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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柔的败柳-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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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麽了?」齐浩见林子安的样子如此,立刻知道这个新闻对眼前这个人意义不在於茶馀饭後的话题。
  
  「没什麽……」林子安明显还处於震惊的情绪之中,连身体也疆硬了。
  
  屁,都开始发抖了。「你现在这个样子不能说服我这是没什麽。」
  
  良久,隆隆的雷声划过雨声,他才听到林子安开口道:「他是……我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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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死了,除了骨灰,便什麽也不剩了。
  
  古代的时候还好,还能留个全尸,现在土地都不够活人住了,死人还哪能睡棺木这麽好命啊,取而代之的安身之所是那个小小的骨灰盎,小得可以放在掌手之中。
  
  这麽大的一个人,竟然能塞进那麽小的小瓷盎,其实是魔术吧?
  那麽,能不能也用过种魔术,把死去的人,变回来?
  
  陈耀兴在微雨天出殡,林子安本来不想去,但齐浩不断劝他去,他禁不住别人烦,但又不想要对齐浩发脾气,扯过一个大大的笑容,说:「他死了我更开心!称心如意!」
  
  他应该解恨的,那个所谓的父亲从来没有尽人父的责任,养他,只是怕被人知道自己有个私生子流落在外,犯罪证据毕竟是握在手比较让人安心。
  
  齐浩握住他的手说:「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不想去?还是意气之争?」见他不再反抗,又说:「我不想你後悔。」
  
  齐浩这种人,林子安从来没有遇过,父亲养他,是为了保障自己的利益而已,保母照顾他,是为了钱。别人加诸在他身上的,或好或坏,都不是为了他,他甚至有一段很长的时间认为,这个世上,根本没有真心关心自己的人存在。
  
  怎料,这个人却出现了。
  
  他没有抗拒臭名远播的自己,甚至主动亲近自己,为自己出头。
  
  既然这个人认为自己应该去,那麽他就相信他。
  
  林子安握紧那只白皙的手,像捉到救生圈般,咬牙说:「你陪我去。」
  
  
  
  
  他是私生子,没有资格参加葬礼,於是一早来到火化场等待,当他看到属於父亲的灵车在脸前驶过的时候,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心忖:还好有来。
  
  他没有进去观看火化过程,只站在对面街,等待烟囱冒烟。 
  良久,火化场的烟囱终於冒出浓烟,可是任浓烟再浓,最终都被淅沥的雨打散,烟没在湿润的空气之中。
  
  他抬头,透过透明的雨伞,目送血亲离开。「再见……」
  
  
  
  这就是生命,任你多好多坏,始终难途一死。
  所以爱他恨他,也阻不了生老病死。
  
  
  林子安问身边人:「呐,齐浩,你说,我为什麽要原谅他?」
  
  他期待齐浩给他一个理由,好让自己不再怨那个男人,齐浩沉默了好一会,答:「我没有叫你原谅他。」
  
  「……」
  「如果你原谅他会让自己比较舒服,那就原谅他,不是的话,就不要原谅他。」
  
  
  林子安一愣,他预想齐浩会给他一堆理由去愿谅那个男人,例如他始终是你的父亲啦,或许他是为了保护你才不认你啦,人死不能复生的狗血原因,怎料齐浩却从他的角度去考虑, 以他的感觉为优先,而不是一堆劝说。
  
  
  将这句话反覆思量、咀嚼,有些事他想明白了,有些事还未,他双眼发痛,决定放弃思考,将头放在那个温柔,度远包容自己的人的肩膀上,满怀感激的说:「谢谢你,这就是我需要的答案。」
 
作家的话:
近来沉迷玩女神异闻录4,都没有写文,昨天刚好破关,未来几天会好好反省……ORZZZZ

☆、温柔的败柳 10。最好的时刻

  
  酒吧内,齐浩喝著他最爱的鸡尾酒,跟好友谈心。
  
  所谓谈心,就是将自己的心从身上挖出来给别人看,和别人谈。因为挖开的过程很痛,所以齐浩很小心挑选谈心的对象,至少到现阶段,跟他谈过心的,不出五个手指头。
  
  他不明白,为什麽有些人能跟刚认识的人交待自己的一生。
  
  叹一口气:「他一定以为我是一个好人。」
  
  甄泽瑜不明所以:「你是好人啊。」
  
  「我只是做出令自己开心的选择而已。」
  
  他喜欢那个人,对方高兴他高兴,所以他选择对他好。
  
  他对林子安好,完全是出於利己因素。
  
  甄泽瑜对好友转牛角尖的能力从没有质疑过,只得好言相劝。「 你没有伤害他,已经很好了。」
  
  辜勿论是出於什麽原因,林子安之前在学校的日子并不好过,这点甄泽瑜很清楚,是齐浩将那个任性又乖僻的少年从深渊中拉出来。
  
  如果这不算是好人,这世上还有「好人」吗?
  
