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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餐再睡,听话。”邹哲看着镜中严黎双眼朦胧,似睡非睡的样子,反而笑了起来,给他擦干净脸,又在他下唇上咬了一口才将人抱回床上。
就在他们进洗手间的这一点功夫,早餐竟然已经被端进了房内,严黎看着满满的餐盘只能苦笑。这家伙是专业的,把他防得滴水不漏,连第三人长什么样子都无缘一见。
没有意见的被人一口一口喂完了早点,邹哲理所当然的又吻上来,以舌带走严黎口腔中所有的余味才退出去。
“你就好好在这里住着……”邹哲亲自端了餐盘送出门,似乎并不怕他伺机逃跑,“你就听我一次,好不好?”
邹哲说完就期待的看着他,严黎闭着眼睛假寐,只当没听见。
他把眼睛闭得这么紧,自然没发现青年黯然的脸色和因为忧虑而攒起的眉心。
轻轻的关门声响起来,严黎马上睁开眼,走到洗手间一看,果然什么也没被留下来,连用过的湿毛巾都被带走,整个洗脸台上空无一物,干净的过分。
严黎只能走到落地窗前一边活动四肢关节,一边试图从空旷的窗景里寻找蛛丝马迹。
可他毫无头绪,这里陌生得就像是另外一个世界,随着亮起来的天色,他的视野里是一片广无人烟的农田,间或有几个茅草棚子搭在田边,看来之前看到的灯光就是从这些草棚里发出来的。远处竟然还有低矮山峦和湖泊的痕迹,散落其间的低矮建筑物几乎无法用肉眼识别。
他可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看不出那大片大片收割过的农作物是什么,但是连片的金黄色农田倒也赏心悦目。
静静看了一会儿,又在房间里仔细摸索了一番,确定没有破绽,严黎只好遵循身体的需求,再度躺上床以期尽快恢复体力。
被软禁十数天之后,严黎终于摸出了一点规律。
邹哲每天晚餐时都会给他灌下一杯温开水,虽然尝不出特别的味道,但里面加了料是一定的。应该是肌肉放松剂之类的药物,剂量,也很好的控制在剥夺他的反抗能力的程度内。开始时严黎试过假装呛水,试图至少少吸收一点药物,但邹哲不给他任何机会,吐出来多少就会再加多少。所以试过一两次之后,他也就不在这件事上多费心神,何必做无谓的抵抗?
这栋楼房所处的地方十分偏僻,应该是关内某地的乡下,伺候他们生活起居的是当地一个农妇。某次她送餐进来被严黎看见,后来邹哲也就没有刻意隔离,那人收钱办事,一句话都不敢跟严黎说,更别提从她嘴里套话,或者索取什么工具。
邹哲也不是一个闲到无事可做能够放长假不打一声招呼的人,除了前一天的形影不离,之后的几天他白日里大部分时间几乎都在严黎所在的,被设计得没留一丝余地的房间之外度过。
青年的情绪也渐渐没有刚开始时那样平静,晚上伺候严黎吃晚餐时,常常不自觉的发呆,露出怔忪或苦恼的表情。
性爱是这漫长又无聊的日子必不可少的调剂品,严黎不是个很肯委屈自己的人,兴致被挑起来就酣畅淋漓的大干一场,反正邹哲体力惊人,不用为他节省。
但是不着急,那是不可能的。
他走之前何寄安已经深陷困境,自己被人掳来,目的不明,严黎心中只会对他更加挂念。思念和忧虑犹如野草在他的心脏里疯狂生长蔓延,几乎要冲破双唇的禁锢,用最大的声音向全世界宣告。
但是他不能,他只能趁邹哲不在时日复一日的对着落地窗眺望远处,在头脑里描绘臆想中的地图,假象自己从这个牢笼逃脱后怎样用最快的方式回到那个人身旁。
落日余晖慢慢从眼前消失,刚才还仿佛要烧尽最后一丝热度的金光已经被灰蓝的天色吞没。
又到了晚上,严黎闭上眼睛,调动全部的注意力侧耳倾听。
这个房间是临时布置的,隔音效果没有那样好。最近邹哲的烦心事明显很多,常常在推门而入的最后一秒才挂上电话,然后就再难听到有关于外界的只言片语。
几乎可闻的脚步声从走廊的楼梯口传来,然后越来越近,却突然停住。严黎无声无息的后退两步,今天似乎有点特别,邹哲停在走廊里,可能是重要的电话。
“知道了……我会的……”
