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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见着人不管什么情况,通知我一声。”
“嗯,知道了。”
挂了电话,张载焓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继续专心开车,连看都没看徐行一眼。车里的气氛顿时有点奇怪。徐行张了几次嘴,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这是……你爱人?”
电话那边说了什么虽然听不清,但是那点音量要判断出来跟张载焓打电话的是个男的,还是绰绰有余的。
张载焓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他现在这种情绪不好的状态,基本上就是本能排斥异性恋,也不是非要说有什么矛盾,就是不待见。
所以他跟徐行甩脸色这种幼稚行为,属于控制不住的下意识反应。
大概因为气氛实在太冷,又比较压抑,两人一直到严岫家都没怎么说话。
张载焓憋着的无名火和担心,直接全部发泄到了严岫家的防盗门身上。他拍门拍的整个楼道都是回音,墙都跟着震,里边愣是没反应。
“我靠,不是真死里边了吧……”他从下车就又开始吸烟,现在换了个手拿烟,抬手就是要继续拍,结果隔壁那家呆不住先开了门。
情绪不好难免骂骂咧咧的,几句话下来张载焓都恨不得直接拽了惹他的别管是谁狂揍一顿,结果他脏字还没出口,严岫就开门了。
整个人的状态,愣是把他邻居吓得半天没说话。
“严岫……这你朋友?”
“嗯,林姐,实在对不起打扰着您了。我这朋友脾气就是比较爆,一犯病就容易得罪人,您别忘心里去。”
“算了,没事。”对方见严岫态度好,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摆了摆手关门进去了。
张载焓眉头拧得都快打结了,瞪着严岫顶着一脸快死的怂样跟别人客套,很努力才忍住没有一拳打倒严岫脸上。
他妈他这是找死给谁看呢。叼着根烟胡子拉碴的,脸色发青得很明显,十天不见,人瘦了一圈。
就这样,还一副自己去死也和别人没关系的态度,还不忘跟别人客套。
“你几天没睡了?”
张载焓这句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没……进来再说吧。”
任着严岫把自己和徐行让进屋里,也不管就跟犯罪现场一样的屋子,回头继续问。
“几天没睡?”
叼着烟一脸快死样的男人皱了一下眉:“你这话跟闻斌问的一模一样。”
“操!严岫!你敢不敢不那么矫情!要受不了了就摊牌,少在这要死要活的碍眼成吗!我们一下班饭都不吃跑过来不是来听你怨妇一样叨叨闻斌的!”
“嗯。行。要不你们先吃饭?”
“我操!”
张载焓直接一脚踹在了严岫家的沙发上。
“严岫,你怎么着也别折腾自己,这种行为太不成熟了。”这次开口的是徐行,“你也得为你亲人朋友想想。”
朋友不说,他的亲人虽然不多,但也不是没有。
“总不能最后闹得你严岫真的出什么事了……不管怎么样,都不值得。”
被数落的人也不生气,或者可能已经混乱得只会压抑情绪了,就慢慢走回沙发边坐下,从烟盒里倒出一根烟点上——这在张载焓和徐行眼里完全是在自杀。
那满满一烟灰缸的烟头,还有他连续二十天不睡的状态,让张载焓忍不住就按灭了烟想揍人。
然后他顺其自然的揍了。
严岫因为本身身体已经虚耗到极点,根本招架不住张载焓接二连三的拳头,到最后被甩在茶几旁边,感觉一阵忍不住的晕眩。他被天花板上的厅灯晃了眼,就下意识的拿手挡住,又透过指缝,看到张载焓逆着光的脸。他不知道那张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他能感觉到对方很愤怒。
如果不是被徐行拉住,他不怀疑自己会被继续揍下去。
甚至潜意识里边,自己也是很想被继续揍下去的吧。所谓蛋疼嘛,也不是多矫情,就是难受,就是觉得浑身都不安分。明明已经做出过推翻平衡的改变,打破的平衡也并没有给他快感。
只是让他前所未有的意识到自己的理智有多清醒。
可是与此同时,他的情感部分又因为不管怎么嘶吼都无济于事而难以平复。
一个人被推到两个极端,即使严岫的比热容再大,也要疯。
饶是张载焓,在挣扎着徐行的控制并把目光投向脚边的严岫时,也被那个人的死气给硬生生震慑住了。他就跟他自己吸掉的那成堆的烟一样,已经被燃成烟灰的状态,想把他磨成粉撒了实在是件太轻易的事情。也因此张载焓意识到,自己再打也根本没有用。
深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把兄弟从地上拉了起来:“……冷静点吧。”
说完觉得有点讽刺,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刚刚不冷静到打架的人。可是屋子里的三个人也都心里清楚,现在最疯狂的人,是严岫。
“按说对于你现在的情况,我都不知道能劝什么……妈的,早知道应该让毛东一起来了……”张载焓伸手拾起刚刚在打斗中被扫到地上的烟盒,也倒出来一根烟点上,吸了两口想冷却自己的烦躁,“但是我真的忍不住,严岫,你他妈能不能冷静点?这么下去就未免太矫情了……”
“我跟闻斌谈过了。”
“嗯。”
“估计再有两个月,我就调走。”
“什么?”