  但甄泽瑜心里也知道,齐浩不想当林子安的好人。
  他想当林子安的情人、伴侣,在被对方依赖的同时,他也陷入了对方的世界之中,毫无逃离的馀地。
  可又顾念到林子安的性向,不想抓破脸,最後一无所有,现在才不上不下的守在他的身旁,当个称职的「好友」。
  
  
  「想喝什麽酒?我请。」一位男子走近甄泽瑜要请他喝酒,抛砖引玉,砖是酒,甄泽瑜自然就是那块玉。
  
  难得不是邀约对象的齐浩在一旁看好戏,好奇好友会怎应对,因为……
  
  「对不起,他有男朋友的了。」周言冷不防从後出现,差点没将齐浩吓死。
  
  男子很识相,潇洒的说了声fine退场去。
  
  齐浩冷汗直冒:「周言,人都追到手了,不用再盯得这麽紧了吧?」哪个星球来的跟踪狂。
  
  周言微笑,却没说话。
  
  甄泽瑜见恋人来了,高兴的迎上去打转,又是投怀又是送抱,看得齐浩这孤家寡人鸡皮疙瘩通通冒出来,就差点没戴上墨镜保护双眼。
  
  妈啊,你自己得尝所愿好歹也顾念一下单身的我吧。
  
  好友不肯多透露,但甄泽瑜最後确实是成功将周言逼至墙角,「倒追」成功,现在二人经常大放闪光,闪得他睁不开眼,只能行使鸵鸟政策,统统当作看不见。
  
  「你怎麽身上湿湿的?」甄泽瑜抱著抱著觉得不妥,才发现男人笔直的西装被什麽沾湿了。
  「刚刚来的时候突然下雨了。」
  「哪你就不要来,傻了啊?」
  「想见你。」
  
  真是够了,齐浩被闪得快要翻脸了,眼前这二人在暧昧期间就已经很闪,现在有名有实就更是皮卡丘附体,肆无忌旦的危害他人眼球,害他不知该祝福还是妒忌。
  
  「行了行了,老子知道你们恩爱了,motel就在旁边,你们去领赏吧。」
  
  ——正人君子却一脸正经的说要送他和甄泽瑜回C大宿舍。
  
  斜眼一看,果然,好友的脸上已是一阵青一阵白。
  
  难得冲破暖昧的困局,却和交往前没多大分别(作:分别很大好不好!),反而让人更不安——特别是对於忐忑了好几年的甄泽瑜。
  
  怪不得有人说过,暧昧是恋爱中最好的时刻。
  
  夜里,心里妥有感受的他问林子安:「你试过跟别人搞暧昧吗?」
  
  坐在窗边看雨的林子安沉思了好一会,答:「还真的是没有呢……」通常都是一拍即合,一见就上。
  
  「那你就没有体验过恋爱中的最好时刻了。」
  
  林子安:「那很重要吗?」
  
  齐浩:「大概吧?那种跟成为情人只差一步之遥的感觉……」
  
  林子安皱眉:「不是有首歌唱过『暧昧让人受尽委屈』……的吗?」?
  
  「噗!」齐浩忍不住喷笑:「你真相了……不过它还是有它的好啦!试想想,你很想要一款游戏,打了好几天工终於够钱买了,在去买的过程中那种雀跃的心情就跟恋爱中的暧昧差不多……你现在也不明白的啦,等你有那个对象是你就知道了~」
  
  话说得真好听,好像他就是暧昧专家似的,但其实齐浩自己也没有感受过自己口中的「最好时刻」。
  
  林子安总觉得这个比喻有点不伦,如果去到店里才被告知游戏已经被买走了,不是很痛苦吗?这样又话又怎会是眼前人所说的最好的时刻?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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