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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庚正新额上冷汗涔涔。
白昂和李玉函对视一眼,李玉函将一份合同放在桌上,“庚局长,我是小辈,很多地方不懂,需要您多多提点。这是我们许氏地产暂拟的合同,您看上面的条件怎么样?”
既是暂定,就还有商量的余地。
庚正新喝了口茶,纷乱地思绪已平复下来,他仔仔细细来来回回看了一遍合同,足用了一个多小时,这期间没有一个人说话。
良久,庚正新站起身,“白总说的话我会好好考虑,这份合同我需要带回去细看。”
“庚局长慢走。”
庚正新几乎是小跑着离开的。
见人走后,李玉函才开口,“白总,庚局长难道不知道易永高的背景吗?”全H市的人都知道易永高的背景,其中利害难道非要人当面指出吗?
“他当然知道,”白昂说,“就是因为知道,才会跟易永高合作,因为易永高能坐上现在的位置,背后肯定是有人撑着的。庚正新做建设局局长的位置做的太久了,和他同期的廖长伟已经爬上市长的位置,眼看要更上一层楼,就是圣人也会眼红,也会着急的。”
李玉函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听白昂笑眯眯地说:“他现在是受惊的猫,只要一点风吹草动就会缴械投降……所以我得给他敲一计响亮的警钟,让他清醒清醒。”
这计警钟来的又快又狠。
起因是一起看似微小的不起眼的事故。
H市因为接连几天的雷雨交加交通拥堵,在上班的高峰期,一辆奔驰因为超速撞了一辆电摩,电摩上的两个人被奔驰车拖了将近两米,车轮下的鲜血就连暴雨也冲刷不了,受伤的人一个仍旧卡在车轮下,一个飞出了护栏,倒在一米多高的灌木丛中。
暴雨时节,交通事故本就频发,但这并不是一起简单的事故。
因为肇事的车主不是普通人,他是玉龙集团总裁易永高的亲密助手朱斌天。
这起交通事故在经过大肆报道后,和其他所有曾经沸沸扬扬的事故一样,最后以肇事人的大笔补偿不了了之,而朱斌天因为有玉龙集团的帮助,以对方没有遵守交通规则擅闯红灯为由,只损失了些钱财,没有承担任何刑事责任。
在这件事情爆发的第二天白昂就收到了李玉函和庚正新签订合约的消息。他端着冒着白气的茶杯眺望窗外的风景。
“看什么?”
张猛做完功课,看见白昂手里的茶杯已经空了,不禁问道。
白昂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看雨景,这场雨下的可真即时。”
张猛挑眉表示不满,“故弄玄虚。”
低头继续看书,却感觉一道目光尾随着自己,让他很不自在,终于忍无可忍地抬头瞪过去,“看什么看?”
白昂神色莫测,半晌才说:“有没有学到什么?”
张猛反应了一会,才明白白昂在说公司的事情,还真没学到什么……但是如果直接说了,这个变态肯定又会在某个特殊地方教自己了,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当然学到了!”
“哦?”
“……当然。”
白昂坐在张猛身边,温顺地靠在张猛坚实的肩膀上,低低地说:“学到什么了?”
张猛支支吾吾地说:“这个嘛……咳,商道上的事情只可言传不可意会……”
“是吗?”
“……嗯。”
白昂眯着眼睛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笑得阴测测的,见张猛不自觉低着头,脸上红晕浮现,才阴转晴。这家伙一旦说谎就会脸红,偏偏他自己却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呢?几乎没有思考,白昂就决定还是不要告诉他的好。
“哦,其实学不学到东西都无关紧要,张猛你只要保持一颗永远不会背叛我的单纯的心就够了。”
张猛看白昂。
“你那是什么眼神?我是妖怪吗?”
张猛打量白昂片刻,忽然伸出手放在白昂的额上,嘴里念叨,“奇怪啊,没发烧,那怎么会发神经?”
白昂一巴掌呼在张猛的后脑勺上,“滚蛋!”
※※※
H市商业城的竞标以许氏的胜利告终,玉龙集团打了一场不能言痛的败仗。
“老板,是我的错。”
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站在办公桌前,此刻他面露愧色,面前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张白纸信封,上书“辞呈”二字。
“老板,如果不是我,您就能拿下城南商业城的竞标了……”
“闭嘴!”
