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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胖,扶姨去那边坐坐。真是抱歉啊,二胖。姨不知道你这脚受了伤,还让你载着姨跟阳阳一块儿跑了这么远来医院。”面对杨胖子,唐妈疲惫的脸上有不少的愧疚。说完这话,唐妈又累得合上了眼。
见他妈不理他,唐哲心里真的怕了。跪到唐妈面前,抓住唐妈的手。唐哲害怕得哭了出来,他真的怕像杨妈说的,夏阳会被烧死。一想到夏阳要没了,唐哲心里就像压了块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开口问唐妈的声音都带有着些哽咽。“妈,夏阳到底怎样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刚听到医生确定夏阳得了很重的病,这下子看到唐哲,又想到躺在床上插着针不停抖擞的夏阳,杨胖子心里也埋怨起唐哲来。要不是唐哲同意搭王珍珠,夏阳肯定也不会变成这样!这么想着,把一半的错都扣在唐哲头上,杨胖子对唐哲说话的语气不太好。“哲哥,夏阳发烧得厉害,变成了肺炎。在雨中哭久了,淋了不少雨,夏阳眼睛痛得睁不开,医生说夏阳可能眼睛得了角膜炎,这还要做检查才能确定。现在我要回去跟唐叔说,问唐叔拿钱来交医药费。”
唐哲也听出了杨胖子语气中的埋怨,不过唐哲并不在意杨胖子生不生他的气,相比起来唐哲更在意的是夏阳。听到夏阳从发烧变成了肺炎,眼睛也得了角膜炎,唐哲心里揪的一下疼起来,手握紧了拳头。“妈,我带了钱,可以先去给夏阳交医药费。”
唐妈本来不打算理唐哲了,但听到唐哲带了钱,唐妈支撑着劳累又睁开了眼。“你带了多少?”唐妈是知道唐哲存有钱的,要是唐哲现在带的钱够做检查,她马上先拿钱让医生给夏阳做个全身检查。
“我,我带了一千多。”唐哲没有全带来,他还藏有几百块在他跟夏阳的屋里。
唐妈没想到她这个儿子这些年居然攒了这么多钱,愣了一下马上起身。“快!快拿钱给医生,让医生给阳阳马上做检查。好好检查,要是阳阳还有其他问题必须要马上治!阳阳不能走,我不能让阳阳现在就去跟冬梅团聚了!我不能!”唐妈身子站不稳,唐哲赶紧起身扶住了唐妈。
杨胖子听到唐哲带了这么多钱也愣了一下,知道钱能救夏阳,心里对唐哲的怨气少了一半。“哲哥,快去交钱给医生。我跟唐姨刚才就是因为没钱够钱,那些医生才不给夏阳做检查的!要不是我跟唐姨跪下了求了很久,他们还不愿意救夏阳呢!”
唐哲听说过这家医院,这家医院是前两年刚来这镇上开的民营医院。这民营医院可跟国家卫生部开的医院不一样。民营医院只认钱才救人,这点,唐哲是听他们班同学说过的。他没想到这家医院这么冷漠,居然让他妈还有杨胖子下跪磕头求着他们才救夏阳。握紧拳头,唐哲冲杨胖子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对唐妈说:“妈,您放心,您在这等着,我跟二胖去找医生交钱。保证让他们治好夏阳!”
唐妈怎么可能放心让唐哲跟二胖俩个半大小子拿着那么多钱去给医生,挣扎着又起了身。“不行,妈跟你俩一块儿去。这么多钱你俩半大小子拿着去给医生,妈不放心。”
唐哲无奈,扶着他妈跟杨胖子进了医院,直奔刚才求着给夏阳暂时医治的那位医生。赵医生看到他们能这么快拿钱来也是吃惊,不过有钱他就放了心。他也不容易,医院里头有规定不交钱不给治,要是他这么给夏阳治了,医药费什么的肯定归他承担,他家里情况也不是很好,所以没有答应唐妈给夏阳做个全身检查。只是看到唐妈下跪时心软,破例先暂时给夏阳稳住病情。看到这家人能拿出钱来给孩子治病,赵医生也是心里松了口气,他可不想这么个孩子就从他手里没了。
唐哲他们先交了两百块钱,有了钱,赵医生马上安排人给夏阳做个全身检查。尤其是对肺部还有对夏阳的眼睛,做了细微的检查。最后的结果确实如赵医生先前所料,夏阳的眼睛得了角膜炎。可能会暂时看不清东西,不过通过治疗还是可以恢复的。
听到夏阳眼睛没瞎,唐妈跟杨胖子都松了口气。但唐哲眉头却皱得死死的,出声问医生。“医生,我弟弟的肺炎严不严重?会不会传染?还有,你们医院能否对我弟弟生病的事保密?”
