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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跃到酒店包间的时候,赵延已经在了,见他进来,立刻眉开眼笑,“等你很久了。”
他走进去,包间里人不只赵延一个,陈跃看见孙成坐在那,面色很沉。
陈跃神色没什么变化,他走进去,包房里的圆桌不大,他在孙成对面坐下,两个人都没开口,赵延急着替他们说合,菜还没上,他把酒起开,两个人面前的杯子都斟满,“这么多年兄弟,有什么话抹不开说,陈跃,老五今天才从西部回来,下飞机就打听你,那事也没什么好计较了,这杯酒下去,就在这揭过吧。”
陈跃沉默很久,手刚凑进酒杯些许,忽而听见孙成开口,“不是我非得动你的人,姓宁的太不是东西,任他是谁的人,上次那事我都非做不可,你知道他把韩青弄成什么样了吗?韩青为他险些死一次,去山里支教,到今天还不肯回来……”
“那就算他倒霉!”陈跃几乎是冲口而出,他从来不相信韩青那事真是宁冉一个人的错,他也真心不待见韩青一个大男人把自己搞得要死要活,唆使别人对宁冉动手,他同样还记得当时在机场撞见宁冉时,宁冉那一身的伤。
话音刚落,根本没看清孙成是怎么动手的,他的动作快得猝不及防,桌子一下被掀翻,杯盘摔落在地上好一阵稀里哗啦,陈跃来不及反应,孙成已经猛地朝他扑过来,颧骨突然遭到一拳重击,他才开始不顾一切地回击。
真正男人间的搏斗,堆积已久的怒火终于在顷刻完全迸发,谁也不肯退让一步。
赵延大惊着好几次要把他们拉开,最后被击倒在一边,再不敢上前一步。
陈跃从酒店离开的时候,衬衣已经被拉扯得凌乱不堪,咽下口中咸腥的血沫,他抬手擦一下嘴角,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分,今天在这就是彻底交代了。
天还下着小雨,坐进车里,前窗上雨滴印着霓虹光彩变换陆离,他手搭在方向盘上怔了好一会,为一个男人跟兄弟翻脸,这事以前放在谁身上他都会骂声SB。
宁冉会不会让他觉得今天的事都做的值?转瞬,陈跃自嘲地笑了下,其实也没人拿刀逼着他,好像,值不值都是他自己的事。
但他,真是,想他想得厉害。
他从来没有觉得这样迫不及待,冲动的像是十八九岁,车开出去,直向机场的方向,他想要见宁冉一面,现在,马上。
但是,车停在红灯亮起的路口,他从后视镜里看见自己颧骨上的淤青,虽然并不算显眼,打眼看去还是清晰可见,只是顷刻,他彻底打消了冲动的念头,他觉得自己刚才像是魔障了。
最近境况不乐观,他还有很多事要做,这样的狼狈更是没有被宁冉看见的必要。
回家的路上,他拨通宁冉的电话,那个遥远的北方海滨城市,是否也有和这里同样动听的涛声。
五月二十一日,阴,小雨。
连着几天的绵绵阴雨,这是宁冉出差的第三天。
下午在办公室,陈跃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下,竟然是宁冉,陈跃当即按下接听,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宁冉主动打给他的次数屈指可数。
大半天的繁杂公事,陈飞那边情况仍然不甚明朗,他心情不算好,但是电话接通的时候还是戏谑着笑了声,“伤秋了?”
转头看着窗外,浓云密布的天空,正是山雨欲来。
那边没有立刻说话,他听见电话里轻咳一声,“陈先生。”
虽然只是三个字,但他听得清晰分明,陌生的清悦男音,并不是宁冉。
很快,听到那边的人继续说道:“陈先生,您好,我是,宋浚。”
(九十八)
从宁冉的手机里听到别人的声音,陈跃惊了一瞬,他第一反应就是别是宁冉出了什么事,他立刻问,“他电话怎么会在你手里?”
