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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么来着?池中月?
池中月也不客气,接过就低头吃起来。吃得很快,吃相却比梁晨好看很多。
要不是梁晨没心思,怎么也得夸两句。
再咬几口,梁晨就听见呜呜的声响,及后林中异动,手腕上的警报器又收紧了。
梁晨扫一圈周围。
此时天已全黑,火光外沉漆如墨,却有两点幽幽的光亮在移动,还有不可掩饰的粗喘。
那不是人的声音。
“狼。”池中月微觉耸然。
虽然怕火,但是烤兔子的香味实在太诱人。
渐渐的,光圈外可见处,现出一匹毛色乌黑的大狼,红口白牙,双眸贪婪。
池中月眉头轻皱。
狼不比老虎凶狠,却极有耐性,而且爱群。
他今日受伤太重,刚才硬催动真气更是雪上加霜,梁晨这人来历不明,却显然不会武功。虽有特别技能,多半是些障眼法,这狼落单也就罢了,不然……
正迟疑间,那狼又往前一步,半边身子进入了光亮区。
池中月放下啃了一半的兔子,扣了一枚银针在手。
这针是他的成名暗器“烦恼丝”,可惜身上所余不多。
梁晨浑然不理,专注地啃着兔子。
狼步步逼近,池中月斟酌出手,却听梁晨低骂了一句,抬起一个胳膊,手指狼身。“羊!”
白烟乍起,散尽。目露凶光的饿狼“波”的一声,化为一只肥羊。
池中月:……
梁晨继续努力。“吃点东西也不安生。”
那羊在两人身边转悠了好几圈,突然又是一道白烟,变回了狼形。
“嗷——”狼怒而扑来。
梁晨嘴里叼着兔子后腿,手又一抬。“羊。”
“波——”的一声,恶狼再度变成肥羊。
梁晨看看已然呆滞的池中月。“吃啊,没有盐,凉了会腥。”
池中月依言举起兔子腿,咬了一口肉却忘了咀嚼。
这是个什么人?
听师傅说过,书里也有记载,在南疆西边,有异族的巫师,可召火唤尸。
这人是巫师么?
池中月打量梁晨。
很普通的脸,很年轻,穿的衣服有些怪,身上没什么包裹,却总能掏出稀奇古怪的东西。
梁晨把那可怜的狼变了四回羊后,终于啃完了兔子腿。
这一次白烟化处,那狼呆得片刻,竟然掉头跑了。
梁晨那么累,还是忍不住笑出来。
拨了拨烧火的柴炭,从怀里掏了件袍子,草草一垫,居然就这么睡了。
池中月醒过神,取水浇灭了火。
梁晨睁眼。
池中月:“防追兵。”
梁晨觉得自己真是不能再倒霉,怎么就管了这麻烦闲事。
忿然道:“冷!”
池中月突然伸手将人往身边一拉。
梁晨心下惊异,但实在太累,沾着点暖气就昏睡过去。
池中月就这么坐了一夜。
一夜无话。
只是梁晨在梦里以为自己回到了小小蜗居,那张1米2的单人床。
床上有个人形抱枕,画着昆仑里的长阳公主。
梁晨是试管婴儿。
这年头肯结婚生孩子的人太少,政府就搞了自主繁衍计划,适龄男女,做个健康体检,在生育中心留下关键细胞,由工作人员定期组合。政府会给予一定补助。
孩子出生后有专门的保育员,接受政府安排的公立教育。
大学毕业前或者更早就得自力更生。
梁晨就是其中之一;在生育中心有个编号。
他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当然要查也可以查到,不过一般人不会去查。查来干什么?
