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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像楼上望了望,房间是黑的,好像没有人的样子,但何闯还是上了楼。敲了两声没人回应,于是掏出了备用钥匙开了门。一股扑鼻的酒气回荡在屋子里,何闯打开了客厅的灯。只见十多个各式各样的酒瓶散在茶几上、地上,而墨雨正躺在地毯上酣睡着,身上穿的还是昨天的那套衣服。像他那种有洁癖的人竟然能忍受痛一件衣服超过24小时在自己的身上。
何闯两步跨到了他跟前,抱起了墨雨。地毯湿了整整一大片,而墨雨的眼睛红肿的像金鱼一样,看来他是真的哭了很久很久,脸上的泪痕仍旧湿着。
“小雨,醒醒,小雨!”何闯一边叫着墨雨,一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好烫好烫,想必是躺在这里着了凉。何闯又唤了好久,墨雨却一点意识都没有,意识到事情不妙,何闯赶忙横抱起墨雨冲出了房子。
一整夜,墨雨都是昏迷的状态。即便如此,眼泪还是时不时成股地打湿了枕头。何闯看着这样前所未见的墨雨,心里像螺丝一样拧着。每个一会儿,何闯就用毛巾给他擦擦脸,忽然发觉,他好像已经瘦了好大一圈。方才抱着他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以前的身体软绵绵的,很匀称,而现在却成了皮包骨,抱着都觉得硌身子。怎么一个月就瘦成了这幅模样?每天也见他嘻嘻哈哈的,难道那都是他装出来的?
何闯想起了他们在一起第三年发生的一段往事。那时候墨雨刚刚毕业,而自己已经开始在公司里上班了。刚好赶上要出差半个多月,因为那时家里也是刚刚接受了墨雨,应母亲的要求,在自己出差的那段日子墨雨住在了本家,母亲说是为了建立感情。而事实上那段日子无非是全家老少一起上阵逼着墨雨离开自己,墨雨对家人软硬兼施的各种手段保持沉默,所有的恶语中伤墨雨只是一笑而过,用餐的时候也故意不会摆放墨雨的碗筷,墨雨便识趣地不跟爸妈一起吃饭,饿了就偷偷买点饼干。白天帮着佣人打扫,晚上帮着何闯母亲捶背,并且主动找些父亲感兴趣的话题去“烦扰”,并且搜集了很多有水准的问题去跟父亲讨教。
那次,何闯因为事情没有办完,回来的日期又延后了十天。两个人每天都会通电话,何闯问他过的好不好,爸妈有没有为难他,他就说好的不得了,编了很多其乐融融的谎子让何闯安心。一个月的相处,何闯的家人深刻地了解到墨雨是无法攻陷的城墙,转念一想这个孩子到也是个好孩子,这事儿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等何闯回来的时候,墨雨瘦了整整一大圈,但是脸上却洋溢着足以蒙骗世界的幸福。那次,何闯心疼坏了,但是又不能跟父母发火,况且墨雨亲口说他们对他就像亲生儿子一样,这事也便过去了。
知道真相还是大约过了一年以后的事情。何闯和墨雨一起回本家过年,那时候母亲已经完完全全喜欢上了墨雨这个孩子。何夫人和何闯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何夫人嘱咐儿子好好对待墨雨,并告诉何闯墨雨曾为了他受了怎样的委屈。何闯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大的委屈墨雨竟然能完全吞在肚子里,一点不悦的表情都没有。
现在想想,墨雨正是那种小恨表于颜大辱沉于心的人,其实他算一个很体贴的伴侣,虽然爱大吵大闹。却真的是关心着何闯的人。
次日早晨,昏迷许久的墨雨总算睁开了眼睛。
“我的神呐!我的祖宗,你总算醒了啊!你可把我吓死了。”
“我怎么到这儿来了?”
“还说呢,都快烧到40度了,要不是我去你那,你恐怕小命不保嘞!”
“啊?哦,谢谢啊。”
谢谢?墨雨跟我说谢谢!?!何闯被墨雨的谢谢吓了一跳,在他印象里这家伙应该不会说那两个字才对啊,莫不是脑袋被烧坏了?