宋浚却轻笑一声,“宁先生人现在跟我一起,拿到他的电话当然不难。”
“你们人在哪?你什么意思?“陈跃没心思跟他绕弯。
“陈先生,我没有恶意,只是为你不值。”宋浚的声音依然透着笑意,“上次见面的时候,连我都看得出您对宁先生用心不一般,所以,有些事情,我觉得还是让您知道比较好。”
陈跃一手撑着玻璃,低头站在窗前,“你说。”
“宁先生一定跟您说过他这次的会议很重要,但事实上,现在年会议程才过半,他正在去见Ryan的路上,今天,我是听Ryan的安排专程来天津接他的,现在车停在高速公路上的休息站,他去了洗手间。”
本来是就心神郁悒,听到这句陈跃立刻像是当头又被浇下一盆冰水,或者,以他们的关系,见一面也不算多不正常,他努力让自己平静。
“我要说的是Ryan和宁先生,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说得清,可能,您不是第一次听说。”
见识过宋浚说话的滴水不漏,今天这人竟然当着他的面直言两个男人间的暧昧,其中一个还跟他有关,陈跃语气有些不耐,“你今天费心安排一场,别说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陈年旧事。”
宋浚的声音也变得肃然,“真是旧事吗?凭我对严先生的了解,真正的好戏还没开场。”
宋浚像是真有什么内情告诉他,陈跃没说话,抬手拉松脖子上领带。
“您大概也知道严先生的出身,他从小就亲眼见到自己母亲作为婚外情人的痛苦,这是他终生的阴影,认识宁冉之前他就结婚了,后来两个人明明是两情相悦,出于疼惜,他没舍得让宁冉重蹈覆辙,这是当年他们没有在一起的主要原因。”
陈跃眉头紧皱,“还是废话。”
“那您知道吗?严先生当年联姻是被迫,这许多年不能离婚也是受制于人,毕竟严老先生的意思,就算他有心忤逆,也得顾惜身边人的安全。”宋浚依然不紧不慢,说话声里听不出半分着恼。
“当年他大哥去世后,严老先生把他当做新的继承人,他明明志不在此,却还是回来了,他是为什么?一个男人只有足够强大,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陈先生,Ryan和严太太结婚十多年了,到现在还没要孩子,您觉得是为什么?”
陈跃登时怔住,听宋浚的意思,不要孩子当然是为了婚姻结束的时候,没有其他的挂碍。
严戈要离婚?宋浚现在特地跟他说这个,跟宁冉有什么关系,严戈到底想干什么。
他没回答,而宋浚似乎也不需要他回答,“我认识的Ryan会暂时权衡利弊让步,但是从不轻易屈服,对宁冉,他只是做了更长远的打算,他可以隐忍蛰伏很多年,却从来没有放弃过。”
“他回来这几年,只要宁冉有事,但凡他不是确实忙的抽不开身,必然亲自南下,如果只是出于对学生的关心,他大可派人去,您说呢?心理学上有个词叫心锚,这就是一个建立心锚的过程,每次宁冉有难事,Ryan来了,他也的确愿意被他照顾,长此以往,您说,宁冉但凡遇事,想要依靠的是谁?”
陈跃眉头拧的更紧,他以为严戈对宁冉好是出于关心,没想到是步步为营。衬衣的领口逼仄得让他有些透不过气,他又拉开两颗扣子。
“毕竟,这些年,严先生对宁冉没有表白,总需要不停做点什么来维系他们之间的情分,当然,他也不敢表白,他太知道宁冉,以宁冉对他的程度,一旦知道他的心意,第三者插足又算什么,再奋不顾身也有可能,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终于打破沉默,陈跃忽而重重冷哼一声,“他要是一直对宁冉还有打算,又怎么会看着他身边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你别说严戈一点都不知道。”
宋浚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放风筝,只要线握在手里,风筝飞的再远也没关系,只能说Ryan足够隐忍,可以忍受宁冉身边有几个过客。陈先生,Ryan收线的时机,已经不远了。”
“我管他怎么想。”陈跃冷笑,操TM的风筝,去他娘的过客,这话他知道自己说的多没底气。
“Ryan的想法对您来说不重要,但他的一举一动直接决定宁冉的行为和想法。宁冉真的放下Ryan了吗,他真的,在意别人的想法吗?如果是这样,这次他至少该避嫌,怎么会主动约Ryan见面,他们之间说不清楚的事明明那么多。陈先生,他约Ryan见面的电话,在来参加会议的出发前就打了。”
“其实从生日那天的事,您应该看得出,但凡和Ryan有关的事,宁冉的选择从来不会是别人,他明明不擅长跟人周旋,但因为爱着Ryan,他极力讨好Ryan身边的每一个人,即使是严太太,真是让自己,卑微到骨子里。我不过一个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