在这个年代,要是有人得了肺炎,甭管传不传染,都会被人当成是传染病毒一样,谁也不敢凑近得了肺炎的人。哪怕肺炎医好了,还是会有人见了就避而三尺。如果是学生,严重的还会被校方委婉劝退,唐哲考虑到这些有些庆幸。幸好夏阳被送去的不是国家卫生部卡的医院,而是私营的医院。私营医院有钱好说话,而且证明不会开到学校去。
唐哲这么一言,唐妈也反应过来了。她是知道得了肺炎的人会被人家传成怎样的,以前他们院里可就有过一个孩子,也是因为发烧得的肺炎,最后被学校劝退了。怕夏阳得肺炎的事会传出去,唐妈也紧张的问起了医生。“医生,我儿子的病严不严重?还有,那啥,保密不?”唐妈也有些庆幸自己是把夏阳带来了这家民营的医院,民营的医院有钱好说话,多给点钱让医院方面别把夏阳的病贴出公告栏就行了。
赵医生也知道这家人担心的什么,叹了口气跟唐妈他们保证。“这位同志,放心,您这小儿子的肺炎不会传染,在医院住着治几天就好了。眼睛呢也没什么事,都能治好。而且,咱这医院不像国家卫生部的医院,只是民营,不会像国家医院那样的正规,把每月的病例都贴在公告栏上。”
得到医生的保证,唐哲跟唐妈总算是真放心了。杨胖子也半知半懂,见唐哲跟唐妈都放心,他也放心了。想到夏阳,杨胖子想去看看夏阳怎样了,开口问医生:“我们能去看看夏阳没?医生。”
医生想了想,摇了一下头。“孩子情况刚稳定下来,我也知道你们担心,不过现在不太适合这么多人进去看病人。等过两天你们再来看看吧。”
唐妈还有些担心夏阳,还想再看看夏阳,心里有些不情愿离开。唐哲看出他妈心里想的,出声安慰道:“妈,夏阳现在刚好点,咱还是不要去看他了。您瞧咱仨身上都不太干净,要是这么进去了,咱身上的脏东西,那些病毒,一下子都跑到夏阳身上那不是又加重夏阳的病情了吗。”
听了唐哲的话,唐妈觉得很对,点了点头。他们不能就这样进去看夏阳,起码得回去洗干净了换身干净的衣服才能来看夏阳。要是就这样脏兮兮的进去把脏东西传到夏阳身上,害夏阳加重病情就不好了。
“那,那咱不进去看阳阳了,对了,二胖你脚受伤了。咱一块儿找医生去看看你的脚伤。”唐妈可没忘记杨胖子脚受伤的事,杨胖子脚受了伤还这么拼命载着他们来医院,唐妈心里感动,把杨胖子的好都记在心里。
杨胖子这下有些不好意思,在医院看病得花不少钱,他爸妈又不在,让唐家出钱不太好。“不用了吧,唐姨,就一点脚伤,没事,过几天就好了!”
听杨胖子这么说,唐妈不高兴了,脸板起来。“胡说!怎么可能没事!不行,得去检查一下,省得以后有啥问题。”
杨胖子还想拒绝,唐哲开了口。“二胖,去吧,去检查检查。没事,我带的钱够,而且那些钱都是我的。我谢你这么拼命的帮我带我妈还有夏阳来看病。要是你还当我是朋友,是兄弟,你就必须去检查!”
杨胖子拗不过,只好点头答应了。跟唐哲还有唐妈一块去相关部门做了检查,除了有些磕伤肉出了血,医生还说有点内扭伤,帮杨胖子扭正了脚,上了些药。
给杨胖子看完,唐妈真是累得不行,杨胖子也累了。最后唐哲骑着那辆先前借吴家载夏阳来医院的侧三轮单车,搭着唐妈还有杨胖子一块回的院里。一路上三人都没开口说话,折腾了这么久,唐妈也没力气再责怪唐哲。
唐哲把唐妈跟杨胖子载回院里,把车子还给吴家后,说了些感谢的话,就迈着两只脚再跑回隔壁镇的医院取他之前骑去的那辆单车。
这一晚,没有夏阳的身影,唐家很沉静。唐爸知道事情后没出声怪唐哲,就问唐哲交了多少钱给医院,然后回给了唐哲那份钱。唐哲不肯要,唐爸就瞪眼威胁,最后唐哲才乖乖的收下唐爸给的钱。
这晚没了夏阳叽叽喳喳的在他身旁吵闹,唐哲睡不着,他想夏阳了,想着夏阳平时的样子,唐哲抱着夏阳的那只小熊抱偶哭湿了枕头。哭了多久,几时才睡的,唐哲也不知道。
夏天,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