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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小蒙和其他护士在科室里加班练习操作,准备每个月的例考。听得门口一阵急促的推车声,便知又有急诊病人来了。大家赶紧一起出来援助。
来人不是别人,是刚出院的严立名,只见他脸色苍白,意识模糊,已经进入了休克状态。最可怕的是他的左腿血肉模糊,整个推车就跟一个肉摊子,摆放着一堆稀烂的肉。
下手的人明显就想废了他这条腿,以外二的人的经验,这条腿是绝对保不住了。为今之际,能救他的命已是万幸。
宁小蒙暗叹一声,此人真是多灾多难啊,不知道又得罪了哪个人,下手如此狠毒。当下拿起留置针穿刺,输液,给氧,监测等和其他护士一起完成了抢救工作,这次自然一针成功,他都成这样了,不能在这个时候拿他的命开玩笑。
经过抢救,严立名的命保住了,但是腿终因血管损伤严重,无法修复,组织肌肉坏死,最后经家属同意,截了肢。严立名的母亲得知儿子要被截肢,当场晕了过去,他的父亲直念着“家门不幸”,颤抖着手签下了字。发誓一定要查出真凶,还儿子一个公道。
警察去天天了解了案情的经过,那个莲子早已被辞退回了外省老家。问了领班,领班也说得不清不楚,只说莲子在给客人服务,严立名硬要点莲子,两人起了冲突,发生了争执,至于具体如何,自己当时也没在第一现场。等听到惨叫声时,已见严立名倒在血泊中。于是急忙将他送往医院。对那几个黑社会的脸部特征,说的和没说一样,那几个人除了文身基本上长得就没特征。警察草草记录了一番,就打道回府了。一旦牵涉到黑社会,事情就难办得多,只能怪这小子命薄,得罪谁不好,得罪了黑社会。于是这案被警察受理了,却一直没有结果。直到后来的那些事,才把这案子翻了出来,这是后话。
严立名出了这番大事后,从一开始的否认期,愤怒期到接受期,性格开始变得忧郁内向,工职也丢了,连工伤都算不上,单位怜悯他给他办了提前内退,各种保险自己缴纳。这一住院又花了家里一大笔钱。直把严立名逼到人生的最低谷。
宁小蒙见此情景唏嘘不已,一时也忘了他的过往,毕竟也算认识一场。平时能照顾到的就照顾一点,再说那张婶也来找自己,请宁小蒙不要计较他曾经在村里诽谤过她的事,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子里能撑竹排,现在他都成这样了,一定要帮帮忙。
只是宁小蒙不敢跟卢熙泽提严立名这三个字,他哥哥的事还在僵持中,嫂子是下了决心要离婚了,可怜了家亦整天要妈妈,原本快乐活泼的孩子也变得不爱说话了。这段时间卢熙泽经常往卢家跑,经常就剩宁小蒙一个人在家。
春天过去的时候,卢熙平和朱婉音正式离了婚。最伤心的人却是卢熙泽,他一个人在外面喝得酩酊大醉,最后被他一个好友詹军毅碰到,拖回了家。
詹军毅,是卢熙泽多年的好友,也是卢熙泽工业区那片房产的合伙投资人。那片房产大卖后,因为卢家发生了一大堆事,暂时没有意向投资新的项目。不过当时股票经历了几年悲惨的折磨后,进入了特大牛市。从未涉足过股市的詹军毅初生牛犊无所畏惧,居然赚得比老股民多得多。
宁小蒙正准备睡觉,以为卢熙泽又像往常一样回卢家了,听见门铃声响,开门一看,卢熙泽喝得不省人事,急忙协助詹军毅把他拖进客厅。
和詹军毅说了感谢道了别。宁小蒙就发愁了,这个满嘴酒气的庞然大物该怎么处理。最好先拿个脸盆备住再说,免得万一吐得满屋子都是就不好了。
忽然,宁小蒙听到卢熙泽含混不清地说着一些话,刹那间,宁小蒙万般情绪涌上心头。
第三十章 分手
卢熙泽一遍一遍地叫着一个名字:“婉音。”言语间含混不清,但当自己的男人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的时候,女人会表现出惊人的听力和理解能力,宁小蒙还是听清了他断断续续表达的内容:
“婉音,你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家?即使能让我看到你也好啊,你走了,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宁小蒙就楞在了那里。
