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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余俊也不像念书时候没心没肺和徐冉黏在一起,这样看来,徐冉和余俊关系的热络劲儿倒是大大不如从前。
“也不是。他倒是没在我面前提起你。”女孩坦言道。
徐冉笑了笑。很坦白的女孩啊。
“我自己感觉到的。”
“哦?”徐冉一挑眉毛。脑袋偏过一些,望向用手轻拍麦的余俊,余俊的目光和他的在KTV包间噪杂空间某一点相遇,两人都一怔,都不自然掉转眼眸。
“何以感觉到?”
徐冉喃喃道。
“刚刚有几次,他都转头过来,看向我们这边。”
徐冉被宁园“故作老道”的洞察力给逗笑了。“你是他女朋友,他不注意你注意谁啊?”
“可是。”宁园黑黑瞳仁盯着徐冉看了一会儿,讳莫如深闭住了嘴巴。
这晚闹腾够了,徐冉看看表,快十点钟,明天还有连台手术,于是礼貌冲着宁园点点头,然后起身和那几个正唱得如火如荼的家伙告别。
他们中间大多数人都还在念书,好容易约着玩这么一回,巴不得尽情疯闹到天亮才好。但是也知道上班的辛苦,也不强求徐冉留下。余俊见他要走,丢了手头上的麦,执意要送徐冉到KTV大门口。站在灯红酒绿的霓虹下,伸长脖子帮徐冉看的士的余俊没头没脑问了一句,“徐冉,我们上大学时候,照了一张合照,你的还在吗?”
徐冉一愣。
自从妈妈住进精神病院之后的这些年,他压根就居无定所,每隔几个月就搬一次家是常有的事情,自然也养成习惯,能不要的东西尽量不要。徐冉甚至也记不起他还有张和余俊的合照这档事,摇摇头,“可能不在了吧。”
“哦,这样啊。”余俊脸上显而易见的失望。
“怎么了?”
“前些时候翻出大学时候的照片,你这个家伙居然集体照都没照过一张。还有,说也奇怪,我明明记得有一次我死乞白赖拉着你照了一张哇?怎么就是找不着那张了?连胶片我都找过,也没了。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徐冉拿肩膀撞了余俊宽厚的肩膀一下,挤了一下眼睛,“可惜什么?我人不是在这儿吗?什么时候想再照一张合影,怕是什么难事?”
“你这个粗人哪里懂啊,此时非彼时。大学时候的稚嫩感觉你找的回来吗?大学时候的青葱和喷热血岁月你找的回来吗?”余俊端端是生气了,振振有词道。
娘啊。
稚嫩,青葱和喷热血啊啊……徐冉硬是觉得这些词汇离他隔得那是相当相当遥远,好像这几个词和他日常生活从来都不搭界一般。
眼睛直直看着余俊。
忽然把合拢双手举到头顶,做了一个心形图形。放下右手,扭了一下腰部,右手食指戳一下右边脸颊,双手随即托着下巴做了一个花瓣形状。眼睛眨巴眨巴对着余俊,丢几个媚眼过去,“这样,稚不稚嫩?青不青葱?让人喷不喷血?”
徐冉也知道自己摸样够恶心,一说完,猫腰,钻进停在他身边一辆的车里,朝傻站在车外还立在风中颤抖的余俊挥挥手,做了个“撒有拉拉”的口型。余俊脱了脚底下的球鞋,砰砰拍到着徐冉坐的的车的车窗,直到再也撵不到这辆愈行愈快的车为止。
他手指卡在车铉边,醉酒一样的咧嘴,看着随着车行越来越小的余俊身影,犹然嘎嘎傻笑。
小白雪的影像此时仍然停在徐冉心里,像根刺,不经意之间触碰,还在涩涩的疼,但至少他明白一点,要真想和那人一直走下去的话,迟早他得习惯,心里即使长着大大小小不同的刺,也要任由自个儿这具躯体慢慢去疼痛和慢慢愈合的日子。
第 62 章
随着往后推移的时间,季节悄悄发生变幻,不知不觉,初冬来临了。
余俊说的不错,徐冉确实是粗人一个,某天忽然发现天空不时飘落发黄的树叶,每当路人走过梧桐树下,一地都是吱嘎吱嘎响声,还有他骨头里隐隐的说不出的疼,才感觉到冬天已然来到。
今年的冬天好像比往常早。也或者这样的认知是伴着家里衣柜里早早就挂了几件厚实的新冬衣的缘故。
某一天他斜靠在客厅墙壁上,懒洋洋看着正弯腰在案板切菜的某大叔背影发呆。
余江中正在边研究菜谱边做罗宋汤。他老人家坚持说这玩意比较有营养;尤其是对像徐冉这样既从事脑力又兼之体力的劳动者来说。
“你这样磨磨唧唧到底烦不烦啊?”徐冉忍不住问余江中,他觉得那个眉宇轩昂坐在贵宾席听报告会又或者低调华丽演讲的男人和眼下站在他身旁这个系着蓝底卡通图案的居家男人简直就不是出自同一系列产品嘛!