“两个月,我就调走。”严岫淡定的扫了徐行一眼,“徐行要提的吧,甚至可能转行政,也就是这两个月了。这两个月不是该开年度工作会了吗,照例要大动一批。本来也要提我的,但是我到最后争取了个平调。”
这句话让两个人都愣了愣。徐行虽然最近一直在参与严岫的事,但对方为了调走放弃提拔这些,他显然和张载焓一样吃惊:“严岫,你非要调走就为了闻斌?”
也不否认,严岫继续抽他刚点的一根烟。
整个屋里都充斥着浓厚的香烟味,可身处其中的人并不能察觉。
张载焓为朋友的这个决定有点蒙,愣愣的问了一句:“闻斌什么反应?”
带着一丝略微的犹疑,严岫冷哼了一声:“还能有什么反应,没反应。”
“那也不一定……”
这句话没说完的反驳,开口的是徐行。
“其实随便他什么反应,揍我一顿也好,突然发神经说爱上我了也好,我可能都不至于这样,甚至不至于……放弃。他这种人没反应,只能说明他防御了。不管这个防御是因为恶心了,害怕了还是随便什么,但他就已经一条线划得很清楚,把我搁在外边了。”
“七年了,他的第一反应,就把我搁在外边了。”
客厅的灯光打在每个人脸上,表情都不尽相同。
不难看出严岫的难受,可张载焓又觉得无法反驳他的这种难受。按他的性格,从来不会轻易闭嘴。现在却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来。
看张载焓死皱着眉头,严岫笑了笑:“知道你也是想我们都好,但是……很难。我不能说一定不可能,但是确实很难。载焓,也许你觉得事情不一定非得到这一步,可是我还是要提回你跟毛东那时候。至少当时,他没有那么立竿见影就隔离你吧?这至少说明,你确实走到他心里了……”
这是严岫努力了七年,都最终失败的。
叹了口气,张载焓瞪着对面的人吸了口烟:“你说你能不能别都到这种时候了,还先想着劝我。”
“那只能对不起了,哥们儿我真的没办法,忍不住。”
“其他的不说,反正你这样,身体真的是说垮掉就垮掉的,至少先去给我睡觉!”
严岫笑着瞟了张载焓一眼:“你跟毛东汇报过情况了?”
对面的人听完下意识一摸手机,直接傻了:“我操!光顾着揍你了,我都忘了!”说完赶紧跑到一边打电话跟他家那口谢罪,打到一半才发现不对劲,回头一看严岫已经跟徐行聊上了,情绪还可以,但是烟仍旧不离手。
抽烟只会越抽越清醒吧!这小子压根就没打算老老实实休息睡觉!
但其实那天晚上,也许因为终于把一些东西说出来了,又跟朋友聊了聊,心里放松了很多,他竟然真的浑浑噩噩地睡了过去。这一觉睡了相当久,期间张载焓还打电话把他弄醒过一次,在听出来他在睡觉之后一阵激动的狼嚎,搞得严岫直接把电话扣了继续睡。
结果因为毛东一句话的提点,张载焓害怕处在身体极限下的严岫睡昏过去,所以每隔两三个小时就要打一次电话。后来严岫抠了手机电池,他就又来拍门。
等到严岫彻底睡够睡清醒,他看着卫生间镜子里整个瘦了一层的自己,千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