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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夜已经很深了，楊柠提着从超市回来的袋子，慢慢的向家中走去。街上很安静，暗黄的路灯把他的影子拖得老长。
一阵卡啦的开门声后，客厅又归复安静。楊柠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没有影响任何人。把疲惫的身子直接扔到床上，刚找到的工作还是很难应付啊。可是李姨说了，明年杨安泰就要上大学了，如果楊柠不自己解决上大学的问题他们就不管了。尽管他的学费是申请了补助，自己也有奖学金，每年只需要家里出小部分的报名费。而父亲自妈妈死后就很少管自己了，平常一起吃饭都不见得能说上一句话。楊柠知道自己也不该强求什么，求谁都不如求自己。累得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洗完澡吃了从超市买回来的面包，楊柠就躺到了床上，今天的更新实在没力气写了。
清冷的月光淡淡的撒在床头的照片上，一个温柔的女子抱着怀中的孩子，爱意似乎要溢出相框外。
楊柠凝视的照片很快就进入了睡眠。他又做梦了，梦中一个男子威武潇洒，骑马仗剑在一片广阔的草原上驰骋，楊柠知道这个人并不是他，因为他一直在看着这个人的背影。其实他曾经也在梦中体会过这种纵马驰骋的感觉，在妈妈去世前，他们曾一家人商量着要一起去草原度假，一起去骑马，只是……
第二天赵晓武在头痛中醒来，看到父亲黑着的一张脸就知道情况不好。昨晚看到宋涛那样，他就知道躲不过了。果然，刚吃完早饭，父亲把碗一放就沉着脸，两手放在桌子上，这是训话的前奏。母亲没有收拾碗筷也在一旁坐着。不过，赵晓武还是有些庆幸的，起码没有不让吃饭。
“你昨晚是怎么回事？小小年纪就在酒吧酗酒。我没有限制你的事，但是你要懂得自律。今天昨天我收到你上个学期的成绩单了，语文和英语考出那样的分数，你是把你学习的精力都放在哪？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会直接没收电脑。”
“不行。”赵晓武想也没想就直接冲出口。
赵爸这下更生气了，他对赵晓武抱有很大期望，但平时管的很松，也都很尊重赵晓武的意见。但昨天的醉酒和成绩单实在是太让他生气了。
赵妈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有些着急，“哎呀，也不是多大的是事，小武都是个大人了。学习上就过几天给他找个家教吧。”
赵晓武本来想再拒绝的，但是看到父亲发怒的脸就宴回嘴里的话。父亲的体检报告里血压又高了，妈妈最近也时常在一旁唠叨这件事。
而宋涛在第二天又嬉皮笑脸的来找赵晓武时，赵晓武眼神都不甩他。赵晓武一连几天心情都不好，宋涛以为是他在生自己的气，其实酒吧醉酒的事赵晓武早就抛到脑后。他心情不佳的是，《仗剑江湖》一直都没更。明明在他看这部小说前，作者一直更得很有规律，但从他看完之前作者写的后，就再没更过。
这几天早上楊柠起得都有点迟，匆匆在路上解决早饭就赶到教室。木柯老远就冲他打招呼：“楊柠，有好消息。”“什么呀？”“你不是要找份兼职吗，我有一份家教可以介绍给你。”
楊柠真是有些喜出望外，他其实一直想找的就是家教，但一直没有合适的。在酒吧的工作实在是太累了，往往在酒吧回来后就没力气做其他的，特别是他的小说一直没更。楊柠心里很着急，但也是在没办法。
“真的吗？什么养的家教？”
“嘿，其实也挺意外的，我堂哥在红星路的那个家属大院里工作，跟我说那有家长要请家教问我要不要去试试。但我下个月要负责个院里的学术研讨项目，于是就想到你了。”
木柯和楊柠有点像，都是有点文静呆板型的，但楊柠是在自己的世界里鼓捣，而木柯则一心扑在学术上，年级轻轻就跟个老学者似的。不过，木柯其实是个很热心的人。
“那是教什么的？”
“就是一个初二的小孩，你只要负责他的语文和英语就没问题了。”
“哦，真是太好了，谢谢你呀木柯。”
“客气什么！”
到周天的时候，楊柠特地换了一件最新的衣服去面试这份家教。但进到那个有士兵守卫的家属区，再想到一会的面试，楊柠心里还是十分的忐忑不安。
按了门铃后，就有一个面善的阿姨来开门。“你就是楊柠吗？快进来吧。”楊柠很紧张其实，但看到这位阿姨十分温柔慈善的笑容突然感觉放松了不少，“我是楊柠，谢谢阿姨。”
