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还是没有找到徐阳。也没有找到傅国忠。我又问他,你贵姓,他仍然不肯告诉:你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他的口气很不耐烦。我说,我要到北京去了。我希望你们能够尽快给我个答复,否则,我将以我的方式采取措施,我一定要弄清这件事为什么这么拖个没完没了。我这是先给你们通报一下,别怪我到时候做出来与你们不利的事情。我越说越理直气壮,似乎带有威逼成分。
对方的口气显然软下来了,他说会尽快给我回话。
果然我的这种理直气壮口气收到了效果。我是下午三点打的电话,不过半小时吧,我就接到他们的回复。电话是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张代恩打来的。他口气是谦和的,头一次令我感觉舒服。他说他们争取尽快跟天津市中级人民法院联系。他语气有些委婉地说,其实他们已经完成任务了,他指完成任务可能是指他们纠正了管辖的错误裁定。不过,他又说他们有责任再帮着问问,催催,从中协调一下。他好像在帮我的忙,而不是他们应尽的法律义务似的。话里话外,拖了这么久,他们不将裁定书给天津市中级人民法院下达,也不催促返还卷宗倒没有任何过失,而现在这时候肯于帮我忙,我还得感谢他们似的。他可真会说话呀!我心里并不痛快,但是,毕竟他说话口气很是客气,我也就不好再说什么,末了,只能说,那我等着你们的准信儿。
3月4日,张代恩又打来电话。他问我,这期间天津市中级人民法院是否找过我?我说从没找过!他说,他们正在与天津市高级人民法院联系,他让我再等些时间。他问我,什么时候到北京来?
他好像特别关心我去北京的时间。我说,我随时可能过去,最迟,也不会超过月底的!我的律师说,这回你的电话肯定奏效了。他们特别在意你去北京,因为北京正在开两会(人代会、政协会),你这时去,他们怕你上告。这就是天时,这就是中国特色。聪明的打官司人,是应该善于抓住这种机遇的。
果然,我的律师的话应验了,没几天,北京市中级人民法院的法官给我打来电话,她说,这个案子拖得太久了,我们觉得不能再拖了。她还跟我说了开庭的时间定为5月13号。到时,她说会给开庭通知的。
我是4月3日到北京鲁迅文学院报到的。我在北京期间,去中院取回开庭通知,也给他们送去了有关证据材料。当时,已经是进入了非典时期,北京街头杳无一人。我戴着两个口罩,捂得严严实实。出租车上的广播格外令人恐慌:说是二小时前有一男一女乘座的士,去往某某医院,男的多大的年纪,女的有什么特征,哪位司机拉到这两位乘客请马上到什么地方去云云。我当时敏感地注意到我的出租车司机的表情,我在想,假如说的就是我乘坐的这辆车,那么这个车内就会有非典病菌的。
打官司的滋味儿(21)
到了方庄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收发室里的人极少,偶尔见到的人也一律用口罩捂得面目皆非。入口处还有机场安检的措施,看上去,没有一丝温情。想想自己的官司拖了这么久,偏偏拖到了非典时期,非典时期是不应该出门的,而我又不得已冒着被传染非典的危险而为之,越想越沮丧。
法官这时从里面出来会见我。她戴着大口罩,我只能看到她的一双眼睛。她还戴着手套,她在接过我的证据材料时,白手套显得格外明亮,像蒙着一层霜。我这是头一次见到与我通过无数次电话的女法官,我无法看清她的面容,但她年轻得出乎我的意料。
因为非典,开庭的时间顺延了。具体时间另行通知。我也由北京回到了沈阳。从北京回去的人被视作洪水猛兽,我被软禁家中十多天。到了六月份,北京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电话通知我开庭时间确定在7月24日13时30分。
这时候,我似乎已经麻木了。到了开庭时,我没有出席,我的律师全权代理。张建伟也没有出庭。开庭前,法官给我打电话,说对方要求庭外调解,问我是否同意,我说同意。
我的律师到了北京后,对方也提出要调解,我的律师也说同意。但是,一谈到调解条件,他们连最起码的侵权都不承认,调解只能流产。
开庭之后,一些记者给我打电话要采访我,我已经心灰意冷,我一概让他们找我的律师。
大概是开庭后第三天吧,审判长刘法官打来电话,她说,张建伟的律师还是希望庭外调解。
我说,他们不是不同意调解吗?审判长说,他们一出庭态度就变了。他们还是希望让我跟你商量一下,他们说你的律师态度太强硬了,希望跟你说说。
我说,你看呢?法官说,这个权利在于你。我沉默了片刻。我觉得他们翻来覆去想调解,真正到了调解时,他们又是另外一副面孔。但是,既然法官出面了,我就做到仁至义尽吧。
我说,你觉得能调解吗?法官也想了想说,要不这样,你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也算仁至义尽?我说,那好吧。
过了几天,突然接到一个电话,声音是陌生的:
“你是刘元举吗?”我说是的。
“我是张建伟。”
我说什么?对方重复一句:“我是张建伟呀!”
