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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罗佑低低地叫了一声,视野上瞬间的变化立刻就让他清醒了。
两人的鼻尖几乎相抵,罗佑能感觉到金逸的呼吸湿湿热热地喷在自己脸上,痒得忍不住左右躲闪,嘴里也笑出了声:“先生,哈哈,先生,别,你弄得我痒死了~~”
他这一喊痒,金逸马上就想起了那天被当成狗的惨状,心里又气又笑,狠狠捏了一把他的脸,直到他眼眶都泛红了才停手。
罗佑捂着脸万分委屈,含泪控诉:“这是家暴!广大劳动人民不会原谅你的!”
“别闹,仔细听我说。”金逸把他的脸摆正。
明明是你掐我怎么还让我别闹呢!
真是毫无道理可讲!
但是金主大人的话又不能不听,于是罗佑小狗嘴巴撅得老高,想表示一下不满。
然后他就被金逸摁住后脑香了一大口!
不道歉就算了还要亲?!罗佑小狗愤愤捂住嘴巴。
金逸给他整整衣领,声音很温柔:“你记好了,你术后才过了一个半月,在学校一定吃得清淡些,葱姜蒜少吃,辣也少吃,有什么想要的就给老袁打电话,要不给我打也行,两天回一次公寓,让家里医生给你检查检查……”
罗佑这样听着,恍惚间有一种被人小心翼翼珍视着的感觉,他甚至觉得如果时间就这么停止了,或者金逸永永远远地在耳边轻声说下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但转念一想他又觉得可笑,这样一种建立在交易和金钱上的关系,又能维持多久呢。等他毕业有能力养活自己的时候,或者金逸在某一天厌烦了自己的时候,这种脆弱的关系链恐怕只要轻轻一拉就崩断了。
“想什么呢?”金逸见他愣神,腿上猛地颠了一下,罗佑的思绪一下被打断,茫然地看过来。
金逸皱眉问他:“我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没?”
罗佑盯着金逸看了那么几秒钟,慢慢把头埋到金逸的肩上,闷声应了一句。
金逸顿时有点受宠若惊,这孩子从来不曾这么主动过,今天这是怎么了?
他一只手环到罗佑身后轻轻拍了两下,温声问:“这是干什么,不想上课了?还是舍不得离开我了?”
罗佑的声音闷闷地传过来:“先生,你不用对我这么好的。”
金逸听着莫名地有些心疼,笑着说:“我这么喜欢你,不对你好对谁好?”
话音刚落,罗佑突然一下直起身来,眼里晶晶亮亮的,直把金逸看的有点发毛。
“先生,你爱我吗?”
他的声音几乎有些颤抖,神色认真又好像充满不安,就像一只可怜无助的小动物一样,让金逸的心立刻就柔软起来。
“我爱你。”金逸吻吻他的眼睛,说:“我当然爱你。”
罗佑闭上眼睛,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你不会爱我的,他想,我父母都不曾爱我,何况是你呢——一个相识不过几个月的,我应该视为主人的,你。
23。
罗佑回宿舍时惊奇发现自己旁边一直空着的床位被填满了,书桌柜子收拾的整整齐齐,俨然一副有人住的样子。
“这儿有人住了?”
“嗯,前两天刚来的,叫林昭。”秦朗帮他把行李放好,“怎么这么沉?”
“可不是么……”罗佑甩甩酸痛的胳膊,兴奋道:“终于有人和我一起听你们嘿咻嘿咻了哈哈哈哈哈~~”
秦朗:“……”
罗佑一脑子坏水儿,疯狂脑补新室友每晚听活春宫时的尴尬囧样,笑得就快要岔气儿,半晌才想起来什么似的,瞪着眼睛问:“郝帅没跟你在一起?这不科学吧!”
……怎么这么呆呢。
秦朗无奈,伸手指指床上,说:“在睡呢。”
擦!这种事情怎么不早说!还让我笑了那么久!
罗佑一下捂住嘴,然后鼓着腮帮子做了个拉链的手势,眼睛偷偷往床上瞄。
秦朗看他那副小狗似的模样儿,忍不住笑道:“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好了,他睡得沉,打雷都打不醒的。”
“哦——”罗佑眼睛一眯,手指戳戳秦朗的胳膊,小表情要多欠揍有多欠揍:“下次悠着点,看你把人累的!”