房子是跃层式住宅，布置得温馨又大方，而墙上微泛黄的古代字画，精致的镂空画架的一些细节中可以看出这家的品味不是一般人可以拥有的。
赵妈给楊柠递了一杯茶，看到这个斯文有礼的小青年很开心，“叫我赵姨就行，我可以叫你小柠吗？”
“当然可以。”
“呵呵呵，”赵妈转身朝楼上喊道：“小武，你怎么还不下来？”
赵晓武失望的关了电脑，收拾一下出房间。今天还是没更，看到评论里有些人都在骂坑了。但赵晓武不知为什么，他相信作者一定会写完的。对于什么家教老师，他实在不感冒。
但是下楼看到正拘谨的坐在沙发上的青年时，还是有些愣住了。居然是他！
而楊柠还在暗暗猜想一会的小孩是个什么样子，抬头一看也不禁愣住了。居然是他！
赵妈看到都有点发愣的两个人，有点奇怪，“怎么了？”
“没啥。”赵晓武挑了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下。
“小柠，你看，这是我儿子赵晓武。小武，这是我给你找的家教老师。你们聊聊吧，或者有什么学习问题来问问老师。”看着面无表情的赵晓武，赵妈其实也抓不住儿子的想法。
老师？赵晓武饶有兴趣地看了看沙发上的青年，又想起酒吧里那个可爱生涩的服务生，实在没办法把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而楊柠心里早就纠结成一团。再想到那天酒吧的事情，这小孩应该不会再请自己做家教了吧。
赵妈看着无动于衷的赵晓武，只好开口自己问：“小柠，我就是打算请你给小武教教语文和英语，你看，你给我们说说你的情况吧。”
楊柠连忙接道：“恩，我是市A大的中文系学生，今年大二。对于教小……晓武的语文和英语。我感觉我的能力是可以胜任的。我一定会尽心教导…他。”
“小武，你看……”赵妈看着还是没反应的赵晓武，心里都为楊柠感到委屈。
楊柠突然觉得自己很挫败，面对一个比自己小的男生居然无端端的生出一长串的紧张不安，甚至不太敢和他对视，那眼神让他心中一阵阵的悸动。
……
“好吧，那就让他来做吧。”
“啊。”客厅里的另外两个人都因为这无端冒出的一句话惊住了。
其实当时赵晓武答应要请家教只是权宜之策，之后他完全可以随便找一个理由就把它推脱掉。但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答应了，大概是眼前的青年挺可爱的，毕竟最近的生活有点无聊。
赵妈本来还担心儿子肯定会拒绝，看到赵晓武答应后还是挺开心的，“这样，那小柠你和晓武聊聊。我去准备晚饭，你一会留下吃饭。”
楊柠想拒绝来着，赵晓武已经站起来往楼上走。赵妈就赶紧推他，“小柠你到晓武房间看看也好，或者顺便熟悉他的学习。”
楊柠本来还想敲一下门，但赵晓武进去的时候后，门只是半开的。所以楊柠就跟着走进去了。
“你，你还记得我吧？”
“恩，酒吧的那个服务生。”
楊柠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你随便坐吧。”
楊柠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恩，我看下你的课本吧，你有什么问题要问我么？”
“在书桌上，你以后只要给我讲一下难题就可以了，不会很多。你不用紧张的。”
楊柠顿了一下，“我没有紧张。”楊柠差点咬到舌尖，今天的自己实在是太奇怪了，老是频频出错。
赵晓武正站在床旁玩坦克模型，不禁闻言回头笑出声来。
午后的斜阳将那金色的余晖洒在少年俊朗的脸上，将那飞扬的头发染出玄幻的光晕，将那朗星般的眉目射出耀眼的光芒。
楊柠感觉自己的心跳彭彭地要跳出来，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少年，那少年开朗的笑容却变得有些困惑了，他的眉毛皱起来了，他向自己走过来了……
等楊柠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低着头，整张脸跟火烧似的。
赵晓武看着有些傻，又有些可爱的家教老师，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在抽屉里翻了翻，翻出一盒巧克力，上满写满了英文，但是包装居然是心形的。赵晓武没想什么，既然以后是老师就送他个东西吧。赵晓武只是想表达一下他对楊柠的接受，而且他也不太喜欢吃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