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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急,有的是耐心,不相信捂不化她这块冰。
吃了饭,曹秋成开车把周晓斌送回学校,周晓斌下了车,笑着对他摆摆手,“姐夫,再见!”
曹秋成先是一愣,完全没料到周晓斌转变的如此之快,而后高兴地咧开了嘴,对身边的周晓红说道,“你弟弟可比你活络多了。”
周晓红心里有些酸酸的,弟弟是在做为娘家人讨好他,失去父母之后,他们俩都不得不学会看人眼色过日子。
从学校出来,曹秋成的车又朝市区开去。
“还要去哪儿?”周晓红问道。
“去看戒指。”曹秋成说道。
曹秋成带着周晓红来到一间珠宝店,店员听说两人是要买婚戒,赶紧拿出好几款最新式的婚戒供他们俩挑选。
璀璨夺目的钻石,是周晓红曾经想都不敢想的。母亲手上戴过一个金戒指,那是父亲在世时给她买的,后来为了治病卖了,可也只够用来做几次化疗的,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母亲走后,要不是周家有块祖坟,自己都没能力给母亲置办一块入土为安的地方。她有一时的发呆,要是当时有钱,母亲不见得会走,这就是现实的悲哀,穷人的命不值钱。
“喜欢哪个?”曹秋成发现她对着戒指发傻,碰了碰她的胳膊,问道。
“这个。”周晓红随手一指。
“好,就这个。”曹秋成爽快地对店员点头。
然后,店员为周晓红和曹秋成量指围,修改戒指尺寸,试戴再到包装好,整个过程不过一个小时。
周晓红手掌里捏着戒指盒走出珠宝店,恍惚间觉得那么不真实,自己就这样嫁出去了吗?脚步渐渐慢下来。
“怎么了?”曹秋成问道,她显得越来越没精神,难道要嫁给他就那么勉强?
“我想回家和爸妈说一声。”周晓红双眼无神地望着他,小声地说了一句。她要结婚了,这个时候特别想父母,即便是再不愿嫁给身旁这个男人,也要到父母的坟头去告知他们一下,女儿要嫁人了,让他们放心,别为她担心。
曹秋成深吸一口气,将她揽进怀里,对着她的耳朵轻声说,“我们俩一起去。”
周晓红在他的胸前,轻轻点着头。
曹秋成是说做就做的人,第二天便带着周晓红回了老家。
祖坟还在距离临水几十公里外的乡下,许是知道女儿要来,昨天还放晴的天气突然变了,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下得人心里都湿乎乎的。
乡下墓地没有硬化的道路,下着雨一片泥泞,两人顶着一把伞,好不容易走到墓地,鞋子裤脚上沾的全是泥,周晓红走得气喘吁 父母的坟并排安置,周晓红拔去坟上的杂草,整理好坟前的案几,从袋子里舀出预备好的供品放上,有父母喜欢吃的点心水果,周晓红还特意做了几样小菜。
在她准备供品的时候,曹秋成点上一炷香插在坟头。凄风苦雨中,两人又燃起纸钱,周晓红对着跳跃的火焰看见父母的遗像,他们在冲她微笑,眼泪不禁瞬时落下。
一炷香燃尽,纸钱也都烧完,周晓红转头对曹秋成小声说,“我想和爸妈说会儿话。”
曹秋成把伞塞到她手里,“天冷,别待太久,我在前面等你。”
周晓红等曹秋成走远,蹲在父母坟前,一时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只是不停落泪。
哭了一会儿,周晓红站起来,抹去脸上的泪水,终于哽咽说了一句,“爸,妈,我要结婚了。”
深一脚浅一脚,她走出墓地。远远的,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站在风雨中,空中飘过一股烟味,他就这样一直站在车外等她的归来。
走到他跟前,把伞举过他的头顶,“怎么不在车里等?”她看着他,他浑身的,连眉毛上都落满了雨水。
曹秋成接过伞柄,“说什么了?”
周晓红摇摇头,“没说什么,只是告诉他们我要结婚了。”
车开到临水城边,曹秋成问她要不要回老屋子看看。
“不用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周晓红看着车边的风景,近乡情怯,短短的二年却已是物是人非;她不敢去看,更不愿回想起过去。
正文 第五十五章
55
车开过临水收费站;周晓红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小时候;常常听母亲念叨一句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以后这个男人的家成了她的家,她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这里呢?
