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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余江中截住了徐冉的话头。看看腕表,“时间不早,我送你回去。”
余江中挡住了小贝的话头,也许,是真的对徐冉的过去,将来不感兴趣,也或许,只是因为,他害怕知道徐冉的太多事后会止不住的心软。
却在送小贝回家以后,开车到自己家楼下的草坪,看见路旁长凳上抱膝坐着的一个黑乎乎的影子。
他踩慢了油门,趁着路旁的灯,看见那团影子抬起头,视线正投向他这边,余江中明明白白知道那人是谁,他为什么在等他。
如果看穿了,还回头,那就不是余江中了。他踩了一下油门,进了自己家的院子,把那团影子远远抛在了身后。
居然这时候的脑子里还闪现一句话,GAME IS OVER。
说真的,GAME真的差点就OVER了,就差一步之遥。若不是隔了几天,晚饭时候,听见儿子小俊用沉痛的口吻向他汇报说,徐冉在手术台晕倒了,低血糖,这家伙早上都不记得吃早餐,一个手术接着一个手术的做,不晕倒才怪。这次算走狗屎运,晕倒的时候,背后有人垫着,不致于从手术台掉下去,头砸到地上,摔个脑震荡。
听了小俊的话,余江中憋着,好半天都没透过气来。
晚上正好内科有个病人跳楼未遂。那个病人是国家一级演员,在演艺界挺出名的,只是承受不了事业和感情压力,得了抑郁症,没事总千方百计避开家里人跑到十九楼往下跳。余江中和这个患者有些私交,得了消息,深夜驱车赶去医院安抚了一下跳楼风波的始作俑者。从内科病房出来的时候,迎面正碰见了推着患者去急诊B超的徐冉。
一眼望去,好像又瘦了些。白大褂穿的,有点骨感美了。
和那坐着患者的推车和徐冉擦肩而过的时候余江中脑子一片明清,晕倒也许是故意,只为了拦住他,就像接近余俊的动机,还有最初留在他身边,可是他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余江中站在急诊B超室外头,目光穿过透明玻璃,看见坐在急诊B超室接待室长凳上边玩手机边等患者出来的徐冉。
低着头的人那张脸看起来很恬静安然。
余江中伸手,叩击着透明玻璃窗。
终于听见声音的徐冉慢慢抬头,看见了他。
余江中朝发怔的人勾勾手指头。
徐冉下意识扯扯白大褂的衣角,出来,和余江中并排站在透明玻璃窗边。
余江中神色如常,看起来还是温文尔雅,和蔼宽厚的长者兼上级的范儿。
“以后,上班时候别带耳钉了。还有,头发挑染过了吧。你到底想让患者把你当做医生,还是当成流氓?马上染回黑色。立刻!”
“早饭每天记着要吃,再如果被我听到某人昏倒在手术台上的消息,某人就不需要到SH上班了。”
“可是,院长,我不懂,您这到底是在关心职工,还是威胁下属?”
“都算。随便你想。”
小子居然还扬头,对着空气吹了一声口哨,没有正视院长那张紧紧绷着的脸,而是把一脸阳光的笑容无私投向了冰冷的玻璃窗映照下两个人的影子。
“还有,搬到江水那套房子去住吧,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既然一时之间撂不开手,于是,余江中决定,他认栽,从此和徐冉两人彼此间,就这么着,走一步算一步罢~
第 7 章
发现徐冉靠安眠药睡觉,是偶然的一次,余江中到江水大厦的房子里,徐冉还没回家。他去厨房煮面,边等水开,边看报纸。心不在焉的掀开盖子,被滚烫的水蒸气烫着手一下。
他记得上次徐冉被烫过一回,他还买了美宝烧伤湿润膏,放在药盒里来着。余江中跑到放杂物的抽屉里找药盒,找到美宝,挤了厚厚的膏药,涂抹在火辣辣的创面上。没受伤的那只手顺手推了抽屉,没有关严。
余江中又重新试了一下,还是关不严。复又抽开抽屉,手探到抽屉夹层,比较费力才摸出一个小小的药瓶。他随意的丢进药盒里,忽然会意了什么,一把抓回了那个药瓶。
药瓶上写着三个淡黑色小字,安定片。
余江中愣了一下。旋开药瓶,只有半瓶小小白色药片静静躺在白色塑料药瓶里面。
他太熟悉安定的作用。
抗焦虑类药物。具有稳定情绪,减少焦虑紧张状态,改善睡眠。
余江中深谙那种辗转反侧在床上,睁着眼睛直到转钟时间还了然没有睡意,第二天只能强打精神顶着熊猫眼去手术台的痛苦滋味。也正是因为这种越想睡越困倦越没有睡意越担心明天的状况,愈发不能睡着的非人生活。正是因为这种状况,他曾经也有将近一年多时间,依赖过这叫做安定的药物,才不至于让自己崩溃倒下。
难道是徐冉?
