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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与行龙受到压制不同,血狂则是被这种不加一丝掩饰的血腥所震慑,忍不住屏住呼吸,只有凌风的脸色还比较好一点。
随着三人越来越深入,周围的环境越发的险恶,路上已经看不到一只骨魔了,虽然之前有行龙的气息震慑,但总是不时会见到几只零零散散的骨魔,而如今却真的成了荒无人烟了。细心的凌风更是发现,路边的杂草也在不断的减少着,与之前的杂草不同,这里的杂草总是有着淡淡的血红色的脉络。
三天的时间,在血狂与行龙的口诛笔伐中度过,两个就好像是天生的冤家一般,虽然有凌风在中间协调着,没有出什么大的冲突,但是小吵小闹还是不少的,到了最后凌风已经能够做到安静的站在一边不再调解,甚至有时还兴致盎然的看着两个家伙对着吵架。
终于,当凌风和血狂在行龙的带领下,走过一条曲折的路后,抬头一看,景色与来时却是已经换了个遍,只见面前什么也没有,甚至看不到杂草生存过的痕迹,土地是一种诡异的黑褐色,飘逸着淡淡奇怪的腥味,凌风心中忽然跳动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看着驻足不行的行龙,问道:“行龙道友,此地可是有所不同?”
似是对凌风能够觉察到这点很惊讶,不过行龙依旧是不冷不热的样子,遮在斗篷下的面部看不出一丝表情,不带有一丝感情的说道:“大家休息一下,走过面前的路,就到了血海,大家先在这里休息一下,调整好状态,不一会儿进去出事了,就不要怪我没照顾好你们。”
血狂的眉头挑了一挑,显然是对行龙这样稍带敷衍的回答不满意,不过看了看气定神闲的凌风,嗫嚅了两下,最终还是没有说话。凌风倒是不在意的笑了一笑,示意血狂在原地坐下休息,而自己则是往前走了几步,抓起地上的凝结成块的黑土,而后把它一点点的碾碎,放在鼻子下面仔细闻了一闻,眉头皱的很高。
在这种环境下,血狂和行龙是不可能全神贯注的调整状态的,一看到凌风这个表现,一时间倒是有了兴趣,尤其是血狂这个喜欢凑热闹的家伙,他可是从来没有见过凌风这个模样。行龙知道以前这里发生过什么事情,见到凌风凝重的神情,想必是感觉到了异常,就开口问道:“凌风道友,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吗?”
其实行龙在心底还是不愿意相信凌风猜测出了什么,毕竟这里发生的事情太诡异了,没有亲身经历过当初那件事,是不会想到的,估计凌风这个样子也是感受到了一丝不同而已。不过,出乎行龙的意料,凌风倒是真的发现了不同,而且,还是天大的不同。轻轻捻起手心之中的沙土,凌风先是把它碾成了粉末,然后竟是放在了嘴里,慢慢的品味了一下,这让知道这片土地发生了什么的行龙恶心无比,不过凌风也不是享受的模样,而是皱着眉头,脸色也黑了下来。
“老大,这有什么不同?”血狂煞白着小脸,开口问道,他心中可是莫名的感觉到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可是依他的脑袋瓜子,可是想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至于那只骨头架子,他才不会去问呢,整天摆着一张臭脸,仿佛每个人都欠了他几百晶石一样,如果不是老大阻止,前几天就揍得骨头架子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了,当然,就行龙现在这个样子,即便是他亲老妈也未必能够认出来。
一想到晶石,血狂嘴角就流出了口水,这玩意儿在血狂眼中可是无比珍贵的,前段时间凌风和他签订口头协约的时候,可是说好了,一年给他一块亮晶晶的晶石的,现在看到行龙这债主的模样,血狂自然是一下子就没心情询问他了,就只有腆着脸问自己的老大了。一边的行龙狂翻白眼,这里的情况,就算是你老大再聪明,也未必会知道。
不过凌风可不会像行龙想的那样,只是拿出来一点泥土来做做样子,长出一口气,盖棺定论:“这片土地上面,曾经血流成河,将整片土地都渲染成了黑红色,萦绕不散去的死气与腐气,则是让这里寸草不生。”说到这里,凌风眼睛慢慢闭上了,像是要还原出来这么一个画面,声音稍带嘶哑的说道:“生灵在绝望中怒吼,却逃脱不了既定的命运,挣扎、痛苦、疯狂……最后都化成了绝望,随之而来便是生命的凋零,血沫四溅,凝聚成了一道道河流,天空都变成了红色。多年之后,泥土里面依旧可以嗅到当初的惨烈,那种融在骨子里面的血腥味,如美酒,随着时间飘零,逐渐的沉淀了下来……”
