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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贝抬起头,感激地对他说:“我找不到其他的人,打扰到你的工作真的很对不起。”他知道现在是上班时间。
赵品厚无所谓地笑笑,说:“我弟弟也常常这样。”
安贝问:“你有弟弟?他几岁?”
赵品厚脸上显露出无奈宠溺的表情。“13岁,读初二,在学校里常常和人打架。”
“你们岁数差了一轮多啊。”
赵品厚点头,把滚到面前的球踢到正在练习的团队里,说:“嗯。我爸和小妈都是二婚,他是小妈带过来的。”他转头对安贝挤眉弄眼,“和你一样,在家里扮乖宝宝,在外面胡作非为,都是我帮他收拾残局。”
秋天寂寥的操场,夕阳昏黄黄的光。安贝有点泪湿。学长期待的,或许就是这样。有一个乖巧的弟弟,或许不乖巧,但是总会为弟弟收拾残局。某日谁问起,他也挤眉弄眼地说,我有一个弟弟,埋怨又骄傲。
赵品厚吓了一跳,给他擦眼泪。“怎么说着就哭了呢?”
安贝摇头:“睡不好,一激动就容易掉眼泪。”
“高三压力很大,尽力而为就好,毕竟你不需要高考牵线搭桥。”
“还好,大家都一样。”
赵品厚笑道:“不是很多人都泡在一碗汤里,汤就不咸了。我看你,脸上一点红也没有,嘴唇也白的。”
“有点踹不过气来,一天的作业比以前放假的还多。每天都在讲知识点。感觉精疲力尽,看到题目就烦的抓耳挠腮。明明还不是高三下!”
“给自己定个底线吧,别把身体搞垮了。”
安贝抬头看他,眼里倒映着橙黄的云彩:“我想试一试。高三是高中最浓墨重彩的时期,我不想错过。虽然很辛苦,但是经过高三的人都说很充实。”
“有想去的学校吗?”
“我早就想好去M大了。”
“那专业呢?”
安贝饶头,说:“和经济相关的就好,M大的金融管理很不错。”
赵品厚说:“我很意外。”
安贝看着眼前铺开的跑道,中间的白线逼近又拉远。“我想,在这个决定上,我父母比我会选,也为我好。”
安贝抬头看依旧苍翠的树,定睛看有些发硬的叶子,上面积着薄薄的土,仿佛风一吹就能掉下来。强子在一旁看着他,说:“安仔,我不该说你娘,你应该是林黛玉。”
安贝淡淡地转头看他。“除了你,没人说我娘。”
“那是,你熊爷嘛,谁敢呢?”强子跳上双杆,帅气地转了一个圈。年轻矫健的身体在湛蓝的天空闪过一道剪影。
安贝低头浅笑,爬到攀登架上,坐着看操场上的少年们奔跑,踢球。“强子,你以后要做什么?”
强子奇怪地看他,说:“我成绩不行,只能考特长生了。以后大概就是体育老师或者教练了。”
安贝说:“其实你学的起来的。要不拼一拼吧!”
强子问:“我觉得挺好的。你想让我去哪里呀?”
安贝说:“M大。”
强子说:“我不拼也可以进去,我有一级运动员证书,直接去M大面试,通过就可以进了。”
“哦。那你要去M大吗?”
强子沉默片刻,说:“M大体育不是很好。”
安贝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只是现在有个人陪着自己,就想让他一直陪下去。
看来自己真的有些林黛玉,他爬下栏杆,向强子招手。“回教室吧。晚自习要开始了。”
“宝贝,想不想妈妈?”
安贝躺在床上,笑呵呵地说:“想死了,还想妈咪的玉米骨头汤。”
“妈晚上给你送去,你还想吃什么,妈一块做好带去。”
“妈咪做的都好吃。”
安贝和妈妈“打情骂俏”完毕,挂掉电话,淡定地对着一群装作午休却把耳朵竖的老高的室友。“观众朋友们,此次节目已经结束,多谢各位观看。”
室友不约而同抖着手做甩鸡皮疙瘩状。
李闻声:“我知道为什么我打不过你了,脸皮不够厚!”
