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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小家伙苦笑了一阵,一个人倚在门板上,无声地哭了。
之前和谬国正约定好的时间是十点,现在时间不多了,他略略地收拾了碗筷餐桌,又给自己换了件衣服,拎过行李便走出门。
谬国正在车站等着他,看到男孩身上带着的行李物品不多,上车之前只嘱咐了一句:“一路小心。”
谁都不会知道他要去那里,谬国正也不例外。
离车子出发还有两分钟,他就这么站在车窗外,看着这个他一直当做是弟弟的同学,这一刻脸上的神情,怎么能这样难受。
“阿正。”他见他还没有走,摇下车窗和他谈话,“如果你再见到他,你记得……帮我带一句话。”
“好的,什么话?”
这一场无聊的摄影比赛让汪少杰片刻不得安宁,他坐不住,如坐针毡地在椅子上东歪西扭地,没一会儿便起身。
会场里的人看到这位奇怪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只用疑惑的眼光看着他,议论纷纷。
“——这人是谁啊?这么没礼貌就站起身来?”
“——不知道啊,是不想参赛了吗?”
“——哦,他啊……是汪显声先生的儿子,你们不知道吗?”
“——难怪啊……那这比赛,还不得他拿冠军了?”
“——谁知道呢,内幕这东西说不清的……”
汪少杰听见了他们的谈话,但是这一刻,他的心思不在这儿。
原来那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越发强烈,他顾不得台上的父亲是什么表情,一转身,冲出了比赛现场。
汪少杰是跑着回去的,他的体力不错,长跑不在话下,只是这一刻他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怎么跑,无论怎么跑都跑不过那种失去的错觉。
他想,这不该是错觉。
果不其然,回到家时,他看到的不是杨存洋溢着欢笑的容颜,取而代之的是一室的冰冷。
他还是走了,带走了为数不多的行李,预备这样离开他的生命。
男人跌坐在沙发前,仍旧不敢置信。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清晰的脚步声,继而是来人用钥匙转动门把的声音。
汪少杰跑上前,带着最后一点侥幸的心理打开门,那人不是杨存,而是谬国正——他的敌人。
看得出来谬国正已经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只推开他,走进门,将之前杨存收拾好的行李放进自带的皮箱里,锁好,准备离开。
一系列动作之下,两个男人谁也没出声,到他快走的时候汪少杰才拦住他。
“你去哪?”
“我回寝室。”谬国正扬了扬手里的钥匙,将它放在餐桌上,“这是杨存让我带给你的。”
男人自然不会轻易相信他的谎话,一把拎过他的衣领,狠狠地给了对方一拳:“说,你一定知道他去了哪里!你告诉我!”
他气急的时候额头上清晰可见突起的青筋,还有握成拳头的手掌,有力的手臂上硬朗的肌肉线条。
谬国正不会怕他,但是他也不会惹事,只擦了擦嘴角,有些嘲讽地看着他,说道:“杨存猜得果然没错。”
男人一听见这名字,立马来了精神,“他说什么了?”
“他有句话要我带给你。”
“……”
“他让你别傻了,也别再找他了,这是他走之前讲的最后一句话。”谬国正的声线较为沙哑,听在他的耳朵里,却有一种冥冥之中注定的宿命感。
六月的夏日,空气炙热地巴不得膨胀开来,微风也是滚烫的,可是吹在汪少杰的身上,他只觉得刺骨的冷。
这才明白,将来的人生之中,再不会有一个叫做“杨存”的家伙出现;不会有人枕着他的臂弯,向他诉说自己的爱慕;也不会有人挽着他的手,陪他走过自己风风雨雨的人生;他生命里那个为他搓背捏脚的少年已经不复存在,就连冰冷空气中那种湿热绵长的吻也是过去了……
这一回,自己是真的失去他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