一声爆喝阻止了这个男人的话。
“不要太把自己当回事,即使没有你,这次竞标我也不可能拿下。”办公桌后的软椅上坐着一个身材壮硕魁梧的中年男人,刀刻般的面容,不苟言笑,看人的时候,仿佛含着刀锋——他正是玉龙集团的老板易永高。
朱斌天说:“但是,如果不是我……老板,我没脸再待下去了。”
易永高二话不说将桌上的辞呈撕成两半,再对折,继续撕,“你的脸皮什么时候像小姑娘一样薄了?什么也别说,去工作吧,还有,扣你两个月的薪水。”
朱斌天目瞪口呆,继而眼圈红了,低下头用手背抹了一下,转身离开时毕恭毕敬地把门阖上。
朱斌天走后,易永高将那份辞呈又一片一片地捡起来,认真地看朱斌天的话。
看完最后一个字,将手里的碎纸捏成团扔到垃圾桶里,对着窗外的高楼大厦和昏暗的天空,冷笑一声,“许氏那个臭小子想跟我争,还早。”
※※※
拿到竞标书的当天晚上,许安华给李玉函开了个小庆功宴,准备自己给他烧一盘菜,结果身子虚弱,刚下床就被李玉函扛起来放了回去,这让一心想施展厨艺的许安华十分遗憾。
“我最近闲着也是闲着,上网专门学了几道菜谱,鲜虾酿豆腐,芝士酿扇贝,哦,还有蟹肉粥!相信我,我的学习能力是很好的,以前不会做是因为没有时间,现在我绝对比得上顶级厨师!”
“好吧……”李玉函见阻拦不了,便安安静静地守在许安华身边,需要盐的时候递上盐,需要酱油的时候递上酱油,许安华只要伸一下手,想要的东西就自动到了手里。
“好了!”
饭菜中,李玉函吃的慢条斯理,看不出好吃不好吃,许安华盯着李玉函,“好吃吗?”
李玉函动作优雅地擦了下嘴角,“好吃。”
许安华夹了一块自己尝尝,三秒钟后默默将肉块吐掉,“别笑了,真丑。”
李玉函下意识摸了摸脸,“有吗?”
“有,”许安华郁卒地点头,“有,面瘫脸笑起来跟抽筋似的……”
李玉函弯了弯眼角,“以后我会注意的。”
许安华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喝了口粥出口,好半晌才把嘴里的涩味冲淡,颜色肃然起来,李玉函便知道许安华要说公司的事情了。
“你能拿到竞标,我很意外。”
“这要多亏白总帮忙。”李玉函实话实说。
“你有收获吗?”
李玉函颔首,“受益良多,但我有一件事不明白。”
“说吧。”
“当初白总找庚局长说了一番厉害的话,但是康局长并没有当场回应。等到玉龙集团易永高的秘书朱斌天出事故被保下来后,为什么就立刻决定要跟外面合作了?”
“嗯……这个问题以白昂的性格是不会回答你的,你不问他也是对的。”许安华哧溜一声喝了口粥。
李玉函没说话,因为他私下里其实找过白昂,结果被对方冷嘲热讽幸灾乐祸了一番……
“庚正新是个野心大的人,才干不是没有,可惜胆小如鼠,又心胸狭窄,目光短浅,只知道眼红廖长伟步步高升,却不知道廖长伟一步步走来担了多少风险。你一定以为朱斌天出事故,玉龙集团居然也能靠财力将他保下来,上头的靠山肯定又硬又高,庚正新若是与他们合作,往日的好处一定不会少。”
许安华微笑着喝了一口粥,润润嗓子,“但庚正新被白昂那么敲击了一番,早就心慌如麻,在他眼里,朱斌天虽然靠着玉龙集团被保了下来,但正说明玉龙集团不干净,连个秘书都能如此嚣张,那么玉龙集团的老板易永高背地里又干了多少勾当呢?明天报纸的头条会不会就登着易永高的罪行呢?他背后的靠山不怕易永高倒了,但和玉龙合作的庚正新只是个小角色,可怕的很呢!”
说着,许安华露出了得意和狡黠的笑容,被米粥润过的嘴唇泛着红艳的光泽,沉醉于思考中的许安华浑身上下散发着与众不同的魅力。
“玉函?”
“嗯……”
李玉函垂下视线,一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胸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