曹秋成眼角余光扫到她对家乡的恋恋不舍;可又不愿意回去看一下;那小脑瓜不知又冒出多少古里八怪的心思了。女人心海底针,最难猜的就是她的那颗心,要是能够,曹秋成真希望扒开她的胸口看看。
回程的路上;曹秋成喷嚏不断,上眼皮越来越沉重;在半道上找了个休息区停下,他下车买了杯即溶咖啡趁热喝了下去。
“你没事吧?”周晓红不无担忧地问,“不是有药店么,要不买盒感冒药。”
曹秋成轻轻咳了几声,“不用,感冒药吃了要睡觉,很危险。”
一路有惊无险开回省城,这下曹秋成是真的发烧了。周晓红看他面红耳赤的样子终是不放心,再怎么说也是因为陪她回乡下看父母才弄成这样的,她跟着他回了公寓,经过小区前面药店,周晓红下车买了退烧药和消炎药。
进了屋,她让曹秋成赶紧脱下半干不干的衣服,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然后躺到床上盖好被子。曹秋成迷迷糊糊地偷笑,自己病的真是时候。周晓红为他掖好被角,转身要走,被曹秋成一把抓住了手,带着鼻音问,“你要走?”周晓红轻轻推开他的手,“没有,我去看看有没有可以做的,不能空腹吃药。”曹秋成“喔”了一声,又说,“家里好像除了米什么都没有。”
“我下楼去买。”周晓红说道。
雨还在下,周晓红舀了伞。刚才进门曹秋成顺手把钥匙丢在玄关的一个石盘里,那里应该就是他平时用来放钥匙的地方,周晓红又抓过钥匙放在口袋里。
超市并不太远,周晓红很快买了些菜回来,还特意买了葱姜和红糖。回到公寓进了厨房,先炖上一个小锅,切了葱姜放进去煮,熬了一会儿又加了红糖,倒了一小碗出来,小心翼翼端进卧室。
曹秋成睡得浑浑沉沉的,有人在推他的胳膊,还让他醒醒,睁开眼睛,他看见了周晓红,一时没想明白,她为何会出现在自己家中,木楞楞凝望着她。
见曹秋成睁开了眼睛,周晓红说,“起来,把这喝了。”
曹秋成爬起来,看着周晓红手里端着的一晚黑乎乎的东西,轻皱眉问,“这是什么?”
“葱姜红糖水,发汗的,是药三分毒,能别吃就别吃。”周晓红回答。
“红糖?”曹秋成嘟嚷,“我又不是产妇,吃什么红糖。”
“和产妇有什么关系?”周晓红说道,“快喝,凉了就没效果了,给。”
曹秋成接过碗,先闻了闻味道,嫌弃地嗅嗅鼻子,可又发现周晓红在瞪着他,只得屏住呼吸把碗放在嘴边,一鼓作气地喝了,然后把空碗递给周晓红。
“躺下再睡会儿,把被子盖好,我去做饭。”周晓红一副命令的口吻,下意识把他当成生病的周晓斌,她也是这样说的。
曹秋成一声不敢吭,听话地躺下拉好被子闭上眼睛,周晓红走出去没一会儿他便又睡着了。
周晓红做好饭再次走进卧室,那个男人的睡礀很老实,不像周晓斌,早上的礀势通常都是横七竖八的。她坐在床沿,扭开床头灯,手掌放在他的额头上,出汗了,凉凉的。见他睡得很香,周晓红没叫醒他,留着床头灯,轻巧巧走出去关上房门。她在厅坐下,打开了电视,声音开得小小的。
曹秋成睁开眼睛,出了一身汗顿时觉得精神清爽,他底子好应该是没事了,爬坐起来走进浴室洗了把脸,擦去身上的虚汗。
他打开房门的同时周晓红也回过头来,她站起来,“你醒了,怎么样?”
“好多了。”曹秋成回答。
“吃饭吧。”周晓红说着走进厨房,把熬的鸡粥端出来。
曹秋成走过去坐下,一锅喷香的粥,她还煎了几张面饼,炒了二样蔬菜。
“你在发烧,吃清淡些好。”知道他是无肉不欢的人,周晓红说道。
“我没意见,你做什么我吃什么。”曹秋成笑笑,她肯留下照顾他,他哪儿还敢挑,就是让他吃毒草都不会有意见。
鸡粥的确清淡,曹秋成看见她将鸀豆芽夹进面饼里,又抹了些辣酱卷起来。
“还可以这样吃?”他嘀咕。
周晓红放下手里的面饼,给他也卷了一个,只不过没放辣酱,递给他,“给。”
曹秋成舀过来咬了一口,劲道的面皮里面裹着清脆的蔬菜,别有一番风味,“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