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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叶超的变化，带着他往外走，随便挑了个隔间进去，他拧开水龙头，却发现水阀已经被关了。
“啧，不好，大姐估计已经我要回家洗，都把水给关了。”陈果抱歉地望向叶超。
叶超看着他，再也克制不住，贴身上前，握住了他拿着花洒的手，一手搂过他，在陈果耳边低低地说：“那……去你家洗可以吗？”
陈果饶是再迟钝，这下都明白了叶超在打什么小算盘，他其实之前就有些猜疑，但不好自作多情，这下叶超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他也不好再装小媳妇，于是跟着粲然一笑，愉快地答应了：“好啊，我家就在附近。”
叶超微微低头吻了他一下，满口的泳池漂白水消毒水味，两人默默对视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住这浑身的不适，赶紧各自收拾了东西，前去陈果家换洗。
两个人在电梯里加了微信，陈果一进屋就给叶超指了浴室的方位，让他先进去洗澡，自己收拾了那条湿哒哒的裤子，从衣橱里翻出干净的衣服。夏日炎炎，他又长期在泳池工作，平时回家了也习惯光着膀子，这时候客人来了，他手忙脚乱地寻了一会儿，才在角落看到了空调的遥控器。
打开许久未用的空调，他想了想，打开了床头柜最底下的那个抽屉，把一盒用了一半的安全套拿了出来，顿了顿，又抽出几个套子摆在小柜子上，把剩下的和包装盒一起放了回去。做完这一切，陈果抱着换洗衣服在浴室门口等着。
不一会儿叶超就出来了，只穿着四角内裤，笑眯眯地冲陈果做了个鬼脸，示意他快进去洗澡。陈果害羞地笑了笑，迈进了浴室，突然又退了出来，喊住了叶超：“等等。”
“嗯？”叶超一脸茫然。
“那个……”陈果支支吾吾地问，“你没得什么病吧？”
叶超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还是冷静地回答：“没有。”
陈果不放心地问：“没有其他传染病吗？你有没有带证件？”
这时叶超的脸就彻底拉不住了，他冷着口气回道：“那你就没病了？你带证件了吗？”
“喏，”陈果努努嘴，茶几上有一叠纸质材料，还有一张小卡片，似乎是早就准备好的，“前段时间的检查证明，还有我的工作证，健康证……哦对了，我最近一段都没有和别人发生过关系。”陈果说得一脸淡然，好像就等着叶超出示相同的证件了。
叶超扶额，心想今天居然遇见了个奇葩，平时和其他人玩，偶尔问问也只是调侃，带套成了约定俗成的自我保护方式，今天还真遇到个较真的。
***
陈果一脸理所当然地等着叶超出示证明自己健康的证件，两人无语地对视半天，叶超开口：“你是脑残吗谁出门还随身带着疾病诊断书的？再说我也没有那东西。”
陈果被骂了脑残，语气也透露着不快：“你要是一开始就存着那心思，自然应该带着。”
叶超这下确认自己遇上奇葩了，他扶额说道：“你约过几回，你次次都这么向别人要证明？”
陈果神色不定，把头微微移向一旁，放低了音量说道：“我刚和上一任分手……我还没和别人这样过……”
“哼，”叶超嗤笑一声，“上一任？是包养你的金主吧？别说得自己多冰清玉洁不谙世事的。”
陈果张口想解释点什么，哑声半晌，说不出辩解的话，他垂下双眸，说：“既然你这样看我，那……”
“等等，”叶超怎么可能让难得到手的鲜肉飞了，他打断陈果，语气软了些，“刚才也是我口气不好，我是真没病，你快去洗洗吧。”
陈果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拿着衣物进了浴室。
叶超倒也不拘束，倒在陈果的床上，幻想对方独自一人在浴室做清洁扩张的模样，下体又开始蠢蠢欲动。他翻了个身，打量陈果的房间，发现屋子设计走的是简洁风，房间里除了一张大床一个衣柜，连个装饰用的落地灯都没有，他随手拈起放在床头柜上的几个安全套，玩味地笑了。
等了半个小时，叶超都快睡过去了，陈果才从厕所里头出来，他支支吾吾地说肚子有些不舒服，想先吃个饭，叶超都快被他整得没脾气了，不过一想这个点了也确实该吃点东西，于是没说什么当默认了。陈果进了厨房一通忙活，倒真的端出了几盘色相颇佳的家常菜，叶超吃惯了酒店，难得吃顿小炒，倒也开心。