“老大,老大,咱们别讲了好不好”血狂脸色有些苍白的打断了凌风,就是因为对凌风的信任,所以血狂的思想就随着凌风的转述而驰骋着,现在猛然惊醒,那种刻骨的画面却似永久的留在心里。血狂实在不敢想象,这方圆数十里的地盘,如果都是用鲜血浇筑的,那将是多么惨烈的画面。
凌风缓慢地睁开眼睛,眸子里面透露出一种沧桑与缅怀的神色,看着有些惊悚的血狂,,呵呵一笑,解释道:“这是我刚才隐隐约约感觉到的,不可当真,不可当真啊!”血狂听到了凌风的话,脸色才好上几分,勉勉强强能看出一丝红润。
血狂苦着一张脸,抱怨道:“我也知道啊,可是这么多天来的血腥味,都让我恶心无比了,实力也因此收到了不小的压制,现在老大你又说出这样让人浮想联翩的话,真是……”
不过显然的是,行龙不想让血狂一直这么庆幸下去,开口补充道:“血狂小子此言谬矣,凌风道友所讲的,也并非虚言,这里多年前倒也真的出现了凌风道友所讲的事情。”行龙这么一说,血狂就很是困扰,一方面血狂的确是想听听当年的真相,可一方面又不想知道那种血腥的画面,以免以后行路时有所顾忌。
不过血狂心中被困扰充斥着,倒也没注意行龙口中所喊的血狂小子,不然的话,两个家伙肯定又要再次干上一场,即便只是一场唇枪舌战。凌风倒是很无所谓的站在一边,无论前面发生过什么,自己终究还是要出去的,既然如此,何必要担忧这担忧那呢?困扰的中的血狂终于做出了一个艰难地决定,在好奇心的指引下,谄媚的对着行龙笑了两下:“道友,可否细细叙说一下?”
行龙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血狂的脸色就更加谄媚了,几天的时间使得这两个都不是人的家伙明白了,其实彼此的性格都挺贱的,不,是能屈能伸,尤其是在一些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上,就比如说现在的情况,血狂就可以放弃自己以前的恩怨,低头顺眼的不耻下问。
凌风神定气闲的看着血狂的表现,没有一点大惊小怪的样子,这两个活宝都是一身贱骨头,三天不打就能够上房揭瓦,血狂是因为对外界的好奇才话不少的,而行龙这厮明显是孤独的时间长了,像是一个长舌妇一般,拉上一个会说话的人就喋喋不休的能够说上三天,这点凌风是亲身体会到的。凌风有时候甚至按耐不住的想,如果他这个第三者不在的话,这两位彼此好奇讨论的家伙,会不会发生一些超友谊的关系,不过每当这么一想,凌风就觉得自己变得邪恶了,浑然不觉他本事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话说另一边,行龙看到血狂一脸饥渴求问的样子,满意的笑了笑,捋了一把干巴巴的纯骨质下巴,斗篷里面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开始讲述了起来,不过随着讲述内容的深入,行龙的声音越来越郑重,甚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
“那大概是三百年前吧,那个时候,我转变成这个形态还没有多长时间,还是一个小兵,整天活在痛苦中,觉得自己这个样子简直是生不如死。后来,下面的几层中上来了不少绝强的妖兽,他们肆虐这层世界,除了屈指可数的高手外,当时的骨魔高手被虐了个遍,后来骨魔强者们没有办法了,就引着妖兽来到了血海旁边……”
“呵呵,下面的妖兽哪里知道血海的厉害,傻乎乎的跟着诸多骨魔来到了血海,仅在那一次战斗中,天时地利人和的骨魔一方大胜,妖兽死伤过半……”
“不过就在骨魔大军准备乘胜追击的时候,平时纹丝不动的血海,似乎是感觉到了血腥味的吸引,竟然翻滚着血红色的浪潮,席卷了这片土地,没有一只妖兽或是骨魔能够逃脱……”
“当时我还是一个小兵,没有资格参加最核心的战斗,仅仅在外围,也就是咱们现在站着的地方……”
“我清晰地看到,有一些妖兽逃过来的时候,一个浪头卷过,妖兽身上的血液就像是被全部吸光了一般,只剩下粉红的肉干和森白的骨头,甚至能看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