秦朗:“……”
才一个月不见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老公~~”郝帅童鞋翻了个身,嘴里无意识的哼哼两声,脆生生道:“你真大!”
秦朗:“……”
罗佑两只小狗眼儿眯得只剩下一条缝,直勾勾地看过来。
“咳,那个……”秦朗脸上飘红,赶紧转移话题:“罗佑,你知道第二届美术大赛已经开幕了吗?”
“哎?真的?”小狗眼儿瞬间瞪大。
“你还真不知道?”秦朗顿时有点斯巴达,“前天就开始了,截至下周末报名结束,这么大的事,电视里也播了啊,你一点儿都没听说?”
“不知道。”罗佑老老实实摇头,想起前天和小邱医生下跳棋下了一整天,根本没有时间看电视!但是这必须不能说出来因为听起来就很弱智啊!
于是罗佑小狗摇摇尾巴,特别虚伪道:“我前两天一直在休养,没看过电视之类的。”
这渣演技!
秦朗不置可否,冲小狗招招手:“来吧,我带你去报名。”
罗佑甩着尾巴哼哧哼哧跟上。
金逸回公司的这一路上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儿,他久久看着自己胸前被少年眼泪濡湿的那一小片水渍,在这么多年来头一次感到了些许迷茫。
还要怎么对他呢,还能怎么对他呢,我已经对他这样好,几乎把他宠到了有求必应的地步,然而为什么就算这样,还是不能让他完全信任我呢。
金逸想起刚才少年满眼泪水的样子,心里忽然一阵烦躁。罗佑这样敏感脆弱的样子让他渐渐产生了一种患得患失的错觉,仿佛只要他稍稍一撒手,这孩子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老板,咱们到了。”
金逸恍然回神,才发现袁小哥已经打开车门,站在旁边等着了。
他这边甫一下车,那边助理就一路小跑着过来,跟在身边低声说:“周老来了,在您办公室等着呢。”
金逸一愣,只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多少已经有了点谱。
这周老也不是别人,是老太太出嫁时从香港那边带过来的管家。然而一个管家,大家却叫他周老,而不是老周,就从这么一个称呼里,他的地位也就可见一斑了。
金逸对这周管家向来是很尊敬的,打他有记性开始,这个人就跟在他身边了,这么多年来什么事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却什么事儿也不跟着搀和,偶尔在他耳边念叨两句,那必然是极为有用的话。
他前脚一走进办公室,后脚老管家就给他倒了杯茶递到跟前。金逸接过茶喝了一口,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周叔。
这时袁小哥和先前的助理也在办公室里,金逸处在这么一个绝对领导的位置上,这一声周叔叫的自然无比,毫无扭捏,惹得老管家当时就笑了。
“少爷客气了,早先听太太念叨沈家小姐伤了您的小恋人,不知道现在好些没有了?”
金逸短促的笑了一声,心道还真是为这个来的,他手里把玩着一个貔貅小茶宠,不咸不淡道:“差不多都好了,老太太倒也上心,竟然跟您说起这个来了。”
“沈家是大家,太太挂念也是应该的。”
“这我也懂,但是,”金逸声音陡然厉起来,手里的茶宠砰的一声掉进了热水里,小貔貅的嘴里顿时喷出水来。“别人也就算了,唯独这孩子我是真心喜欢,她沈家是有点儿能耐,可真要较起真来,我还怕了她不成?”
他这一番话说的言辞句厉,老管家哪里还不懂他的意思,当下也不再问他,而是从桌边上拿起一份单子来递给金逸,缓缓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您也明白我的意思。沈家小姐算不得聪明人,可塞翁失马,这女人一旦傻起来,可比咱们厉害多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金逸没说话,事实上他接过单子刚刚扫了一眼,脸色就立刻沉了下来。
老管家慢悠悠的站起身,拿起椅背上的外套抖了抖,说:“婚约的事您还是考虑考虑,我这就先走了。”
金逸点点头,刚要招呼袁小哥去送送,老管家就挥了挥手,笑道:“不用送,下边儿有车等着呢。”
周老走了之后,金逸就没再说过一句话,他不说话,旁边袁小哥和助理也就不敢说话。
在极其沉闷的氛围里时间往往会被拉长,就在袁小哥已经忍不住要尿遁的时候金逸腾地站了起来,椅子被突如其来的大力撞翻在地上,哐当一声两相碰撞的闷响,角落里打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