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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个因受伤而显得特别苍白的女孩儿回来时,自己的惊讶——讶异于他怎么一个月前就说不要朗格纳作侍
卫了,毕竟她这个小儿子黏朗格纳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四岁到十四岁几乎黏到见缝插针、一步不离
其左右的地步,居然能说不要就不要的,也不知是为了什么事。这不,才十来天又从悬崖边上救回了这个
我见犹怜却一心求死而虚脱的“女孩子”!
难道——王儿也开始懂得男女之事了?而他对这个女孩关怀备至的眼神让她心下更确定了几分。
但救回这明显与自己同为汉人的女子前后也才不过几天,他居然又跑来要求她和大汗允许他娶亲,而且对
象正是他救回来的这位名唤“蓝流萤”的女孩!
虽然大汗念在他母亲毕雪也是汉人的情况上一口答应了他;虽然他说他对流萤是一见钟情;虽然流萤本身
长得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不,是好得不得了的完美,气质也不错,又入得厨房,出得厅堂;虽然他们两人
也很般配,见过他们的人都说他们是活脱脱的一对璧人……但是,怎么说王儿今年也才十四岁,娶妻还嫌
太早呀!
“不会呀,怎么早了?母妃?”毕岚满不在乎地问道。
“娘只是担心你还太小,还不会照顾女孩子。”虽然贵为王妃,毕雪一向都是对儿子自称“娘”的,也希
望儿子叫她“娘”,但自从毕岚长大后就很少这么称乎她了,而她还是改不过来。
“会,我当然会了,而且……”毕岚自动省略了后面未出口的话。
“而且什么?”这引起了毕雪的好奇心。
“而且……我喜欢流萤,我巴不得早点将‘她’娶回来,以免别的男人觊觎‘她’!”毕岚理直气壮地说
道,似乎流萤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呵,想不到我儿也长成一个男子汉啦,对喜欢的人也有独占欲罗。”毕雪宠爱四笑道。
“您就别糗我了,娘。”毕岚又换上了一副撒娇状,他知道母妃对这样子的他最没辙了,“好嘛,好嘛,
娘,你不是早就答应我了嘛,怎么能又反悔呢?我已经不小了。”
“好,好,娘不是反悔,只是担心你而已。”对于儿子呼唤“娘”这个字眼很没免疫力的毕雪只好妥协,
“既然你这么坚持,娘就不再反对了。”
“谢谢娘!”毕岚闻言大喜,马上扑到毕雪的怀中撒着娇。
唉,还说不是个孩子,怎么就这么会撒娇呢。毕妃看着怀中那个似乎长不大的人儿,叹了一口气。
* * * *
农历八月初八,正是秋高气爽的好时节。
草原上一望无际的绿草随着凉爽的风翻着一层层薄薄的波浪,羊儿牛儿也正悠闲自在地在吃着草。只是人
们都不在草原上,都聚拢到了七王子的府上凑热闹,因为今天是他们大汗的小儿子——七王子毕岚的大婚
之日。
到处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气象。一大早,张灯结彩的七王子府就已忙开了,直到晚上七王子伉俪拜过了天
地、父母、又对拜过之后,大家闹哄哄地用了餐,气氛更是达到了顶点,之后情绪高涨的人们从华灯初上
的时分闹着这一对新人直至月上柳梢才好不容易在新人需要休息和亲热的情况下退去,还他们一片安静。
“萤儿,你还好吗?”似乎怕流萤被那群热情过度的蒙古族人吓到或累到,毕岚焦急地开口询问。
“还好。”流萤的眼光却透露出“我才没那么娇弱”的光彩。
“那就好。”否则等一下那一场好戏要怎么上演呢,毕岚不由放下心来。
“你确定要这样做?”流萤又开了口。
“当然。”他的计谋想了这么久才下定决心,为了实施,又耗了这么大的人力物力,他才绝对不要半途而
废!
“这样对‘他’会不会不太好呀?”流萤又还是担忧道。
“你怎么这么罗嗦?”看看时间,毕岚有点不耐烦了,他怎么还不出现呀。
“那好吧,”流萤咬了咬牙,也下了好大一个决心,“我们开始吧!”