邹哲竟然说的是A国语言,严黎微微皱了眉继续听,心思被分散了一些。
是了,邹哲是个华侨,所以他的国语未免说得太好了些。
严黎以前从未对他像现在一样全方位的关注,恨不得用解剖刀把这人的五脏六腑,骨骼经络都剖开,一块一块,一根一根都挖出来看个清楚。
所有意图对何寄安不利的人,同样也是他的敌人,不管是谁。
“我自有分寸。”邹哲快速的吐出最后一句话,脚步声再度响起。
严黎把被自己拉得有些乱的窗帘整理好,双目依旧看着窗外,一动不动就像尊塑像。
邹哲单手端着餐盘,打开门就看见严黎挺着笔直的脊背,连双腿都并得极紧,双手放在身前,就这样静立,逐渐浓重的阴影将他从头至脚覆盖住,只留下淡到看不清的影子拖曳在身后。
他沉默着将房内顶灯按亮,托盘磕在床头柜上发出一声轻响,严黎闻声转过头来,表情竟然是意外的柔和,以往数天里那种暗藏锋利的淡漠潮水般退得一干二净。
邹哲向来不能抵抗他的温柔,于是微微红了脸,垂下头把食物准备好,递到严黎手中。
严黎没有接,拿起水杯一饮而尽,然后才接过瓷碗,只吃了一小半轻声开口道:“我饱了。”
这是他那晚之后第一次主动跟邹哲说话,青年受宠若惊的抬起头,面色更红,唇上还泛着些许油光。
严黎便有些好笑的盯着他的薄唇看,邹哲立即领悟过来,极快的伸出舌尖舔了一圈,于是红润的嘴唇上水色潋滟,在明亮的灯光下很有几分情色意味。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很顺理成章,纵使邹哲觉得这么主动和配合的严黎不太对劲,但是他已经喝了那杯水,又能做出什么事来呢?
把人从浴缸里抱到床上,严黎竟然主动含着邹哲的耳垂挑逗,然后又扣着他的后脑深吻,简直跟以前两人相处时没什么差别。
邹哲情动似火,照例把前戏做得十分到位,感觉到严黎双腿大张,脚跟抵在自己背上,无声的邀请姿态。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把性器深深插入,沉重的冲击感让身下的男人紧紧皱起了眉,微眯着眼睛横了他一眼,身体却是放松的,稍微耸动一下,就能体会到被严黎紧窒后穴完全包裹,绞紧,吞入的快感。
进入之后邹哲没有再动,静静等待严黎适应自己,含着他的下唇碾压辗转,缠绵至极的厮磨了好一会儿才用柔软的舌尖抵开他的牙齿。严黎张开嘴让他吻得更深,口腔里每一寸反覆被舔弄,闭上眼睛用手爬梳青年的发根,然后慢慢摸到脖子上。
现在还不行,还是没什么力气。
他要把药劲最大的那段时间熬过去。
双目紧闭,邹哲看不到严黎黯沉的眸色,只能用身体去感觉他高热的体温,臣服的姿态,还有低哑的催促。
“动一下……”严黎抱着他的头,一边亲吻青年的嘴角一边低语,摆动了一下腰部,双腿也夹得更紧,然后立即逼迫自己放松。
邹哲慢慢抽插了几下,发现容纳着自己性器的地方果然已经十分松软,渐渐动作就剧烈起来,每一下都顶到敏感处。
严黎今晚特别的放得开,抱着邹哲的脖子大声呻吟,到要紧处了揪着他的头发让邹哲快一点,用力。这些从没听过的浪荡词句弄得邹哲无法自控,抓着严黎大腿近乎疯狂的抽送,最后射在他体内时双目赤红,张着嘴剧烈喘息。
被压在邹哲身下做射了一次,严黎显然仍未满足,缩紧后穴扭着腰,手臂虽然酸软无力,但借助身体的挪动竟然慢慢压到青年身上,忍住刺骨的酸麻感上下摇晃身体,双手撑在枕边,一边起伏一边锁定邹哲的嘴唇舔吻。
邹哲很快又兴奋起来,被紧紧夹住的性器在严黎体内不断进出,没几下就主动抱着他的腰,大力挺进。
严黎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因为极度快感而紧闭的眼睛,额上的青筋都因为浑身的肌肉紧绷到极致而浮现出来,俯下身顺着经脉的纹路以舌轻舔,他几不可查的将手探到枕下。
又一次射精之后,邹哲陷入短暂的大脑空白期,等他察觉到不对劲,颈项已经被数条细丝线缠成的一股柔韧短绳深压到枕头里。
严黎的双手都在抖,但他咬着牙继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