两人在饭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叶超自知刚刚说话暴露了自己对陈果的过分了解，本来嘛，人家和前一任分分合合，和他有什么关系，自己现在连他的炮友都算不上，知道得也太多了。这样的一夜情，本就是追求互不干涉，也是自己逾越了。
想到这里，叶超理亏，便开口称赞陈果的手艺：“这菜有点主厨水平了，不错不错嘛！”
陈果听到他这么说，腼腆一笑，回应道：“之前带大我的阿姨手艺好，我和她们学的。”
叶超敏锐地察觉到陈果说的是“带大他的阿姨”而不是“母亲”，但也没多想，笑呵呵地又夸了他几句，搞得陈果谦虚而又愉悦，还跑进了厨房又给他削了个漂亮的苹果。
叶超吃着饭后水果，眼神色眯眯地在陈果身上打转，就像在看一块肥瘦恰好的鲜肉，考虑着从哪里下口。陈果被他看得不是滋味，脑子里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张嘴了几次都没发出声。
叶超把果壳准确无误地空投进垃圾箱，盯着陈果舔了圈嘴唇，眼中的暗示再明显不过，岂料陈果像是全然屏蔽了这目光，“噌”地一声站了起来：“我、我、我……我要拉肚子了！”话音刚落就狼狈地冲进了厕所。
这感觉好比你满心喜悦地张口一衔，却莫名其妙地咬到了块石头。叶超的热情与那点苟且心思被陈果从厕所里传来的声音打得一点不剩：“对不起对不起，我今天……唔，真的不舒服。”
隔着一扇门，陈果的声音听不真切，只是那愧疚感确实是满格的，只是叶超要的才不是这口头的道歉，他烦躁地来回踱步，然后一言不发地拎着东西走人了。
妈的妈的妈的，这简直是他最奇葩的一次约了……不过好歹吃了顿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吃得太饱了，刚走出楼道，那燥热的风就吹得叶超几乎作呕，他的头隐隐作痛，也乏得再混迹pub，直接开车回家休息了。
真是晦气的一天，他把玩着手机在床上辗转反侧，到了后半夜，他起身下床，从柜子里翻出了之前的证明，拍了张照发到陈果的微信上，其余什么也没说。他把手机扔到了一旁，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隔天一早叶超就被老三的电话吵醒了，电话那头也听不出高兴还是悲哀：“老四，哥哥我要奉子成婚了。”叶超挣扎了半宿才睡过去，此时脑袋各种不清醒，随口应道：“那你就结吧。”
“呸！你才结巴！”老三本想找最要好的老四说说心里话，现在直接对他说，“你，今天就给我过来，我下周结婚，还有一堆杂事要处理，过来帮我。”
“帮你干嘛……结婚还要人帮忙的啊。”叶超被老三的声音吵得清醒了些，和他贫了两句，才抓到重点，“等等！你刚说什么？你他妈要结婚了？”
“嗯，”老三没好气地说，“醒踏实了吧？赶紧定机票过来，我现在烦死了！”
和自己最要好的兄弟难得这么颓，叶超觉得这事不小，不敢怠慢，立刻定了机票，交待了助理几句，就匆匆忙忙地找他哥去了。
上飞机前，叶超收到了陈果的回复：对不起。
叶超打了没关系，想想又删去了，他摸不透陈果昨天的态度是因为临时反悔才摆出故意刁难的态度还是真的对这个十分在意，空姐已经举着关机提醒的牌子来回走动了，叶超一时间不知如何回复他，只好先退出微信。刚要关机，又有一条短信进来，是蔡老头的：我老婆女儿到机场了！你最近别来找我！
叶超随手回了句：已在机场。便快速在空姐的规劝下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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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在飞机上待的两小时，叶超眯了一会儿，梦里他终于和陈果一同滚到了床上，正要一展雄风，画面突然静止了，叶超面前出现了个对话框，要求他把一切证明材料交出，叶超哈哈一笑，从身后掏出早有准备的文件，一股脑地朝对话框扔去，不一会儿，陈果又“活”了过来，使劲地骚，喊着哥哥来干我。
飞机落地的时候，叶超笑着醒了，嘴边一滩口水，好在头等舱的位置离得开，没人看他这丑态。隔壁的大明星在飞机上还戴着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