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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点。这不是酒!”
仁次尴尬地笑。握杯的手紧了紧。
“上午的事。很抱歉。喝醉酒的我就昰个疯子。希望你可以谅解。”
道歉。让安不知所措。没有人会承认自己是疯子。哪怕是在求得对方谅解,也很少有人这样作贱自己。
安撩撩额前的发丝,笑着摇头。
“你的头……”
在晃眼的瞬间,仁次看到安头上的红瘀。想起自己粗鲁的举动,不禁从椅子上站起来,俯身向前,与安只隔一拳。
“好像很严重……要不然去医院吧?”
安摇摇头。因为太过离近,气氛变得朦胧。不敢直视咫尺的脸,安后移了一寸,身体失去重心,从椅子上摔落下去。
仁次腾上桌子,伸手攥上安的衣领,将他拉到眼前。
四目相对。安眼里的仁次和脑里晃次的脸重叠。他惊慌地推开仁次,转身倒水。却因为抖动的手,无法提杯。
安难过地低下头,觉得胸膛都积满了水,压着心,不能呼吸。
身后的仁次,从桌上下来。心,蹦跳得厉害。他害怕地用手压了压。
怎么?真TM有病了……
思绪杂乱的时候,安递来了水杯。仁次稳稳地接过,再次与安相视而坐。
“这次来,有什么事?”
安在纸上写了心中的疑问,等待仁次的答案。
“虽然很冒昧,但还是希望你能尽快搬离这里。”
仁次的话让安并不感到意外。从失去晃次的那天起,安便明白自己与这座屋子的缘分不会太长。那个女人岂会坐视不理……
“我,不搬。”
安在纸上刚劲地写上这些字。因为太过用力,铅芯断裂。他笑着自嘲,拿出美工刀,细细地削。
“晃次已经不在。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仁次试图再次劝慰,“至于你今后的生活……会给你补偿。你不用担心。”
仁次很紧张。因为说了谎。母亲让他来这,从未提过补偿一事。她只想把安轰走,无论用什么方法。
仁次不想激烈地对待安。这个长得像女人一样婉约俊秀的男人,是他过世的大哥在临终前唯一的牵挂。
安。用手在仁次面前晃了晃。他感到诧异,仁次看来心事重重,总在沉思。
对他们来说,自己的存在究竟意味着什么?是无法忘却的耻辱还是不能触碰的伤疤?
用手指了指刚写的字。安示意仁次,自己不会退缩,无法更改既定的想法。
坚决的黑色眸子。如同大海深处的某地,不曾被阳光照射,令万物生畏。
仁次别过脸。他不懂,为何面前的这个男人如此固执。
不过是一处呆人的地方。有了补偿款,哪里不是家……
“我保证。你离了这里,得到的住处将比这里大一倍!”
安略略皱了下眉。仁次的话让他感到厌恶。和当初,恐吓他离开老屋不同。这次,那女人出的是“糖衣炮弹”。
人。上过一次当,也不长记性的便是猪了。
“搬,也可以。”
安在纸上写上这几个字。看到仁次面露喜色时,又补上了一些。
“若晃次来和我说。”
“安!你……”仁次被燃得快炸了毛,“不要太过份!”
安笑了起来。仁次虽然与晃次生得相像,却缺乏耐性。很多时候,话不入耳,他就急躁,一副上窜下跳的猴样。也对,粗犷的轮廓与灵长类动物太相配。
“笑,笑什么……”
意识到了失态,仁次很是不自在。面前一脸笑意春风的安,看上去是在轻视。或许还与晃次做了比较。仁次感觉沮丧,与大哥相比他的确自叹不如。可是,晃次已经不复存在了。仁次不愿自己与一个死人对比。在他看来,毫无意义。
收了笑的安起身相离。他不想继续谈话。在他看来,也毫无意义。
“站住!”仁次追上来,拉住安的手,“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你就别想走!”
安终于知道,仁次的清醒与醉酒是没有分别的。他仰头叹了口气,满是疲惫。
摇摇被握的手,示意仁次不要继续幼稚的举动。
“想让我放了你?好啊。答应我的条件就行!”
仁次的挑衅让安愤怒到了极致。他不懂,为何自己无法言语就不能获得被爱的权利?为何自己无法言语就必须最后一无所有?难道,自己与他们的差距真就有天渊之别?注定受人欺负?
