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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下,他还是装傻充愣地模样,明知故问道:“汪少杰?关他什么事?你说的故友……”
“哦,这事儿啊……”他起身,由书柜里拿出一本尘封已久的牛皮纸制成的书籍,“汪显声,你听说过没?”
杨存点点头,他何止是听说过,那是摄影界的大师,他崇拜都来不及,可是……
“我的这位故友啊,指的就是汪显声。话说起他来,我们这帮旧友忍不住要调侃一番,当年放着好好的讲师不做,非得下海经商,和几个头脑精明的人学着做生意。前些年我也听说了,汪家的势力很大,生意做到国外去了……”老人家现在回忆里,人也显得有些啰嗦了:“这个汪少杰,正是他的儿子。你说,天下有没有比这更巧的事?”
现在杨存已经没声了,他想象地出来,老院长对着自己故友说起这位“得意门生”是个什么表情。
他那么努力,想要证明给那个人看,自己比他强大,或许会有那么一天,他能够变成他的依靠。
可是,仅仅只是这么一点点的幻想,汪少杰还是要打破。他的身份背景,他的家世权位,他以后是汪家的继承人,他还有什么是得不到而非得他帮他争取的?
杨存觉得讽刺极了。
等到老院长回过神时,他才有些讪讪地开口道:“您的意思是……让我出面,叫汪少杰把名额让给我?”
他说的直白,有些人却不好意思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话也不能这么说,你啊,先去和人家说说看,如果可行的话那是最好……”
他没有说不可行该怎么办,只把最好的结局给说了。
回去的路上,杨存一直在思考要不要和汪少杰说这么件事。他从没求过他什么,分手那会儿也没有。杨存觉得自己是个硬气的人,有些事不能低头,一次也不行。
他并不是那么想要参加比赛的,只是听了刚才那消息,小宇宙爆发了似的,他是想要证明,太急着肯定自我了,连对手是谁都没看清,现在输得一败涂地。
“杨存!”身后有人喊他,转身一看,居然是谷宁他们俩。
“你怎么在这儿呐?不是说回寝室了吗?”谷宁手里提着两袋打包回来的饭菜,扬了扬:“今晚有你喜欢吃的糖醋哦……”
杨存看着塑料袋里包裹的红色的肉块,心里一阵犯恶,胃口都没了,“你们怎么在这?不是去食堂回来的?”
谬国正看到他脸上的神情,再看到之前他从院办出来,疑惑道:“那你呢?不在寝室好好呆着等饭吃,来学院干什么?”
他本来想说,我不干什么。可是不干什么你去院办作甚?杨存知道谬国正这人精明,你以为一个不起眼的动作,看在他眼里,就能给你算出个什么来,他有些怕。
“没什么没什么,咱走吧,我饿死了……”他拎过那袋饭菜,走在最前头。
晚上熄了灯,等他俩都睡熟了,杨存才悉悉索索地爬起身,拿着凳子坐到阳台上。
他想了很久,关于比赛的事还是放心不下,他想找汪少杰好好谈谈。
之前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现在才知道,心底的疑问被不断地放大,不去想还好,这一想,夜晚又成了漫漫无期的等待。
男孩摸出手机,犹豫了半天,还是拨通了那头的电话。
他的彩铃是一段钢琴曲,杨存知道他和自己一样,都喜欢听这类曲子,现在这大半夜的,手机的声音愈发的响亮,他这头还在琢磨怎么和他开口呢,电话已经接通了。
“喂,是杨存吗?”说话的人不是汪少杰,而是苏吉。
男孩从来没觉得她的声音这样刺耳,唯独这回。
干巴巴地张了张嘴巴,一句话也没说。
“少杰现在在洗澡呢,你等会再回吧……”电话里的人似笑非笑着,杨存一时半会儿又没话可讲了。
“……杨存?”这一回是本人了,他大嘘一口气。
“你在吗?”汪少杰重复道。
“嗯,我在。”
“有事?”