刘时川:“儿子也是妈的贴心小棉袄。”
强子:“我深深地怀疑,你内心里是不是住着一个姑娘的灵魂。”
安贝:“谁知道呢?也许我出生的时候被遥远时空中某位不幸身亡的女性附身了。”
李闻声捂着被单娇羞地说:“那你看了人家的裸体,要负责哦~”
安贝:“本来要负责的,但看了你的裸体后,不想了。”
李闻声跳起来做脱裤子状,嘴里还吼道:“讨厌,你看看,人家会让你幸福的。”
安贝扶着墙做呕吐状,虚弱地环视余下看官:“你们受苦了。”安贝在搬进来前,强子和刘时川已经和他住了两年了。
强子和刘时川异口同声地说:“现在更苦了。”
安贝拉开被子盖在身上,说:“你们不懂得享受家庭的温馨,居然把我的赤子之心与那色狼猥琐之心相提并论,小生实在拯救不了你们。”
强子说:“安仔,我要是站在你的妈妈那边听电话,一定以为电话那头是个闺女。”
刘时川:“偶就算在这里听,不看你的脸,也觉得你是个女的。”
李闻声满脸赞同之色,说:“此二人乃吾知音也。”
安贝不以为然地说:“这说明我的父母比你们的幸运!”
李闻声:“吾辈不及汝矣,虎背熊腰小子也。”
李闻声话音刚落,午休的催眠曲《降D大调摇篮曲》 响起,众人笑着拉起被子睡觉。
安贝晚自习后接到安爸安妈的电话,急匆匆地回寝室,强子他们也跟了上来。走廊天花板挂着绿色发光的“安全出口”的牌子,后面是等候的安爸爸和安妈妈身影,寂静温柔地伫立着。他着急地跑过去,说:“怎么又在外面等,让宿管大叔开门就好,站着多累。”他抬手帮安妈妈提便当,然后开门进去。
“反正进去也是等,在外面等也一样。”
“安叔叔、安阿姨好。”强子他们乖巧地问候。
“你们好,贝贝托你们照顾了。”
安贝在门边的墙壁上摸索,摸到开关,按下。30平米的四人间宿舍唰地一声呈现在突如其来的光亮中,安贝转头笑着对父母说:“虽然是男生宿舍,但是很干净哦。”
安妈妈捏着安贝细嫩微微苍白的面孔。宝贝儿子的漂亮睫毛下是黑漆漆的瞳孔,嘴角挂着孩子气的笑容。“妈妈知道了。”
安贝拉开椅子,说:“爸妈坐吧。”
安爸把旅行包放在安贝的书桌上,说:“儿子,爸爸妈妈给你带了些衣服。”
安贝拉开拉链,看衣服。“现在天气还不冷。”
“要早点准备,要不冻坏了怎么办?”
安妈妈把衣服拿出来,一件件叠好放进安贝的衣柜里。
安贝笑道:“我哪儿有那么脆。爸爸你坐。”
“不急,妈妈给你带了汤,你趁热吃。”
“叔叔阿姨都坐吧。”李闻声把椅子搬过来。
“好。麻烦了。”
“叔叔别客气。”
安妈在衣柜前问:“贝贝,背心和t恤要带回去吗?”
安贝把饭盒一盒盒端出来,闻言抬头看安妈,“嗯。留一件校服就好了。”
安妈把衣服收进旅行袋,然后坐在一旁看安贝吃东西。儿子脸色苍白,下巴也尖了。安贝吃了两口,笑道:“妈妈,你看着我,我怕吃相太差不敢吃。”
安妈笑着转开头,眼里闪着泪光。安贝舀了一勺汤送到妈妈嘴边,说:“你也喝。”
安妈低头吞了,笑着却没有说话。安爸靠在桌边撑着下巴,俊朗的脸上一如既往地严肃表情——安贝觉得他的爸爸闷骚地很。安爸说:“现在掉眼泪,回头孩子笑话你。”
周围的“孩子”装模作样地端着盆洗脸、铺床叠被……
安妈嗔怒道:“我哪里哭了?”
安贝坐在他们中间,嗤嗤地笑。安妈微皱着眉说:“小心噎着。”安贝啃着玉米含混地说:“我噎着,说明我的呼吸道也想吃妈妈煮的玉米骨头汤。”
安贝听到身后传来哼嗯哼嗯地憋笑声,无所谓地继续啃。
安妈妈有些担心地说:“不要吃的太饱,睡觉难受。哎,今天应该早点来。”
安爸点头道:“是。”
安贝看着安爸,一边啃着玉米一边挤出一个无语的表情。
安爸若无其事地、十分认真地说:“要怪妈妈。出门时硬说你长高了不少,换了好几趟衣服。”
安贝下意识地看自己的身体,口里说着:“还行吧。我看不出来。”
安妈笑道:“自己天天看,哪能发现?”
安贝说:“你们一个星期来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