从那天卢熙泽的坦白陈述里,她知道朱婉音曾经在卢熙泽心里的位置,却不曾想她始终占据着那个位置。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心脏可以分成左右心室和左右心房,除却朱婉音和许萍,宁小蒙自认为自己起码占据两个,可是到今天,她打开剩下的两个,一个是朱婉音,另一个还是朱婉音。那自己算什么?只是那个摆在台面,却只住进他心房一个角落的女人?心脏很小的,这样未免也太挤了点。
夜色渐浓,卢熙泽带着呓语渐渐入睡了。宁小蒙却睡意全消,她给卢熙泽盖上一条薄毯,一个人走到阳台。
初夏的夜晚还有些许凉意,当晚的月亮出奇地圆。星星稀稀拉拉地跟宁小蒙挤眉弄眼着,好象在嘲笑她的处境。宁小蒙细细回想着自己和卢熙泽的这段感情,从最初开始认识他到现在的每一个进展,竟然悲哀地发现,自己从来未对卢熙泽有过砰然心动的感觉,他们的感情没有过轰轰烈烈的故事情节,哪怕一个小小的插曲也好,宁小蒙不甘心地对这段恋情进行复习、总结,楞是找不到一个。或许,自己在前两段不成熟的恋爱里已经消耗了所有的激情,而卢熙泽也一样,从朱婉音到许萍,一个是他的初恋,一个为他付出太多,甚至间接因他而死。这两个女人在他心底的分量是永远也无法超越了。
他们就像是两个行走在爱情沙漠里的人,因为寂寞,因为需求而走在一起。仅此而已。
和他在一起,宁小蒙一直都是防备着有一天会分开,不得不承认卢熙泽和自己太悬殊,无论是外表,家庭,还是社会地位,都让人觉得两个人是那么不般配。老祖宗流传了几千年的古训:“门当户对”,真是一点也没错,两个相差太多的人在一起,不安定的因素太多。或许只是宁小蒙强烈的自尊心在心理上赋予这份不平等,但在卢熙泽面前,宁小蒙穷得只剩自尊了。
因为这份戒备,宁小蒙从未体贴地站在卢熙泽的角度想过问题,从未因他快乐而快乐,因他悲伤而悲伤。甚至从未像他身边的人那样称呼他为“阿泽”过,每次叫他都是直呼全名。换句话说,在宁小蒙的心理,从未真正敞开心怀爱过他。
而卢熙泽,又是否真正全心全意地爱过自己?
一份各方面相差悬殊的爱情,一份彼此没有多少激情的爱情,一份因为寂寞和需要拼凑的爱情,保质期能有多久?
无论是因为戒备不敢爱,还是因为爱无能,宁小蒙知道:该放手了。
她或许不爱卢熙泽,却不能忍受对方在名义上和她谈恋爱的时候心里依然想着另一个女人,在宁小蒙的心里,有一种叫作爱情道德的理论。和一个人恋爱的时候,心里不可以再想着之前的恋人,即使想,也不可以表现出来,影响了现在的生活。她觉得这是对现在相处的人最起码的责任。
所以,她要用分手来维护她仅存的自尊。
第二天,宁小蒙带着一夜未眠的倦意和卢熙泽郑重地说分手,担心因为卢熙泽的质问而中断,她深吸一口气便开始阐述分手的理由。阐述得论点鲜明,论据可靠,论证条理清晰,并结合实际做了一番分析,最后总结陈词:“总之,目前我们还是先分开一段时间,至于以后怎么样,再看缘分吧。祝你幸福。”
卢熙泽睡了一夜,头还在昏昏沉沉的,一大清早就听到宁小蒙噼里啪啦跟他说了一大堆的话,他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愕然地看着她。宁小蒙看卢熙泽这个表情,想起《大话西游》里白骨精突然遇到至尊宝向他求亲时的表情:“我牙还没刷呢。”
卢熙泽茫然地说道:“你说什么啊,我先洗把脸清醒一下。”
一句话把宁小蒙刚才慷慨激昂的气势全打没了。等卢熙泽洗漱出来。竟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两人无语,宁小蒙盘算着怎么跟他开口,卢熙泽还沉浸在朱婉音离开卢家的悲伤情绪中。到了医院,宁小蒙也不似往常一样跟他道别,只是默然下车。
一整个上午,宁小蒙都在强打精神做事情,本来今天她做治疗班,因为昨晚没睡怕出事情,临时和同事换了班,改做护理,铺铺床,量量体温办理出入院什么的。却也做得仍然是心不在焉。
临近下班的时候,卢熙泽突然打了个电话来:
“小蒙,对了,你早上好象要跟我说什么?”
宁小蒙很无语,估计他心里一早上都沉浸在伤感的情绪中,居然对自己的一句话如此后知后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