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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危领着他绕崖走了一圈,这地并不宽阔,嶙石峥嵘,林木森然,除了他住的客房,尚有池中月的居所,又有几进房屋,是膳房、厅堂和下人住处,此外再无别的建筑。
立在石上往外望去,叠峦森森,烟气渺渺,不知峰高几何,心惊之外,也觉神旷。
小危指着离的最近的山头,说是天理教主所居。
梁晨:“住得倒不远,就是见面不方便。”
小危摇头,又指着山间说,公子仔细看。
梁晨依言定睛看去,白雾散尽,峰与峰之间现出一条儿臂粗的铁链。
倒抽一口冷气。“这是——桥?”
小危说是。
梁晨脸白了。“不怕掉下去么?”
小危笑道:“能上摩星岭来的,轻功自然有些底子,要过这铁链桥倒不难。”
梁晨脸更白了。“这摩星岭没正经路走?”
小危:“下面一段最难走,到了山腰,有备拉索提篮,将人吊上来,上面这段还好走。”
转头道,“若非如此,当日主人背着公子上山,也不至于烂了衣裳。”
梁晨看着那几乎垂直的岩壁,沉默了。
这就是好走的路。神啊,他该怎么离开?
一夜无眠,朝起,小危来伺候他梳洗用饭。
梁晨去了外面林子里,用冰箭射了几只鸟,将肚腹处的羽毛取了些来收在身上。
这东西也不晓得管不管用,但是如果要离开的话,只有这一招了。
到得晚间,崖上突然多了好些人,在各处张灯结彩。
梁晨立在窗口,看着外间的热闹,有些事不关己的郁郁。
不知道他们办什么节庆,不过这总归不是他的世界,梁晨并不关心。另一面,又觉得热闹点也好,他可以趁乱走人。
门吱呀一声打开,小危端着个盘子进来,其上一个血淋淋的圆形物体。
梁晨转过身,脸黑了。“又是这个!”
小危:“公子赶紧一口吞了。”
梁晨:“……我不吃。”
中午时这丫头已经端了一回这东西给他,逼着梁晨吞下。
梁晨不便反抗,勉强吞了,及后吐得酸水也尽了。居然又来?
小危一脸恨铁不成钢。“公子,这可是金线蛇胆。普天下只摩星岭才有,百年难遇,吃了可增进功力。寻常人就是见了也觉福气,要不是你——,枉费主人——”
梁晨挡着嘴。“拿走拿走,我不吃。”
小危:“……公子,别叫我难做。”把盘子往前递。
血腥气冲鼻而来,梁晨一阵恶心。“我说了不吃!”
想着都是池中月烦人,自己好歹也救过他一次,无端被他软禁在这里。一时怒从心头起。
“池中月呢?他什么时候回来?”
他很想回去,回那个世界。梁晨从来没预过自己还会有这么一天。
会如此怀念那些曾经让他无动于衷的人和事。
不过人总是这样,失去了才觉得珍贵,熟悉的就觉得最好。
大俗话,通常也是大实话。
“回来又如何,按规矩你们明日之前不能见面。”小危白他一眼,“暴殄天物。”
梁晨更气了,跑到窗口喊道:“池中月,池中月!”
“我知道你在山上,你给我出来!”妈的。
小危:“你这人好生暴躁,说了主人不能见你——”
梁晨完全不理她,气运丹田,大吼一声。“池中月——月—月—月—月——”
就听到身后有人道:“你找我?”
那声音清清淡淡的,仿佛水走溪石。
梁晨身子一震,回头,就看到门口立着的彤色人影。
朱红袍子,刺锦叠绣,霞光里艳丽无匹。
面澄珠玉。正是池中月。
梁晨有一瞬心跳乍停,过一会才缓过劲。“池中月?”
“主人!”
池中月微一甩袖。“你退下。”
小危看看梁晨,脸上闪过一丝不满,还是低头离开了。
池中月走到梁晨跟前。“按规矩,我们成亲前不能见面。”
梁晨懵了。“什么规矩?”
