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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宝心里痒痒的,哪听薛龙的,他正搜肠刮肚寻找更动听的奉承话:“嫂子,我以前认为古往今来最美的是嫦娥,现在才知道嫂子比嫦娥更美、更动人。”
常娴并不喜欢侯宝肉麻的吹捧,秀眉微皱,没有吱声。
薛龙更不喜欢他露骨奉承,不乐意地看了他一眼,说:“你嫂子还有事,以后再谈吧!”
侯宝笑道:“嫂子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要帮忙的,大哥尽管吩咐。”
薛龙点点头,和妻子一道离去。
侯宝见他们远去了,连忙跑回自己住的地方。白香香与古迈自从失身于他,便与他住在一起。那天两人知道被骗了,痛不欲生,要与侯宝拼命。他急忙下跪磕头,好说歹说,才把两个少女按住。她们痛恨侯宝无耻,可失身给了他,她们只有嫁给他了。侯宝发誓说只爱她们两个,亲爹亲娘不如她们一半重要。两少女无奈,只好依了他。她们很清楚,事到如今,她们杀了他也没什么用了。两个人嫁一个丈夫也是有的,认命吧。
她们哪里知道侯宝并不认的,他又看上了自己的嫂子。他心里乐极了,得想个办法把嫂子弄到手才是。他冲两少女笑道:“你们的公主回来了,想不想见她?”
两人惊喜万分,催他告诉她们公主在什么地方。侯宝说:“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我才告诉你们。”
古迈问:“什么事?”
侯宝说:“你们不许告诉公主我们的事,等过几日我向父母禀明,再告诉她不迟。”
白香香连声说:“行,行……公主在哪里?”
侯宝笑道:“你们跟我来。”
三个人出了自己的红房子向西北一拐,走了百拾丈远,到了薛龙的住处。侯宝说“到了,你们谈吧!我走了。”
两少女冲进屋子里去。
常娴与她们相见,心里十分快乐,两少女见到公主百感交集。她们拥在一起,或哭或笑,心里十分踏实,诉说起她们的分离。
薛龙不想分享她们的欢乐。走了出去、他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到了红墙外。他并不想去寻找什么,可心中总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作怪,那是什么呢?难道自己希望见到白玉环吗?
他正想入非非,忽听一声娇笑,白玉环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他惊了一跳,多么可怕的女人!他弹身纵出丈外,笑问:“你怎么神出鬼没呢?”
白玉环冷笑道:“那我也没你厉害呀,被你耍的团团转,我们还不知道呢。”
薛龙摇头说:“我不明白你的话。”
白玉环“哼”了一声:“你答应我的怎么不算数?”
薛龙故作惊讶地说:“我什么时候说不算数了?你们落败而逃,能怨我吗?我若不是信君子,我现在又何必要出来呢?”
白玉环笑道:“这么说,你愿意跟我们走了?”
薛龙笑道:“我其实并不是很乐意跟你们去的,可是我答应了你们,就非去不可了。大丈夫一言九鼎吗,我不想让人骂我是个骗子,欺骗美丽的女人是有罪过的。”
白玉环乐得笑起来:“好,算我冤枉了你。那我们走吧?”
薛龙点了点头:“我要告诉一声家里人我去了哪里。”
“怎么,你又要回去?又想耍花招吗?”
薛龙笑道:“不回去就没有办法告诉他们吗?你对我是不是少了一点信任?”
白玉环忙道:“是我不好,你快说吧。”
薛龙轻轻一笑,用“传音入密”的功夫告诉父亲他要与白玉环远行了,要他在常娴面前解释一下。薛不凡赞扬了儿子几句,告诉他一切尽可放心。薛龙满意地一笑,说:“我们可以走了,有美人相伴,那是最好不过了。”
白玉环笑道:“你不想你的心上人吗?”
薛龙说:“想,可她不如你更有那种劲儿。”
“哪种劲儿?”白玉环笑问。
薛龙说:“也许你比我更清楚,是骚劲吧。”
白玉环“哈哈”地大笑起来:“女人就要有股骚劲,不然谁会闻着味儿呢?”
薛龙道:“天下象你这么俏的人怕是不多了。”
白玉环说:“的确不多。我一生只见过一个令我心服口眼的女人,她就是慕容素。她的玉容被毁,天下就没有谁敢称秀了。”
薛龙问:“慕容素真的非常美吗?”
