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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水递给程橙,又被推开。
“身上那么黏糊,哪有心思喝!还不去给我放洗澡水!”
席蒙:“……”难道祖宗也有生理周期?
无语转身进了洗澡间。
调冷热水喉,程橙洗澡喜欢有点烫又不太烫的水;加浴盐,程橙脾气不好的时候不喜欢看到鲜艳的颜色,也不喜欢各种花草香,所以放乳色矿盐最好。
差不多的时候席蒙转过身,发现程橙早悄没声息地站在身后。
席蒙整个人石化,倒不是被他吓的,最要紧的,是某人现在全身一丝…不挂。
很随意地站着,一个手指还在掏耳朵。
这也脱得太快了吧。
席蒙强抑住心跳和鼻血。“我先出去了。”
程橙哼一声。“跑什么,傻子。”
席蒙不敢再看,赶紧撤退,没注意到地上有水,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墩。
很痛,但是他不敢喊,龇着牙扶着腰就出了浴室,关上门。
把程橙放肆的孩子气十足的大笑关在里面。
他在门上靠了很久,眼睛也闭上了。大爷啊,要不要这样犒劳他啊。
席蒙又歇一会,走去厨房泡了个面。今晚精神太紧张,都没怎么吃东西。
吃面的时候,突然就觉这一天得杂乱里有些痒痒的喜悦像泡泡一样从身体各处冒出来。此起彼伏。每破一个,都带来小小的快感。
席蒙不知道自己轻轻哼起了歌。
直到那个人腰里围块浴巾走进来,打开冰箱,拧开大瓶子矿泉水,仰脖喝了一口。
被热气蒸得微红的眼角翘着,头发湿亮。
席蒙一发呆,就停了唱。
程橙冷笑。“看来你今天真的很高兴。”
席蒙只是傻笑。
程橙眉头拧起来。“齐却还记得你,就这么飘飘然?尾巴都翘上天了!”
席蒙这时回过神,这家伙怎么还光着,会着凉的,赶紧跑到屋里拿了衣服,解开扣子就往程橙身上套。
程橙:“人家就是随便寒暄几句,你还当真了。几十岁人,要不要这么天真?”
席蒙手一顿。齐却还记得自己,说无动于衷肯定是骗人的。他当然很高兴。
但也只是高兴而已,他这一把年纪,怎么还会有其他非分的念头。
虽然程橙骂人是常事,虽然他被人数落已经习惯,但这样的话还是——
程橙看他停了动作,脸上更冷。“被我说中了?席蒙,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分量,要不是我瞎了眼提携你,你在天色算什么货色,现在又想攀齐却这个高枝了?你少做梦!”
席蒙低头,抓着衣服,胸口起伏,好一会,又去给他穿。
“程橙,别闹了,赶紧穿衣服,明天一早还有通告——”
程橙一把夺过那件旧睡衣,团起了扔进垃圾桶。“什么破衣服你给我穿!这么旧,你是不是也给齐却穿过啊?你怎么这么贱。”
席蒙气得手也抖了。一开始是谁无理取闹,非要抢他的旧睡衣穿?
他席蒙是面,但也一样是爹生娘养的,一样会难受。
又站了一会,说:“你早点睡。”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那一刻不晓得为什么就有些心灰意冷。
往常席蒙最能睡,因为太累,脑袋一沾枕头就着了。
这一天躺下很久,也不能静下心。
胸口有个地方又烫又凉。
好不容易冒起一点卑微的希望,就那样被浇灭得彻底。
果然,人是不该痴心妄想的吧。
第二天,程橙待席蒙照旧,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程橙都能这样,比他大六岁的伪中年席蒙,宽和又看破红尘的伪文青席蒙又怎么好跟小朋友计较。
何况小朋友经常会偷偷看他,并且在叫下午茶点心时专门吩咐小妹去买楼下天使甜品屋的蛋糕。
席蒙知道小朋友自己是不吃这东西的。所以,这算是在道歉吧。
席蒙这么一想,心立刻软成一颗溏心蛋。哎呦,真是别扭啊这臭小子。
结果蛋糕送上来,小朋友拿起一块,在席蒙巴巴的注视下,塞进了自己的嘴。
又一块,再一块。
吃得只剩最后一块时,小朋友冲打杂的小妹招招手。“辛苦你了,这块你吃吧。”
小妹红着脸捧着蛋糕差点幸福得昏过去。
席蒙脚也气软了。心胸狭窄,绝对的心胸狭窄啊!