上下打量,池中月这袍子近看更是华丽。刺绣层次繁复,每一角度看去都有不同光泽。
心道这衣服真够花的,跟新娘子似的。
新娘子,等等!刚才他说什么?成亲!
梁晨不由瞪着池中月。
池中月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成亲前新人不得相见,不然兆头不好。”
见梁晨的眼越瞪越大,又缓缓道:“不过你既然那么想见我,我就来见你一面。”
梁晨真呆了。这人在说什么呢?
忍不住伸出一个手,抚在他明净的额头。没发烧吧?
“池中月?”
池中月在他的手摸到额头时身子微微一僵,却并没有躲开。
“你说谁要成亲?”梁晨问。
池中月凝视着他,脸上慢慢浮上一抹轻红。
几乎看不见的红,只有离得那么近的梁晨看到了。
完了,脸也红了,莫非真是发烧了?
梁晨不及多想,就像研究所的嬷嬷一样,扶着池中月后脑,将自己的额角贴上了他的。
池中月眼睫轻颤,几乎扫到梁晨的面颊。
不烫啊,梁晨正要移开。
听到池中月轻吸口气。“罢了,反正都破戒了。”
梁晨就见那张清舒秀净的面孔,在眼前放大,而唇上一软,有个温热的东西贴了上来。
停了两秒。
池中月放开呆滞的梁晨,咳嗽一声,认真道:“今日真的不能了,待明日礼成,我再这般亲你。”言毕转身而去,衣袖飘拂,翩若惊鸿。
梁晨呆呆望着他的背影,手不由自主摸上了嘴。
心口跑过百万雄狮。
咚咚咚咚咚。发生了什么事?这人刚才难道是在亲他?还有,明日到底谁要跟谁成亲?
梁晨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这答案太过无稽不祥,他很不愿意继续想。
心惊肉跳地看着那人影,快消失时,池中月忽又停下脚步。
“方才忘了问你,”他回头展开双臂。“这衣裳,好看么?”
梁晨机械地点头。“好看。”是他想错了,一定是。
池中月宛然一笑,终于走了。
那一笑当真清若谪仙,却看得梁晨一身冷汗。
池中月不是在开玩笑,老天爷在开玩笑。不行,他必须连夜撤走。
梁晨收拾了两件衣裳,想了想,又从柜子里翻出几件玉器,预备留作盘缠,只是找很久也不见罗盘,但这会火烧眉毛,想着那东西反正废了,不要也罢,轻手轻脚出了门。
夜来崖上风急,站着都觉腿软,梁晨转了两圈,下面望去黑魆魆一片,只觉无处下脚。这样乱走,随时粉身碎骨。正望着铁链犯愁。忽听到有人发笑。声音不大,却很清晰。
霍然回头:“谁?”
身后空无一人。惊魂未定转过身,却见一个黑影立在跟前。
那人笑道:“你找我?”
梁晨不知他来意,只是沉默。
崖上无光,看不清样貌,只觉他身量颇高,听声音年岁也不太大。
“你想下山?”那人等了一会,见梁晨只是不语,问道。
梁晨哼了一声。
“你不愿同池中月成亲?”那人说着,语调轻佻。“那可是个难得的美人儿。”
梁晨还是不说话。
“不过再美的人,两个男人要怎么成亲?”那人继续说,声音里掩不住讥诮。“池中月总是这样死板,太天真,太没趣。”
梁晨忽然打断道:“你想怎样?
9、故事005·③ 。。。
”
那人又笑了两声。“我可以助你离开,不过有个条件,你也得帮我做件事,成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我错了……小白很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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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故事005·④ 。。。
“我可以助你下山,不过,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梁晨自忖凭己之力的确下不了山,但又很不愿受人威胁,正犹疑时,突听身后有人问:“什么人?”
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