余江中头低着,认真研究手里圆圆的洋葱。开切后没隔几秒钟,老家伙就被辣得眼泪哗啦哗啦流下来,徐冉边走上前,踮起脚吻他脸上蜿蜒的液体。
吻着吻着两个人又腻在一起。
通常说来人都是惯性思维的动物。当这样恬静安然的日子占着一个人生活空间的主导部分,久而久之这人就以为这样四平八稳的日子仿佛能过到天荒地老一样。
“我觉得我就像那被一滴水一滴水最终腐蚀掉的岩石结构。”徐冉踹着粗气趴在余江中肩膀上说。
“啊呀,很有诗意啊小子。”
“嗤,甭说好听的。”
“也是,你没岩石顽固,我也没水滴经久。”
“大实话。院长终于说了一句大实话。”徐冉这坏小子腿居然坏坏的在余江中某个重要部位磨蹭,脸上露出邪邪的笑容。
看见徐冉另有深意看着他裤裆位置,余江中翻身把他压在床上,“怎么?还想论证一下我这个地方的持久性?”
“有待商……”徐冉后面的话没能说完,就被不服老的老家伙结结实实又给压在床上论证了一回他那部位的持久性。
“我靠你大爷!您老行行好,做点老人家该做的事行不?”徐冉骂骂咧咧。
余江中很困惑皱皱眉毛,“老人家该做的事是什么啊?”
“不举。早泄。”
“傻子,我不举的话,谁给你下半~身的幸福啊!”
徐冉闻言,翻身起来,爬过院长威武的身躯,手指趴在床沿上大吐特吐。
余院长祖籍宁波,所以偶尔也会夹带一些难以磨灭的南方人口音。譬如发“下半生”这三个字时候老人家一定会平着舌头来说“下半……身”。余江中平素在会上发言特别谨慎不让自己有用到下半生这三个字的机会,偏偏对着徐冉却喜欢极了把这素来不敢从嘴边溜出的几个字一语双关说出来,然后捉黠的眸子盯着每次听他发这几个字的音时候反应都不尽然相同的徐冉瞧着,脸上露出和年纪绝不相称的孩子般笑容。
岁月像碾轧时光的轱辘。慢慢地碾。
有些人随着时光的远去,成了一团似云像雾般的影子,渐渐淡了。有些人却不遂人愿的停伫在身边不走。
方纳言就是徐冉世界里后一种人,瘟神!打个难听的比方,这位先生就像一只顽固萦绕在徐冉筷子尖尖的苍蝇。每当徐冉快要以为自己被方纳言幸运的忘掉之时,乃是此人犹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笑嘻嘻的从某一处无端端又冒出来那刻。
看得徐冉止不住的一阵眼疼。
他一哆嗦,正写字的笔掉了下来,滚在桌边,“啊,怎么又是你?不是说这是我上班地方,叫你不要来了吗?”
“瞧兄弟你说的,什么叫又是我。而且不是我要来,是你们院领导热烈欢迎我和我二嫂到SH参观来着。”
“那就好好参观吧,出门右拐,有热情的院领导作陪兼导医吧。好走不送。”
“啧啧,我说吧,无论隔多久,徐同学还是一点都没变。嘴巴还是这么厉害。容颜还是这么熠熠生辉。谁说岁月分秒在改变我们彼此?”
“我□个装13的!”
方纳言手指点点徐冉。没生气,只是宽容地笑,摇头叹息,“粗俗!小徐同志就是粗俗!对我的胃口!”
想吐吐不出来的感觉又浮上来。徐冉撇嘴,“姓方的怎么酸溜溜的像喝了一坛子醋。说你装B太便宜你了~”
停了片刻,讶然的,“莫非你混上一官半职了?”
像方纳言这种人,即使有一天能混出个风声水响,必定也是靠他爹妈给的荫庇罢了。本来后面还有一番难听的慨叹等着伺候眼前人五人六的这位爷,徐冉还是忍了忍,终于没让自己说更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