接下来一个月,两个人一直冷战。
人前还是老样子,人后没有对话。当然该做的席蒙一项没少做。
有时候他觉得,这样也挺好,毕竟经纪人和明星,缘分不知长久,还是不要投入额外的感情。能在他身边一刻,抬头就能看见,还包括旁人看不到的那些面,已经很不错了。
与此同时,《刺秦》顺利开拍。
说起来,苏格拉还真是个特别的导演。
第一天席蒙去管他要剧本,苏格拉摇摇脑袋。没有。
席蒙呆。那怎么说台词?
苏格拉:你吃透了人物,体会到心情,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还用问我吗?
席蒙更呆。不问你问谁啊?难道叫程橙自己瞎编?
苏格拉:什么瞎编,是自由发挥。
席蒙:那情节呢?
苏格拉:大的我会控制,细节么,自己把握。
席蒙服了,感情苏导就是传说中无招胜有招的高手。
齐却和迟曼宁早已习惯了他这套,凭借丰富的经验和细腻的表现,很快就入了戏,恰如其分地表达着角色的情绪。
程橙则花了一点时间适应。
只是这时间比苏格拉预计得要短得多,而他的表现,也比他们预期得要好得多。
《刺秦》这故事被拍过无数次,苏格拉当然要拍出自己的意思。
这意思就在燕太子丹与荆轲的对手戏里。苏导往里面加了些禁忌的情愫。
苏导的意思,拍的东西不边缘还叫艺术么?
雷总的意思,现在整个时代都在卖腐,这种暧昧绝对顺应基潮。
我们大概回顾一下故事。
太子丹惊惧秦会亡了燕国,求助荆轲。
荆轲提议用秦悬赏的樊於期人头取信于秦王,及后趁机行刺。
太子丹不愿牺牲投靠他的樊於期,说“不忍以己之私,而伤长者之意”。
这话不光指樊於期,也暗指荆轲。
荆轲就偷偷约见了樊於期,说服他自献人头,太子丹闻讯赶到,伏在尸体上大哭。
再过一阵,帮手和毒刃都准备好了,而荆轲一直没有出发。
太子丹着急询问,荆轲大怒。“今日往而不反者,竖子也!”太子丹又焦又愧。
那一天,正是拍到这个场景。
太子丹的心理超级复杂,一面是不舍荆轲,一面是国土家责,而口不对心,又要自己亲自逼他上路,那种愧疚、心痛、委屈和无法放手又不得不放手,想表达又不能表达的压抑,全都要在几句干巴巴的台词里表现出来。
程橙演的太子丹因为匆忙而来,并未结束整齐。
墨一样的长发垂在肩上,玉色轻薄的长衣,半结束而露出一点肩头,锁骨脆弱而惹人怜惜。
“你是不是不想去了?”他说。语调很冷,但是带着不明显的颤抖。
他当然知道他会去,然而太子的立场让他担忧,他其实根本不愿意他去,然而太子的立场让他义无反顾地说出逼迫的话
5、故事004·中 。。。
。少年心里的煎熬全化成苍白的面颊、单薄的身影和腮上一点异样的红。
齐却演的荆轲一身布衣,胡子拉碴却气势暗蕴。
他懒懒地看一眼太子,又懒懒地笑:“怎么,你这是不放心我?”
他心里何尝不是愤怒,只是隐藏得好,所以声音里的怒意并不明显。
但很快就低垂的眼帘泄露出难掩的伤心。你怎么能怀疑我?
少年上前一步,胸膛起伏。“或者我叫秦舞阳先走。”
荆轲倏然抬头,眼神刀刮一样。
“我只人单匕去秦地,却还打算回来,因为这里还有我放不下的人。”
他一个字一个字缓缓说着。
少年的身子瑟瑟发抖,面上闪过痛苦之色。
荆轲只是看着他,平静道:“不过既然你坚持,我现在就出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