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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阳光照在了凯的脸上，他慢慢的张开了眼睛，托尼裹着脑袋躺在地上。凯推了推托尼，托尼哼了一声，翻了个身。凯没再催促托尼，而是站起身，走向了洗漱间。谁不是很热，但是总比没有的好，因为在海里泡得那几个小时让他受够了冷水浴。
在他从悬崖下坠落的瞬间，他觉得极为的平静，因为他或许就此死掉，一切都归为虚无。但是当他落入水里，巨大的冲击好像要将他击碎一样，下沉，水推进咽喉，肺泡，他觉得自己如果再不挣扎，就会在痛苦的窒息里慢慢死去。就在那一瞬间，他看到了希尔的影像，他说，“抱歉，我爱你。”然后红色占据了他的大脑，他想要挥开那画面却因此挣脱了海水的吸力，从水里冒出头来，他大口的呼吸，然后向着前方游去，用力的，知道他再也又不动了，让海水将自己冲到了海岸。陆地坚实的感觉才让他有能力思索，他在岸上搜索了一遍，海岸上散落着一些垃圾，他找到了一些被扔掉的食物和水，还有一个掉在地上的手工火柴盒。躲在山洞里，划开火柴，看着那影影绰绰的火苗，他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曾经看过的童话故事里的人物。
凯收敛了自己的思绪，现在可不是闲暇的时候，他赶紧冲了自己身上的泡沫，然后将刚刚找到的托尼买来的衣服朝自己身上套。
“好了？”刚好的时间，托尼推门进来。
凯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的说道，“你是故意让我先洗的对吧？”
“如果你想这么认为的话，我绝对不会否认。”托尼轻松的笑了笑。
“你喜欢上了希尔对吧？”凯问，“你是为了他吧？”
托尼转身看着凯，淡淡的问，“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没有否认，那么就是了。”
“我不否认，希尔的确令人心动，他也和路易很像，但是我对他没有意思，你多想了。”托尼解释。
“其实如果你是冲着希尔来的，我不会反对。”凯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能够抽身而退的时候，却还是坚持陷在你们这件事情里吗？”托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安静地看着凯。
凯回应着托尼的注视，“为什么？”他问。其实这个疑问缠绕他好久了，虽然托尼给过他答案，但是那个答案并不能说服凯。
“回答你的问题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你找到希尔你打算怎么办？继续当他的哥哥？还是给他找个不错的休养地，然后就消失掉？”
“后者吧。”凯模棱两可地说着。
“你对希尔的感情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单纯？你只把他当做你的弟弟？那你还真是个好人。”托尼轻轻的笑了笑，然后继续刷牙洗脸。
两个人都收拾好之后，托尼从车库里开出一辆车。
“你还有车？”凯不得不佩服起托尼。
“额，这是我上次来的时候租的，不过我昨天看到我租车的那家店已经关门了，不过当年我付给他的租金可是很高的，也算是抵上了这辆车吧。”托尼自嘲地说道。
凯开车，托尼在车后睡觉，托尼很喜欢在车上睡觉，就算是开车的时候也不例外，所以凯很自觉的接手了司机的工作。
当凯再次醒来的时候一般都是到达目的的时候，凯在郊区的汽车旅馆停下，然后办理了入住。他把托尼弄醒，两个人随便给车加了些油，然后去一家小餐馆吃了些东西，之后搭了辆巴士去了城区。
纽约的高楼林立，人也很多，会堵车，但是更利于隐藏。凯和托尼来到了纽约中央车站，凯找了一段时间才找到自己的储物柜，他掏出钥匙，然后打开了柜子。柜子里面有两套假的证件，一个是凯的，一个是希尔的。证件照上的希尔露着牙齿咧开嘴笑，凯摩挲了一把，快速的合上。然后将最里面的一个黑色背包取了出来。黑色背包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托尼懒得问，凯也没有解释的意思，托尼闭上了嘴巴，然后和托尼走了出去。