白玉环点头道:“是的。她的那种美可怕极了,动人极了,高贵极了。似乎并非一成不变,而是时常变的,她的表情之丰富难以诉说。她的美名在江湖中传扬了三四年,据说见过她的人并不是太多,而我是有幸见到的一个。见过她以后,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心里不是滋味,提不起精神,不知是因为什么。”
薛龙轻微一笑:“难得,想不到这样一个女人的话会出自一个女人之口。”
白玉环说:“奇怪吗?我可以嫉妒无数的人,无数的各式各样的美,我永远不会嫉妒她。就是扎我一刀,我也不会还手的。”
薛龙低声问:“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白玉环淡淡地说。
薛龙长叹了一声:“可惜她被人毁了。”
白玉环忽地咬牙切齿地说:“假如有一天我找到了凶手。非把他碎尸万断不可!象她这样的人千年难出一个,就这么轻易地被毁了,连苍天也会落泪的。”
薛龙没有吱声,但他并不反对她的话。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薛龙道:“我忽然想起一个有趣的地方,你愿意前往吗?”
白玉环道:“什么地方?”
“忧患岛。”
白玉环霎时沉默了。按说,以她的身手是哪里都可以去的,但对忧患岛她还是多少有些怯意的。“十方阎罗”不是好惹的,她一人孤掌难鸣,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她觉得少一事比多一事好。但她心里并不排除想去的念头,愈是险地愈诱人呢。她看了薛龙一会儿:“你想去?”
薛龙说:“险地风光好,不是吗?”
白玉环笑道:“男人的话都多少有些道理,我们去探一下也好,没有什么是女人害怕的。”
薛龙心里暗乐,只要能让她言听计从,离控制她就不远了,至少不会成为敌人。当然,去忧患岛他是另有目的的,他也不信忧患岛就那么可怕,自己打不过他们跑总是可以的吧?
白玉环快活地连笑了几声,说:“走!”
六个人展起神功,飘然而去。
侯宝在暗处把薛龙的活动全看在了眼里,心里比吃了蜜还甜,真是天助我也。傻小子跟别的女人走了,岂不给了我绝妙的良机?他追出中律门,证实他们确走远了,连蹦带跳地去找常娴告密,他知道要想得到嫂子,必得让她恨哥哥才成,否则他难以达到目的。
他伸头探脑向嫂子的红房子看了一会儿,见她们三个人没多少可说了,他嬉皮笑脸地走去:“嫂子,我又看你来了。”
出于礼貌,常娴让他坐到椅子上。她对这个弟弟有种说不出的腻烦,也没什么好脸色。
人是多么怪呀,侯宝在她面前专拣好听的说,她也没有喜欢他。她觉得他油沼轻浮,人不可靠。一个人若不可靠,那就没有可称道的地方了。
侯宝似乎也觉出了常娴对他的烦感,但他却毫不在乎。你恼我不恼,终归你要往我怀里跑。不过他对薛龙起了恼恨,肯定是他调唆的,不然她绝不会这么我的,女人有准不喜欢好听的话呢!哼!浑小子,太不仗义,有这么漂亮的媳妇也不让给我几夜。你若大方些,我还不与你争呢!你越小气,我就越与你争不可。我一定要把她弄到手。
他恼恨薛龙,似乎没有由来,而实质上这是他对父亲的挑战,是潜在的意识在起作用。
薛龙在他眼里是嫡系儿子,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父亲,他找薛龙的麻烦就是对父亲进行报复,因为他的父亲对他们母子没尽什么责任,这是不公平的。
侯宝自然还不明白自己有这样阴暗的深层心里,或者他明白一些也不敢承认。反对父亲毕竟是行不通的,何况他还想倚仗父亲的势力过几天好日子呢。
他两眼盯着常娴的脖子看了好一会儿,没话找话说:“嫂子,你似乎不欢迎我来?”
常娴淡淡地问:“怎样才算欢迎你来?”
侯宝道:“至少得笑两声吧!”
常娴轻笑一声:“我笑是有时候的,跑的时候从来不笑。”
侯宝碰了个软钉子,决定使出杀手来。
他煞有介事地说:“嫂子,我对你好,才是真的。我是不满我哥哥的行径……”
常娴冷然道:“你哥怎么了?”
侯宝“咳”了一声:“嫂子,象你这么好的人,天下无双,可我哥偏给那个姓白的女人打得火热,也不跟你说一声就跟那女人走了。”
常娴惊了一跳,他怎么可以这样呢?但她的表面上不动声色,淡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