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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把房间收拾到能住人的地步,两个人满面尘灰,浑身臭汗,去浴室洗了个澡,宁冉自己先回房间。
在床上坐着擦头发的时候,他看着衣柜旁边四个摞在一起的箱子,是纸箱,叠一起已经和他人差不多高了。刚才收拾的时候,他刚要动手,陈跃已经自己把纸箱一个个搬到一边空出墙角,宁冉还记得陈跃当时的动作带着一丝小心,而且,这房间里摆着几个纸箱实在突兀。
没克制住好奇,他走过去,最上边那个纸箱盖子掀开,他愣了一瞬,又突然笑了,箱子里很杂乱,大概有透明盒子装着的轮子都掉了一个的赛车模型,还有样式很老的掌上游戏机,还有些什么他一时没辨认出来,反正,都是些用旧的男孩玩具。陈跃从浴室走出来的时候,宁冉故作无事地看着他,陈跃看见他站的位置,走过来,“也不缺摆它们的这点地儿。”
刚走到他面前,陈跃手上毛巾正好挂到衣柜拉手,衣柜门一下打开,同时,他们脚跟前淅沥哐啷一阵,宁冉低下头,从衣柜里滚出来的用旧的篮球和足球,同样也是用旧的滑板,样式很老的溜冰鞋……
宁冉嘴角抽了抽,拼命忍住笑,陈跃打了个哈哈,毛巾搭肩上,蹲下来,重新又把东西塞进衣柜底层压实,再关好门,剩下一个篮球在地上弹了几下,滚得老远。
(一四五)
宁冉觉得陈跃其实是个恋旧成癖的人,但在几个月前,决定这次行程之前,他却从来没主动说过自己的以前。
虽然觉得应该保持该有的尊重和体贴,恋旧是件很严肃的事,但这样分裂的真相还是让宁冉没忍住嘴角的抽搐,陈跃漆黑的眼珠看着他,似笑非笑道,“笑什么?”
宁冉很快摇一下头,已经被陈跃上前一步揽住腰,嘴唇被陈跃低头吻住。
下意识地搂住陈跃的脖子,浴后,他穿着条内裤,陈跃只在腰间围着条浴巾,赤倮的胸膛间湿润的皮肤毫无间隙的贴合。
陈跃的宽大的手掌顺着他精瘦的腰杆向下游弋,擦进裤沿,揉捏着紧实的臀肌把他更紧的压向自己,咬一下他的唇,“笑什么?”
就着相拥的姿势,陈跃的脚步还在向他押进,宁冉只能一步步往后退,但额头一直抵着陈跃的,笑着略微朝墙角的方向偏一下头,“明天,咱去买个柜子。”
“不用,”陈跃灼热的嘴唇再次吻住他耳垂,粗重的呼xī烹洒在他的颈侧,手掌收得更紧,指头已经伸进他的股沟,指腹在入口周围打着圈的抚弄按压。
宁冉仰着头,气息渐乱,开口时声音有些虚软,“要的……”
身后就是窗前的写字桌,终于被陈跃逼得退无可退,一手撑着桌沿,他整个胯部被陈跃用力压向自己,隔着两层布料,坚挺的性器抵在一处上下磨蹭。
宁冉的身子绷得像一张弓,陈跃含吮着他的耳垂,灵活有力的舌头刮擦着耳廓,敏感处的一刻不停地被撩拨,欢愉的前奏带来更深更强烈的渴望,听见陈跃在他耳边声音沙哑粗粝地问,“真要?”
“要……”
话音刚落,他被陈跃抱起来坐在桌面上,几乎是同时,陈跃灼烫的嘴唇覆住他的唇,不同于刚才浅尝则止的逗弄,这个吻从一开始就狂乱火热,宣泄着强烈的需索和欲望,陈跃扯下腰上的浴巾扔到一边,坚硬如石的性器抵在他大腿根部,情欲勃发,毫无隐藏。
吻顺着脖子一直向下,内裤被陈跃褪到脚踝,终于除去全身最后一丝遮蔽,宁冉向后仰着身子,手撑在桌面,陈跃嘴唇在他胸口来回舔吻,牙尖拨弄着敏感的乳尖,或轻或重地噬咬,宁冉喘息不止,难耐地呻吟出声,“陈跃……”
低下头,看见陈跃垂下的浓密的睫毛,俊挺的鼻梁。
陈跃的呼xī非常浊重,但他神情确是近乎虔诚的沉醉,手打开一侧的抽屉从里面拿出KY,宁冉伸手握住他的胳膊,目光稍有疑惑,这是他们从家里带来的,他不知道陈跃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宁冉身后大开的窗,山间随风起伏的松浪,远处辽阔的海面,落曰在天际晕出一抹橙红。陈跃再次吻住他,唇舌疯狂地纠缠中,他的身体一寸寸被拓开。
两人的喘息声同样钝重急促,宁冉抬起腿紧紧环住陈跃坚实的腰身,交吻中陈跃炽热目光中欲望焦灼,声音沙哑得几乎难以辨识,“早就想在这做了。”
话没说完,坚挺的性器抵在他润湿柔软的入口,一入到底……
(一四六)
大半天行途劳顿后的欢爱,最开始,陈跃是让他坐在桌上面对面地抱着做,然后,宁冉站在地上,手撑着桌沿,陈跃站着从身后进入他,前一天晚的高潮迭起,这次时间做得很长,释放最后,宁冉趴在床上,腿软得几乎发抖。
陈跃用毛巾给他清理干净,又躺着抱了他一会,看着窗外暮色渐近,吻一下他的脸颊,“我去弄点吃的,你再躺会。”
立刻握住陈跃的手,“咱俩中午吃得晚,干脆待会一起出去吃夜市,你不是说岛上有夜市吗?”