“来,吃点粥,我妈早上送来的,还热着呢!”何闯说着,倒出了一碗,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了墨雨面前。墨雨支起身子半坐着,好像完全没有看到何闯要喂他的姿势,只是淡然地伸出手接过了他手里的碗和勺子:“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这要是搁在以前,莫说是烧成这副样子,哪怕就是手指被划破个小口子,墨雨都得抓住机会让何闯伺候自己。而现在的他,毫不依赖毫不无赖,何闯觉得他一点都不喜欢这种感觉,心里泛起了酸酸的别扭。
☆、第四章 停在那里 (1707字)
第二天,何闯一早就去医院送早饭,却只见护士在整理床铺。
“请问,这里的病人呢?”
“哦,墨先生一早就出院了。”
“出院?不是还有两天的点滴要打吗?”
“墨先生说感冒不用住院,就拿了药退了病房。”护士的解释倒是蛮雷人的,在何闯印象中,墨雨根本就是怕病怕脏怕疼怕累怕黑怕雷,总之就是该怕的这小子算是怕了个遍儿,在这住院,好吃好喝的养着,不用工作,还有人伺候着,他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的话?
何闯掏出手机拨了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
“您好,墨设计在忙着给春季发布会的衣服做设计,他特别交代,今天谁都不见也不接电话。您是哪位,如果有事可以告诉我,等墨设计忙完了我帮您转告。”电话里传来的助理小马的声音。这小马本来跟何闯再熟悉不过了,只是因为电话里的号码被删了,显示的是陌生的号码。
“小……小马?是我,何闯。”
“啊?哦哦,何总啊,你换号码了?”
听了这话,何闯先是一愣,然后马上就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也瞬间明白这次墨雨真的生气了。虽然分手是自己的意思,并且现在总算如愿以偿了,但是何闯心里却空得要命。就好像你本来是为了打扫出一块空地种花才拔掉了原来的野草,当野草终究被连根拔起的时候,你才发现其实你一直都不曾喜欢花一样。那些被拔掉的因为遗弃而枯萎,此刻却又想重新拥有满眼翠绿。
“何总,您有什么事就告诉我吧,我们墨设计的脾气您知道,说一不二,我们这些指着他吃饭的人也不敢去得罪,您看?”
“哦,没什么事,嗯!他病了,你叮嘱他别忘了吃药,就这些。”
小马挂了电话,回身看了看墨雨,虽然墨雨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脸色却苍白的很,而且向来注重外表的他竟然有了很重的黑眼圈。这一个月以来,只有小马知道他过的并不好,以前不论遇到多大的困难他都没有把自己弄得如此狼狈过。
记得工作室刚成立的时候经营的很惨淡,所有人都是愁眉苦脸的,只有他每天都挂着一张灿烂的笑脸,他告诉所有员工:“记着,明天就好了,但是你要让自己坚持到明天。”虽然他的脾气不好,但实际上他对于员工都像一家人一样,大家就是铁着心跟着他,再苦再累都挨得过。后来,工作室一点点走向了正轨,墨雨凭借他独特的构思和大胆的设计,一点点在服装界有了名气,成了这个领域的新星。人一旦有了点名气,就容易遭人嫉妒,墨雨自然也免不了这劫难。他的工作室频频遭到同行挤兑,甚至有一段时间根本支撑不下去了,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工作室的很多人都一蹶不振,唯独墨雨没有,他依旧每天笑呵呵的来上班,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后来过了难关,在庆功宴上,大家都喝得很多,小马借着酒劲壮胆问这只刺毛老虎,为什么就能那么乐观?墨雨说:“我这辈子唯一的福气是何闯,拥有什么失去什么都跟我毫不相干,唯独何闯!如果失去了,我什么都没了。”
小马还记得,有一次墨雨和何闯吵架,他就使劲浑身解数去哄何闯,小马衡量了一下,以墨雨用的那些手腕加上金钱,泡一个足球队的妞都够了,他不解啊。于是墨雨笑着回答:“他一直都走在前面,我就在后面追,可能一辈子都追不上,但是只要他在我前面,我就不能停。但是如果他不在这条路上了,我一步都迈不动了,只会停在原地等死。”小马根本不相信有一辈子不褪色的爱情,但是墨雨的做法偏偏就把他的这个想法给掰弯了。
一个月前,墨雨呆呆地在工作室坐了一整天,冒着必死的决心,小马还是问了墨雨为什么,墨雨长长地叹了口气:“我家宝贝儿不要我了,要分手。”以前他们三天两头就会因为墨雨的极品神经质折腾几百回合,不过每次,墨雨基本上都是在工作室跟同事们抱怨一通。可能是因为何闯第一次提出分手,这话确实有点伤到了咱们的老虎,才促使他如此与众不同的反应。但是很快,小马就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