“萤儿……”毕岚执起流萤的小手,含情脉脉地注视着“她”的双眼,“你真是我的红粉知己呀,若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何求?”
“岚……”流萤感动得眼中泪花闪闪。
洞房里,一对新人,春光正好……
* * * *
呕!
房外,一个身影贴着洞房的窗口掩口欲呕状。
第三章
朗格纳自信从小到大自己都是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的,但在他长到二十一岁这个年头上,他却越来
越不了解自己了,他甚至怀疑过去对自己的认知是否都只是自己的错觉而已——其实真相是他从来没有真
正了解过自己,自从遇到那个人后……
比如说现在,他正站在人家一对刚成亲的璧人新房前,蹑手蹑脚地贴在窗上偷听他们的对话。他可从来不
知道自己有偷窥或偷听的嗜好,而且如果他老爹知道他教他的功夫都被他用在了这个上一定会哭死的,不
然也会揍死他!
朗格纳不禁恨起自己来。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他不是一直自信自己对毕岚是没有“那方面”的感情的吗?
他一直对他不是如同对待弟弟一样的兄弟之情吗?或者是侍卫对主人的感情而已,从来都不曾逾越。甚至
在毕岚想逾越时,他也严词拒绝和阻止了,不是吗?
那他为什么会后悔呢?
不,是忌妒。
忌妒那个能够站在他身旁的美貌女子。
真是可笑,明明是自己劝他成亲的,他也确实听他的话找到了心仪的女子并娶她为妃,自己应该为他高兴
才对呀。但为什么,十天前听到他要成亲的消息竟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甚至十天来一向如牛般健壮能吃能
睡的他却是茶不思,饭不想,吃不香,睡不好呢?甚至——
更甚的是,看着他的府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大红灯笼还挂满了屋檐门口,他更是气不打一处出来。
而且当他牵着新娘的手出现向大家作揖,还拜了天地时,他更是胸中妒火高涨得想把那个女人从他身边扯
开,想把他从婚礼上掳走,掳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和他一起……
不!他怎么会有这种念头,这是不应该的呀。
而且——他也不能,因为那是他心爱的女子,而这是他一心盼望的婚礼……想到这里,朗格纳更是心痛异
常。
如果当初没有拒绝他,是否结局就会不一样?是否就不会那么心痛,那么遗憾……
他不知道答案。谁也无法给他答案,包括“他”。
但是,为什么,双腿竟像有自己意志似的不知不觉走到了他的洞房边上,还听到了他们的莺声细语,那女
子软侬的江南吴语与他清脆的嗓音,相得益彰,更显和谐,也更让他气愤。刚才一个人时喝的闷酒开始在
体内发作起来。
“萤儿……你真是我的红粉知己呀,若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何求?”
“岚……”
这天作之合的两人的对话本是浓情密意,听在朗格纳耳中却分外刺耳。
还有那两人映着烛光在窗纸上投下的侧影,执手细语,欢声不断……朗格纳觉得有股火焰,焚得他胸口就
要涨开了。
终于,两人相互宽衣,上床,烛光灭了。
一想到毕岚那白皙得近乎透明的皮肤、柔软的身体,温暖的嘴唇就要属于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
朗格纳就再也忍无可忍地推开了紧闭的房门……
“吱呀——”一声,房门开时,房内的那对新人却并未发出惊讶的叫声,只是,朗格纳却闻到了一股淡淡
的熏香,然后后颈一麻,接着便失去了知觉。
* * * * *
“喂,你想干什么?”一个清脆的声音。
“人我已经帮你搞定了,你还想怎么样?”一个冷漠的声音,“流萤我带走了。”
“等等,你别强迫他。”毕岚虽然已功得圆满,还是不忘为自己的“新娘子”,呃,不对,是朋友坚持一
下。
“跟我走。”冷漠的男子一双星目注视着眼前的可人儿,虽是黑暗之中,但在从窗外流泻而入的月光下却
炯炯有神地用着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
“我……”流萤看到眼前的人,却畏缩着双肩,双眼噙满了晶莹的泪水,这个让他又爱又恨的人……
“你当人家是什么?”毕岚看不惯了,开始为朋友打抱不平,“呼之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