像他这样的人很多,梁晨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只是夜深人静时,心里会有些发空,要紧紧抱着枕头才踏实。
梁晨在梦里死死拥着抱枕。跟平常不大一样,这抱枕很有弹性,而且比他还热乎。
前阵子游戏公司推出一款新抱枕,据说就可以模拟人体温度,还有震动功能。
【小白:这根本是充气娃娃吧】
梁晨想过买个新的试试,又舍不得抱惯了那个。
临醒前梁晨还梦到了半秃的老板。
真是的,科技如此进步,为什么生发剂比化学武器还难研制成功。
这个报告本周内一定要给我。
梁晨烦躁地睁开眼睛,像每个礼拜一那样阴郁。
然后发现眼前没有熟悉的天花板,没有窗外环形马路上车来车往的嘈杂。
鸟语啾啾,树木茵茵,流水潺潺。
初晨淡淡日光从叶干缝隙照进来,洒在一张半生不熟的死人脸上。离他不过咫尺。
“醒了?”
这人冷冰冰地问,然后推了他一把,开始摩挲自己已然麻木无知觉的腿。
梁晨彻底醒了,一颗心沉入谷底。
完了,这不是梦,他是真的穿越了。
他看着池中月。“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快活林。”
“最近的市镇有多远?”
“往东十里,白水镇。往南五十里,泰安城。西北都是山。”
虽然有所准备,梁晨还是心里发闷。陌生的地名,还有动辄十里的距离。
“你想去哪里?”
梁晨喃喃道:“我想回长阳城。”然后下线,去给秃子写报告。
“什么?”
梁晨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没有回答,开始仔细端详身边这人。
长得春山秀远,却冷如数九寒天。
突然就有了寒暄的念头。
“你叫池中月,是干什么的?”
池中月盯着他看,面白得几乎透明。
很久以来,哪一个江湖中人,敢这么无视他的,不是被他杀了,就已被他手下杀了。
但是这人——池中月低头望向腿上半干的口水渍,一头栽倒在地。
是个异数。
梁晨吓一跳。不想说就别说,装什么昏。
呆了片刻发觉不大对劲,走过去戳戳他身子。
“喂,池中月?喂?”
池中月双目紧闭,眉间隐隐有层青气。
梁晨想了想,将人扒光了查看。除了胸口那一道极深的刀痕,这身子晶莹如玉。
最后,在腰际看到一个殷红月牙胎记,胎记边上有两个极细的黑孔,如果不是红肿坟起,几不可查。
是蛇。
梁晨学过紧急救护,所以认得。这应该是坐着的时候被草里的蛇咬了。
K,这NPC——不,这人自己没知觉的么?
他不知道,池中月被蛇咬的时候,腿被某人压得死沉,根本动不利索。
而且当时他的确也没想动。
若是平常,这点毒算不了什么,但元气大伤的池中月一时不察,竟叫毒气进了血脉。
梁晨皱眉,认命地低头。
他还能倒霉到什么程度?莫名其妙地穿了,莫名其妙地救了这个人,现在还要替他吸毒。
若是个美女也罢了。
嘴触到池中月腰际皮肤。冰凉滑腻,润得人心一荡。
这触感,怕是仙女也不过如此,这么一想,又觉得不算太亏。
吸一口,就感到唇下肌肉绷紧了。
吐出一看,果然是黑色的血。
梁晨两手挤压着伤口周围,又吸了几口,等血色转红,才松开。
吸时专注不曾留意,再看就发现,这一弯朱月衬着冰肌,美得妖异。
梁晨一时鬼迷心窍,就又低头舔了一下这惑人胎记。
池中月并没醒。
梁晨把耳朵挨到他胸口,心跳得很快,应该还没挂。
再抬头就愣住了。
池中月正盯着他看,一对眼墨蓝幽深,光华流窜。
与之前的无情无绪不同,这一回里面百味杂陈。
梁晨看呆了,所以被打飞的时候并没有觉得太痛。
直到屁股落地,吐出一口自己的血,才发现身子快散架了。
怒瞪着默默立起走近的池中月。“你丫想干吗?”
说完话又发现吐字不清。
池中月走到他跟前立住。“你中毒了。”
梁晨摸摸嘴,很肿,几乎垂眼可见,这么一会,都快比鼻子高了。
真够毒的。突然有些好笑,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