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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白在夜晚,将自己蜷缩着,窝进李振的怀抱中。
听着李振沉稳的心跳,一下一下,让人油然地感到一阵安心。
他闭着眼睛,脑海中闪过很多回忆。
有童年那无法挣脱的疼痛,那黑暗中的粗喘,有那如同烙铁一般的手掌粗暴地禁锢,那无穷无尽的疼痛。
也有那夜在浴室,那贴近自己后背的胸膛,那熟悉的气息,与撕裂一般,难以忍受,让心都止不住的刺痛紧缩,令他绝望的痛苦。
墨白的呼吸变得急促,李振的手掌在他的背上轻轻拍着,像是在安抚他恐惧的心情一般,他的手臂慢慢收紧,掌心贴在腰间的肌肤上,滚烫。
他想到陈瑾薇离开时,她漠然地望着载着自己的东西的车子离开,在翻滚的尘埃中,指尖夹着一根细长的女士烟。她望着自己的眼神,冰冷得渗人,轻抽一口,然后将口中白色的烟雾,喷在他的脸上。
那时候,他闻到香烟中清淡的薄荷味。陈瑾薇的指尖冰冷,慢慢划过自己的脖颈,在跳动的脉搏停顿了一下,然后向下滑去,抓住墨白的玉坠。
他在袅袅轻雾中,看见陈瑾薇涂得鲜红的嘴唇,他听见她对自己说。
不过是一场利用。
不过是为了夺取陈家家产,演的一场所有人都清醒明白的闹剧。
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手臂,然后指甲掐住那手臂,她的眼神锐利得像刀,又冷漠得如冰,似乎含着无限的恨意,却又带着些许的怜悯。
“你用那样肮脏不堪的身体,投入李振的怀抱,是如何的感觉?”她的气息吐在孩子的耳际,“李振明明知道,你被怎样粗暴地占有,他看着你,抱着你,会怎样想?”
在那年的路口,陈瑾薇就那样轻轻拍着手,像是拂去指尖的污浊,轻捻着,弹到空气中。
李振将墨白压在怀抱中,亲吻他的耳朵,淡淡的吻沿着脖子蔓延。
墨白握紧手心,轻咬着牙关,克制着心底深深压抑的冷然。
睫毛轻颤,双眼闭得太紧,微微感到酸涩。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今夜的李振,他的手臂,那臂上的小小烫伤,所有的细节都那样清晰。他的细小的笑容,隐没在冷硬的面容后,却看得如此分明。
突然想起,那一天,阳光下,他温柔地将自己圈入怀中,靠着苍天的大树,望着蔚蓝的天际,说:“就我们两个人,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补齐了。。。
俺整天都在做题,头都大了。。超级晕。
晚上还要继续看题。后天见嗷。
看文的给花花的挨个抱抱,给花花的抱两次,●▽●
56
56、第五十五章 陈医师 。。。
墨白再见到卓沐阳的时候,觉得他似乎变了。
仍旧笑得那样开朗,可是眼底却似乎变得沉默,就像那样的快乐不过就是伪装出来的。
他紧贴着墨白坐着,身子的一侧,贴在墨白穿着薄薄的衬衫,显得微凉的手臂上。
卓沐阳仔仔细细地看着墨白的脸,一分一毫都没有放过,视线一些贪婪,一些想念,或许还略带疼痛。
当墨白察觉看向他的时候,卓沐阳早已将视线投降了他处。
周围的喧噪,似乎远离两人。他们看着别人打闹嬉笑,只是什么话都不说。就像是被笼罩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内,两个人越发的沉寂,所有的声音都传不到他们的耳边。
两个人就这样肩并着肩坐着,似乎离得很近,安静地依靠在一起,什么话都没有。
卓沐阳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恢复平静,擂打的响鼓,慢慢变得沉重。
金莉在卓沐阳的另外一边坐下,她的脸从卓沐阳的身侧伸了出来,然后笑着跟墨白打着招呼,只是眼神中有些怪异,似是好奇,又像是其它什么情绪。
墨白只是点了点头,并不在意金莉奇怪的眼神。从开学以来,每个人看着他的眼神都是这样,充满好奇,有的甚至带着嘲弄的恶意。