☆、突然暧昧
挥起另一只手,安朝仁次脸上打去。触碰的瞬间,他看到仁次惊讶的眼。和晃次一样的眼,小小的,如同夏夜天空中的远星,璨灿夺目。
安惊觉地收力,拳头划过面庞,带了下鼻尖,向空荡的两人中间打去。最后,停在被握紧的手旁。
“你……敢打我!”仁次恍然觉醒,叫嚣着,将打他的手一并而握,“再打下试试?”
安自嘲自己的一念之仁。他摆动身体,希望可以挣脱被钳的双手。
“力气还不小。在我哥的身下你也是这样扭动的?”
话刚出口,仁次便有了悔意。安震惊到崩溃的眼神,让他无地自容。松开手,安重重地跪坐到地上。低头的瞬间,浓密的短发垂落,遮住安的双眸。
仁次站在跟前,不知所措。他承认在知道安是男人时有被欺骗的感觉。然而,就在刚才。当他在屋檐下找到安时,安孤独的侧影让他心生哀念。
安。你对晃次的情,有多真?有多深?
鬼使神差,仁次伸出手,抚上安柔软的发丝。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懊丧的心温暖起来。
“安。”仁次深沉的音质,也变得温柔,“对不起。我又变了一回疯子。”
打落仁次的手,安起身相离。转脸的刹那,仁次看见安湿润躲闪的双眼。自责地紧了紧双拳,做出了一个决定。
“不管你愿不愿意。我从今天起就住这里了!”
安惊诧地停驻脚步。看来,他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反正,我就这么着了,你看着办吧。”
见安没有动静,仁次又加述了一句。
终于。仁次看见安转过身。无悲无喜地看他。明亮的大眼,因为有泪水浸润,像西饼店做得剔透的果冻布丁。很可爱,又诱人。
真TM疯了……
仁次从桌上拿起水杯,一口而尽。吞咽的时候,他感到这些液体都流进了胸膛。压迫着忐忑的心,无法呼吸。
“咳……”
因为过于快速,他被呛得巨烈。
“看,看什么……”在发现安一直注视自己后,仁次别过脸。
安无奈地在心底叹息。哪怕再相像,面前的这个男人也不及晃次的一半。留下来,是为了随时监视?还是随性嘲讽?
用手敲击桌面。看仁次疑惑而望。安伸手,用纤长的指,在空中笔划。如同天落的雨,跳跃得性感柔美。
抚过身体会是怎样的触感……
仁次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却仍故作镇定:“我不懂这些。你还是用写,来得方便。”
安不理他。用手划落最后的语言,自顾走开。
“你还没告诉我睡哪!”
仁次害怕和上午一样,被随便按在客厅的地板休息。家里柔软的水床才是他该享受的待遇。
然而。时间流逝,空旷的大厅,只剩仁次一人。最终。他死心往角落的沙发上一躺。
仁次清楚,根据法律,晃次的这间带园平屋,可以由伴侣一方继承。但事实,安是个男人,无法与晃次注册结婚,不存在房产继承权。而自己与母亲,做为直系亲属,有着无可辩驳的过继权。
若自己硬夺,这里随时都能摆满水床。可是,安又该如何……
留在这里。与安熟络,软硬兼施。让他自动放弃,采纳自己的建议,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安在房里。仰面躺在柔软的床上。天花板的旋转吊灯,让他有虚空的感觉。门外消停的男子声音,在告诉他,糟糕的一天终于过去。他苦笑,目光随着身体的侧翻停驻在挂墙的一幅肖像画上。
告诉我,晃次。我该怎么办……
对着画,在心底喃喃。无法言语,没有答覆。安将身体蜷缩一团,难过地抽泣。
半空里。仁次忍受不住空腹的煎熬,走到厨房找食。翻腾良久,依然无所而获。他很诧异,不明白安一个人究竟是如何填饱肚子。
一记关门,让他惊地竖起皮毛。他定定神,向未有光照的一角看去。
安从黑喑中出现。见仁次胆颤的模样,如同一只被欺负的猴子。安窃喜地从仁次身旁走过,从冰箱里拿出大量冰块,装在纱布里。
“你这是做什么?”
仁次跟着安回到客厅。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