶来,只是大伙都有自己的事情,若在此处一味地耗下去只怕不妥,我们是世交,还好说一些,可有些江湖朋友是慕名而来,贤侄媳这样做只怕会让人心冷。”
武胜镖局总镖主“寒星点点”李麻子听了叹了口气道:“路爷,实在没办法,也只好得罪些人了,气量大的只请他们多担代,想当年周贤弟为我江南武林花了不少力气,现在他被人害了,我们多等一两天,也是今生今世再没有的日子了。”李麻子昔年曾丢了趟四十万两的镖银,后被周昭追回,所以他对周异常感激,一味帮着周家说话。
“阴阳手”杜迁长叹一声道:“要说与死者的关系,我是看着他长大的,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面也不好受,只是贤侄媳,小小年纪还稚,将来长大成人,你总不愿他在世上多结仇家吧?”
坐在末座的白马宋千里一直未发一语,这宋千里脾气古怪,他不但轻功高妙,马术更精,曾养了三匹白马,均是万中无一的千里良驹,后被岭南一大豪看中,着人强抢而去,宋千里双拳难敌四手,斗不过对方人多,他又爱马如命,马儿一失,他只觉此生无味,便欲自缢,正被经过的周昭撞见,将他解救下来,他听宋千里细细述说前情,不禁血脉如沸,当即前去那大豪家,向那里的人挑战,一战下来,连伤对方七名好手,将他们打得服服贴贴,这才取回三匹宝马,宋千里感激涕零,欲待以马相赠,周昭却扬长而去。自此宋千里便对他百般感激,意图报答,没成想忽然间得到他的死讯,当即乘马而来,紧接在杜迁后第二个到达,一路之上拚命催马,马儿跑到丁山,已然累得脱形。此刻他只是垂着头,双目微张,什么也不听,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
路四通道;“实在要等,我们老哥几个便回去说服大伙儿,反正也等了几天了,再等个一两天也不值什么。”
菲菲正待说话,忽见一个家丁慌慌张张跑入,手里托着一封插了一只甩手箭的书信,进来后向菲菲跪禀道:“少奶奶,这是刚才有人钉在门上的。”
众人一听,均是一凛,那甩手箭虽是铁杆而制毕竟轻小,周家大门由铁皮铜钉包住,一枚甩手箭便能钉入,这一份手劲实在非同小可。
菲菲取下信拆开看了,然后起身递给杜迁道;“杜老伯请看,这是乌衣社给周家的警告,让周家三天之内交出‘金山玉牌’,不然的话,将灭周家一门。几位前辈看此事该当如何做处?”
厅上众人听了,知道周昭之事定与乌衣社有关,而江南一带,以乌衣社势力最雄,人所难匹,大多数人均不敢公开与乌衣社作对,因而都不敢做声。
忽见李麻子拍案大怒道:“这还了得?乌衣社在江南横行霸道,竟然欺到大伙儿的头上了,他们若是敢来,我李麻子便与他们见个死活。”
杜迁忙摆摆手道;“李老弟先别着急,既然有乌衣社插手进来,我们便要小心应付,决不能草率行事,而且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他们又明目张胆欲对周家不利,一个应接不当,吃亏的是周家。”说着他转向菲菲又道:“贤侄媳,那‘金山玉牌’又是什么东西?他乌衣社何以如此重视?”
菲菲摇摇头道;“这玉牌我听昭哥说过,倒确是一件宝物,只是现在昭哥突然过世,连句话也没留下,我们就是想给乌衣社,也无从找起。”
路四通忽道;“这些事咱们先搁在一边,只要大伙儿耐心应付,不会出太大的漏子,我说侄媳儿,你还是先将阿昭的那七弟请出来大家见上一见,他不是还有几件事没有办妥吗?说出来或许咱们能帮上一把。”他话音刚落,厅上便有七、八个人随声附和,原来众人等金明已有好些时候了,早在盼望能见一见这位周门老少苦候不至之人,今天他到了却忽然宣布还要等上两天才行,心下都悬着不少的谜。
金明在屏风后痰嗽一声绕过屏风而出,于枫却依然隐在后面。金明来到堂上朝众人团团一揖,含笑道;“在下明七,与周昭大哥是儿时的玩伴,这次在下前来奔丧,耽搁大家的时间了,在下这里谢过了。今日我们已经给周昭大哥验过伤,发现周大哥是中毒而亡,只是这毒究系何物、缘何中毒,目前尚不清楚,我六哥却是一位验伤验毒的好手,我们是在合肥分手的,我已经飞鸽传书给他,想他两日之内必到,那时或者我六哥能查出周昭大哥的死因,并且找出凶手来,我想这也是在座各位朋友的心愿,丁山镇这些日子到了过百的武林朋友,就请在座诸位替周家多多安抚他们,也好让我周昭大哥死得瞑目。”
杜迁以奇异的目光看着这个镇定自若的年轻人,心中仔细思量着武林中有什么姓明的高手,但怎么也想不起来。他见这年轻人不慌不忙,将事情安排得井然有序,心想周府果然眼力不凡,所托之人的确不同凡响。
菲菲挥手让家人给金明设椅上茶,金明坐下道;“刚才我也听见乌衣社的事了,我想周府也不想连累大家,如果有谁家中帮里有事,尽可先行告退,周家决不敢怨责。”
李麻子忙挥手道:“明七爷说的哪里话来,大家都是好朋友,周家有难,大伙儿不帮忙谁帮忙?”
金明道;“李爷心直口快,果是武林信人,我想以我六哥的速度,一天时间就可以赶到溧水,他会歇上一夜,后天午时前后,就可以到达丁山,那时云开日出,谜底解开,也许还需要大伙儿一起擒拿凶手呢!”
坐在一边始终不语的宋千里忽然道:“那是义不容辞的。”他嗓音粗哑,说话有气无力,好象在说一句违心话。
金明目光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