不过,他并不在乎别人是为了什么而如何看待他。
卓沐阳曾经那样欲言又止,最终归于沉默。墨白没有去问,也没有去想,他只是习惯地不去在意周围的视线。
金莉的手圈住卓沐阳的手臂。
卓沐阳的身子微微一僵,却没有挣脱,当金莉将头依靠在他的肩膀,他的眼神变得有些暗沉,他看了墨白一眼。
眼神如此的复杂。
墨白起身,然后冲着两人摆摆手,便沉默地走出教室。
卓沐阳就这样看着墨白离开,他的手臂还勾着他的女朋友,所以他没有办法起身,没办法追随。只能看墨白,渐渐消失在视野之内。
墨白走向等着他的李振。
李振靠着车子,在看见墨白的时候,眼底才流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墨白捧着一大束的花,走进家门。有两个人正站在庭院里等着他们。
在看到李振和墨白进来的时候,郑叔冲着两人微微鞠躬,和蔼的脸庞上带着温和的笑容,“先生,少爷,下午好。”
李振点头,微寒的眼眸盯着郑叔旁边的男人,年约三十,面容平凡,身材还算高大。当李振将犀利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挺直脊椎,只觉得有一股冷意,慢慢地透过椎骨,直延伸到脑中。
半晌李振挪开视线,重新望着墨白,他牵过墨白的手,冷硬着一张俊脸,走进屋中。
当李振经过两人身边,男人不由自主地弯了弯腰,手掌擦过额头泛出的冷汗。
在后来的日子里,郑叔带来的心理医生陈医师每周过来辅导墨白一次。他给墨白开了一些舒缓情绪的药物,让他在觉得不适的时候服用,替代之前在医院拿的药,那些药应景被停用。
当陈医师和墨白在一起的时候,李振一般不会在场。
郑叔说,需要让陈医师把墨白压在心里的事情,说出来。李振在场,并不利于陈医师放松墨白的心情,对他进行疏导。
一开始的时候,陈医师尝试着跟墨白聊天,尽管墨白总是沉默不语,陈医师也会试着跟他说一些一周以来发生的趣事。
墨白躺在躺椅上,闭着眼睛。
耳边是陈医师温和的声音,他听他说着一些儿童的趣闻,并尝试让墨白表达。
墨白抿紧嘴唇,唇色泛着淡淡的青色。他的眉宇皱着,像是陷入了一个十分不愉快的回忆中。
天色渐暗,房间中没有开灯。
即使没有睁开眼睛,墨白也可以感觉到四周慢慢地变得暗沉,有种寂静悄悄蔓延。
陈医生似乎很久都没有发出声音。
墨白的手指抓紧藤椅的两旁,他觉得额际有冷汗慢慢地低落。
猛地睁眼,就陷入彻底的黑暗中。他大口地喘息着,“说话!”他的眼睛睁到极致,眼角几乎要爆裂而开。
他的眼球干涩,在转动的时候,感到沙子磕碰时的痛意。
有另外一个人的呼吸,并不熟悉,却也不是十分的陌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有一种恐惧,油然而生。
“你在害怕什么?”陈医生的声音慢慢地响起。
墨白能够听到陈医生从椅子上起身时,椅子发出的小小的“咯吱”声。
神经不由得紧绷。他抓出口袋中的药,指尖甚至微微颤抖着。他抓了两颗药,塞入口中。
陈医师的脚步声很轻,一下一下地踩在地上,那个轻微的响声回荡在黑暗中,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一步一步地走近墨白,掌心贴在墨白的脸上,感受那冷冷的湿意。他轻轻地擦拭着,然后在藤椅的一旁坐下。
低下头,呼气喷在墨白的脸上,又重复了一遍他的问题,“墨白,你在害怕什么?”
墨白努力想要看清眼前的人,却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他强忍着心底的惧怕,手不由自主地握成拳状。
当男人离他越来越近,灼热的呼吸几乎要袭上他的整个面容,墨白用力打在陈医师柔软的腹部上。
陈医师毫无防备,跌坐在地板上。
墨白喘着气,手摸索着,碰到灯的开关。抽搐的指尖在上面用力一按,灯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