“没事。”说完他就后悔了,没事他这是在干吗?大半夜的打电话,骚扰人家呐还是查岗呐?
都不是吧?
“嗯?”
“不,我有事……”他立马改口,想了想,自己在紧张什么?是因为苏吉?
“你说。”他还是那口气,不咸不淡地,好像杨存不是在和他说话似的。
“明天下午,明天下午……你有空的话,出来一趟吧,我有事问你。”即使那人不在身边,对着听筒他也能紧张成这样。
汪少杰在那头笑了笑,好一半天,等笑够了才开口,“好吧,就在校门口那间小茶馆吧,比较安静,你看怎样?”
他没有说不,现在是自己有求于别人,由不得他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嗯?”汪少杰以为他是不同意,所以沉默着变相拒绝。
男孩这才反应过来,电话是看不见表情的,“哦……好啊。”
第二天的“约会”在汪少杰看来,不过是个形式罢了,可是某人却紧张到不行,心里反复琢磨着怎么开口,怎么问他事情?他问什么好呢?问比赛的事,还是问苏吉怎么会半夜在他那儿的事?
男孩头有些大,想不清楚问题的时候就喜欢忽略,算了,等到了那儿再说吧。
他抱着一颗忐忑的心去上课,哪想到,那人今天居然逃课了!
杨存觉得自己可笑,就像是警察抓小偷的游戏,他这个小偷好不容易敢壮着胆子去自首,一到警察局才发现,今天警察不上班!
他一心想着那个男人,没有精气神听课,恍恍惚惚地一个早上就过去了。
下午,谬国正和谷宁约好一堆朋友一块儿打球,出门时特地吩咐杨存,“哎……存,你今天不出门吧?”
男孩正低着头整理书桌,没听清他的话,“唔……唔……”
“那行!”谷宁出门之前拍了拍谬国正的肩膀,“咱不用带钥匙了,多麻烦啊……”
俩人出了门,杨存这才缓过气来。
他没胆和他们说自己下午要去见人家,在寝室里,“汪少杰”这三个字已经变成了禁忌,谁也不提。
他知道,阿正是因为成雨柔的存在,所以心底对他有些比较个人的看法,而谷宁呢,则是因为苏吉,要说不是苏吉,他现在能单身?
可是自己是为什么呢?杨存想了想,也就只有自己最傻,被人玩弄了这么久居然还不知道。
去的路上下起了雨,灰蒙蒙的天一下子就像倾倒了盆里的水,杨存没走几步便已经湿了一身。到达茶馆的时候,汪少杰已经抱着一本杂志坐在角落的位置,见到他来,扬起手打了个招呼。
男孩上前,把伞侧放在桌旁,理了理衣襟,这才开口:“不好意思啊,我迟到了。”
少年收起杂志,又叫来了服务员,为他点了一杯清茶,自己要了一份甜点,“嗯,有什么事?现在说吧。”
他用勺子挖了一小块蛋糕,吃进嘴里的味道不咋地。
“我是想问你……那个关于比赛的事,你也参加了?”
“是你参加的那个比赛?”他放下手里的勺子,拿过一旁的面纸,擦了擦嘴,这蛋糕吃得人心慌,不吃也罢,“是啊,我参加了。”
“你为什么会参加呢?”杨存口无遮拦地问出了话,没头没脑地还添了一句:“你明明知道我也参加的啊?”
汪少杰之前那副春光明媚的摸样一扫而净,脸色微变,语气也不和善:“我为什么不能参加?杨存,说不定我就是因为你参加了,我才要掺一脚进来的呢?”
“那你又为什么要针对我?我们都已经分手了不是吗?你有苏吉了,早该不介意我当时的说法了吧,不然你现在能这样风流快活?”他压低了声音,可是少年还是听得出他的怒气。
“杨存,我问一个同样的问题,你到底是在乎比赛的事还是在乎苏吉的事?”
如果是因为比赛,他没话说。的确,他是有些生气的,气杨存的心底没有他,这个妖孽,什么事总是把他放在最后,比赛既然这么重要,那我不让你比了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