一路沉寂，两个人回到了旅馆，凯把背包打开，然后从里面掏出了一把手枪，几颗子弹，还有一小包白粉。
“你吸它？”托尼问，声音很淡，听不出喜怒。
“我当然不会，”凯笑了笑回答道，“只是这东西带着方便，而且能让你去不能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监狱？警察局？”托尼调笑。
“你以为？”凯笑了笑，也不仔细解释，然后又从包里掏出了一个盒子，递给了托尼。
“这是什么？”托尼问。
“寻找希尔的方法。”凯说。
托尼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他实在是不明白凯在说什么。
“这是接收器，发射器放在希尔的身上。”凯解释。
“发射器？”托尼诧异的问，然后笑了起来，“你以为希尔经过李的检查还会带着那种东西？”
凯愣了一下，沉下脸说道，“我只是抱着一线希望。”
“抱歉……”托尼淡淡地说。
“没关系，是我太乐观。”凯摇了摇头，“而且这个定位仪本来就是安在猫狗身上的，接收范围小，本来就不该报多大希望。”
托尼走过去拍了拍凯的肩头，安慰他道，“没关系，我们有时间，可以试试。”
凯看了看托尼，轻轻地摇了摇头，他想说，希望希尔有和我们一样多的时间。
无望
你了解在大海上漂浮的时间吗？先是短暂，而后是漫长，再然后，便是静止。
凯和托尼在纽约找了一间房子住下，这个房子在市中心，价值不菲。托尼又开始接活，不过和原来的不一样，他负责给人送货。凯有时会做托尼的帮手，两个人因此还能维持不菲的开销，为什么要找在这里，只因为这是最靠近“纳西索斯”的一间空房，“纳西索斯”是路易手下最赚钱的一间酒吧，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因为这里是路易的地盘，李也不会到这里找麻烦，可谓是一举两得。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了，他们搜索了所有的资料库，医院，收养，医疗保障，等等所有相关的系统，但是都没有找到希尔的踪迹，希尔就像是消失了一样。接收器每天都是打开的，可是一点点反应都没有。有时候，凯会看着窗外，他觉得内心是一望无际的大海，充满着绝望的气息。希尔，你到底该死的在哪？他把你藏在哪里了？凯经常问自己，但是没有答案。
“又在发愣？”耳边响起了托尼的声音。
凯收回了思绪，无奈的笑笑，“还能想什么？我在试着按约翰的思维思考，或许能猜到希尔被他藏到了那里。”
“别想了，会找到的。”托尼安慰着凯，虽然他知道这样敷衍的话语连小孩子都欺骗不了。
“你说他会不会把希尔弄出国了？”凯问。
“不会，海关的监视器我每天都在检查，不过你那个照片的质量真的很不好……你只有那张照片吗？那个傻忽忽的证件照。”托尼问。
凯点了点头，“我只有那一张，之前的照片都在大卫那，我和希尔又没有一起留过影。”
托尼看了眼凯就不再说什么了。
两个人从公寓走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凯想要把接收器一起带着，于是塞进了背包，也许在外面的信号会更好些，说不定会撞到大运，虽然这样的想法很是异想天开。托尼把一切看在眼里却什么都没说。两个人去了经常去的一家小餐馆，凯靠着路边走，路上的车穿梭不停，红灯了，车停下，凯和托尼也停下，但是当他们要走过路口的时候，接收器却响了起来，不过只响了一下，但是不是那样的尖锐的尖叫，就像是触电一样，而是正常的发声，由远及近，但是极短暂的响声。凯急忙将机器拿出来，声音却消失了。
“怎么了？”托尼问。
“它响了！”凯不自信地说。
“响了？！你确定？”
“我不确定，但是我也不相信那是我的幻觉，很短暂但是很清晰的那种响声。”凯慢慢的说。
“会不会是相似的声音？”
“不不不，绝对是它发出的响声，就在我们刚刚过马路的时候。”凯说着开始环顾四周，他想要寻找到一丝丝踪迹。
“你说在我们过马路的时候？”
“是的，没错，不是那种被电击的尖锐的叫声，而是由大到小，这就表示他慢慢走过来，但是转瞬即逝。”
“那为什么他现在不响了？如果希尔就在我们周围的话。”
“这个接收器只能接收十米的范围，我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