陈跃笑了声,在他身边再次躺下,手揽住他的肩膀,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
暮色下房间幽暗的光线中,陈跃的轮廓更加深邃,宁冉拇指抚过他俊挺的鼻梁,“你和你大哥像,陈飞跟你们都不像。”
陈跃握住他的手指,到唇边吻了下,“我和陈迁长得像爸,陈飞长得像妈,你没见他上学时候那样,搁现在说就是王子型校草,不怪老五那小子闷着惦记那么些年。”
弄明白他说的什么,手指顿在那,宁冉睁大眼睛,“孙成惦记你二哥?”
但转念想想,可能孙成真好温润如玉这口,韩青气质和陈飞很相似,不过雍容稍有不及。
陈跃手抚开他前额的头发,“谁年轻时候心里头没个高岭之花,他也就想想,陈飞跟他老婆中学开始恋爱,大学毕业就结婚,纯直男,实在没老五什么事。”
“你小时候呢?”宁冉认真看着他,“你那会的高岭之花是谁?”
“没有。”丝毫没有闪避他的目光,陈跃回答得快而坚定。
说完他又打了个哈哈,别说本来就没有,就算有也得是没有,不久之前,他跟宁冉去Vicky的酒吧,Vicky对他说,“跟这位在一起,以后你连自己的眼神都得管住,小宁嘴上不说,其实就是个醋瓮,上次在这看见你以前那冰山,硬是大半夜打电话把我叫醒问了个明白。”
宁冉不置一词,只是笑,陈跃手抚过他的背,“我在岛上待到十四五岁,那会也就大概明白自己对男的有点想法,没其他。”
说完,唇角浮出一丝自嘲的笑,“回去后就更别提了。”
陈跃的笑意并没达到眼底,语气甚至是他往常少有的怅然。这句话说完,把他抱得更紧,脸颊埋在他浓密的乌发间来回磨蹭。
宁冉没说话,许久,一个吻落在他的额头,十足的珍视,陈跃手臂箍住他的身体,还在用力收紧,又那么一瞬间,宁冉觉得他像是抱住一块浮木。
一定是他触动了什么,宁冉手抚过陈跃的脸颊,“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他听见陈跃在他耳边状若无事的笑了声,语气还是他惯有的戏谑,“就是发现有些事,和我以前想得不一样。当时就觉着地球真TM太危险了,是我着陆点不对?”
拉开陈跃的手臂,认真而专注地看着他的眼睛,陈跃狭长双目中眼神却是少见的黯然,但还是笑着,“你男人从这出去之前挺蠢,一张白纸。”
宁冉握住他的手,他知道,那不是蠢,只是陈跃曾经有过,后来慢慢湮灭在现实浑浊中的纯真。
宁冉凝视他的眼神更加专注,专注而执着,很久,陈跃叹一口气,把他转过身,让他背对着自己。
从背后环住他的腰,头埋在他颈侧,“我回去后就上了高中,那时候才十五岁,和老五他们成天混一块只是因为熟,倒不是有意扎堆,我不知道你上学是什么样,我们这一群人,人跟人之间的关系很难单纯,老五和赵延他们跟着父母在城市长大的,知道的多点,人还算随和,心底对外人到底知道留个心眼,只有我,屁事不懂,我以为岛上怎么样,外边就是怎么样,你对人好,人自然会对你好。”
手立刻被宁冉握住,宁冉的手心温热,陈跃又是那样自嘲的笑,“我没上过学,当时就觉着新鲜,看谁都带光环似的。结果,在学校帮了人还被骂成一群官二代少爷里最大的傻13,头脑简单四肢发达,这是我亲耳听到的。不过,这也没让我长多少记性。”
陈跃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