看着那么,有生气的一个人,怎么会依靠这种药物入睡?一定是搞错了,错了。
但是,除了徐冉,这屋子里还能有谁呢?
余江中把药片悉数倒在掌心里,数了两遍,53粒。
当他把药片倒回小瓶子里,归还原处,关上抽屉,正好听见钥匙转动锁眼的声音。
徐冉回来了。
两个人相对着吃面。徐冉连方便面都吃的颇香。
余江中很讨厌方便面的味道,最后干脆放了筷子,一边抽烟一边看着徐冉吃。
徐冉停了筷子,抬头望着他,“怎么,你不吃吗?”
“嗯,饱了。”
“你不能每天都吃面吧,下次我准备点做饭的家伙,厨房确实简陋了点。”
“别别,有那个时间我不如多看点专业书。”
“你不会做饭吗?”
“谁说的?我会做好几样菜呢!”
“哦,是吗,余俊就没你这么能干,说吧,都会做什么。”
徐冉扳着手指头念给他听,“番茄炒鸡蛋,鸡蛋炒番茄。番茄鸡蛋汤。听听,不少了吧。”
余江中伸手捏捏徐冉的脸颊。
徐冉朝他皱皱鼻子。
余江中把自己碗里的煎荷包蛋放在徐冉碗里,徐冉又伸过筷子,在余江中碗里捞了小半面条走。
两人躺在床上。
徐冉懒洋洋抱着余江中的腰,脸贴着他。
余江中手一下一下抚摸着徐冉。
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缘故,余江中不想起身离开,在床上盘桓了大半个小时左右,抬腕看看表,十一点四十,不走不行,俯身吻了吻脸贴着他迷迷糊糊的徐冉,“我走了。”
徐冉“嗯”了一声,瞪着仿佛一下子变清明的眼睛看着余江中。
“好好睡。”
“嗯。”
车行到家门口,停了车,余江中摸索了好半天,才发现钥匙不在身上,想一想,一定是落在徐冉那儿了。看看表,十二点多了,如果这时候打门,老婆儿子一定又好一阵折腾,只好把车掉头,往江水大厦疾驰而去。蹑手蹑脚打开房门,打开壁灯,就着昏暗的光线,找到了钥匙。
走之前,把卧室的门打开一条缝,从外面看见徐冉抱着抱枕,睡得很沉的样子。
也许,那安定片只是偶尔,偶尔为之罢了。
忽然想起那躺在抽屉角落的药瓶,不知是受了何种心念的驱动,他克洛勃似地小心翼翼打开了抽屉,准确无误找出了药瓶,就着昏暗的光线把药品倒在手心里数了数。
50粒?
不相信的又重新数了数,这一次是每两粒放进瓶子里,记得很清楚的是一共放了二十五次。
是什么让那个看起来龙精虎状的徐冉凭借安眠药才能入睡?有隐痛,还是心理上有残缺?这一次,余江中整个人整个脑子都乱了套,徐冉略带痞气的明朗笑容一直在开着车的他脑海里晃来晃去。
从来没有想了解徐冉过去的念头。可这一次,余江中忽然有了迫切的冲动,想知道徐冉更多。
“俊俊。”有天晚饭之后,余江中看着坐着他对面一边吃水果一边看报纸的儿子。
“爸?有事吗?”
余江中看看坐在余俊旁边的他妈妈。
装作不在意的,问道,“你觉得徐冉这人怎么样。”
“嗯,很好。”
“怎么很好法?”
“嘿嘿,对我还不错。”
标准余俊式的答案,别人骗了他,他也帮着别人数钱,心眼单纯到愚钝憨痴的地步。余江中叹息他和余俊妈妈对儿子的教育失败。
“对你好就是好人?”
“也不是。总之,好不好,总会有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