我说别扯了,你别冒充张建伟了。
对方笑了:“我真的是张建伟。我在青岛拍电视,给你打电话。”
我说,我还以为哪个哥们儿冒充你打电话寻开心呢!
这样一来,我们的谈话显得非常轻松随意。
他说,开庭时他没出席,我说我也没出席,他说他知道。他在电话中提出希望和解,我又一次同意了。他问我近期是不是在沈阳,我说可能出去三两天吧,基本上都在沈阳。他说等双方律师研究定个准确时间吧,我说可以。
这是张建伟头一回给我打电话,我不应该怀疑他的动机。即使怀疑,我也不应该拒绝。
过了两天,他的律师打来电话,与我的律师商量和解的事儿。地点嘛,自然定在沈阳。商量的时间是本周内。当时是周一。本周内,就应该周五以前吧。我们等着他们的到来。我想,这一回,他们可能没啥侥幸心理了,所以才想着和解吧?
但是,到了周五这天,他的律师才来电话,他说,下周吧。这周二、三两天,张建伟忙不开,有事儿,周四、五,是他这边有事儿忙不开,就只有下周了。赵星奇说,下周也应该有个准确时间吧?不能拖得太长了。对方说,那就周二吧,我给你打电话。他问我的律师:你们能不能说说有点什么想法呀?赵星奇说,我们有什么想法?我们没有什么。得听听你们的想法呀!对方显然在试探,然后就定了,下周二电话再联系。
到了下周二时,对方律师没有如期来电话,我的律师只好给他打电话。他首先问我的律师,有没有什么条件,最好先说说,否则,老远的去一趟沈阳也怪费事的。我的律师说,那得你们提出条件。对方想了想说,张建伟使用了刘元举的著作没有经过刘元举,这显然是不对的,张建伟要向刘元举道歉,但是,刘元举给媒体说了那么多伤害张建伟名誉的话,是不是也得给张建伟道个歉呢?!
我的律师一听,这哪是话呀!就这个态度还有什么可和解的呢?你抄袭人家的作品,人家如实说了,难道还得给你道歉?岂不是强盗逻辑?!就像你偷了人家东西,人家告诉别人说你偷了,而你却因为将你偷东西的事实披露出去,也构成了道歉的理由?!亏他能说得出口,这叫什么和解?
至此,和解的大门永远关闭了!
我的律师认为这纯粹是强词夺理。看来,他们又一次耍弄了我们。于是,我们只能给法官又打去电话,如此这般陈述一气,于是,只有等着法院的判决了。我真不明白,张建伟既然没有任何诚意,他还要求什么和解?这可能吗?!事到如今,他还不知道面对自己的错误?他是抱有什么样的幻想呢?他到底怎么回事?
在双方交换的证据当中,我终于读到了张建伟亲笔写的《采写〈蝉蜕的翅膀〉一书前后》的文章。这篇作为证据交给法庭的文章是一份自供状,从中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对这种侵权经过的认知。
打官司的滋味儿(22)
“《西部生命》一书作者刘元举诉讼我在《蝉蜕的翅膀——秦文贵的故事》一书中侵犯其著作权一案,至今已经两年半了。
“此前,许多媒体和网站发表了许多未经核实的、对我进行不负责任的诽谤性文字,使我的名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