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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泽皓笑笑:“你生病嘛,我怎麽能不来看?”
看看,这才叫好兄弟啊。时东大大咧咧搂住对方:“真是患难见真情啊,泽皓。走,跟我出去,请你吃饭。明天之後,还不知道咋样了呢。”
徐泽皓脸一沈:“别这麽说,相信我,你不会有事的。”
时东笑出声,抓著徐泽皓,去附近的饭店畅快的吃了一顿。吃完出来,时东看著徐泽皓:“你要先回去吗?”
徐泽皓微笑著摇头:“我陪你先回病房。今晚要休息好。”
时东一把抱住徐泽皓:“真他妈是好兄弟啊,走,咱啥都不说了!”说著半搂半抱著徐泽皓,走回自己的病房。
推开门以後,时东还揽在徐泽皓身上的手立马僵住。自己的病床上静静坐著一个人,夏凌风。
时东不知怎麽的就有些心虚,缩回了手尴尬的去打招呼:“呵呵,夏凌风?你怎麽来了啊。”
夏凌风打量著时东和徐泽皓不发一语,气氛怎麽看怎麽诡异。旁边的徐泽皓倒也极是识眼色,笑著拍了拍时东:“你朋友啊?那我就不打扰了,先走了。”说著冲夏凌风点点头,转身出了病房。
时东走到夏凌风身边坐下,想著办法找话题:“呵呵,你来的真巧,我正好明天手术,你今天来了。”
“是吗?”夏凌风声音冷淡,不带一点笑意:“那是挺巧的。”
“……你……你今晚不忙啊?”
“今晚我陪你。”
时东惊异的看著夏凌风:“你说什麽?”
夏凌风耸耸肩:“你不是说你明天手术吗?今晚我在这里陪你,免得你休息不好。”
“……有你在我才休息不好吧……”时东极轻的咕哝了声,随即笑著拒绝:“不用了,这好意我心领了。没事的。”
夏凌风扫了他一眼,跟冰冷的眼神对上,时东一个哆嗦:“不是,你随意,呵呵,随意。”
夏凌风似乎这才有了点笑意,起身去找护士领了陪床专用的地铺回来。
躺在床上,时东翻来覆去怎麽也睡不著,一方面是因为次日就将面对的手术,另一方面是,旁边的地下,就睡著夏凌风。
小心的探头往地下看,陪床专用的地铺其实很窄很小,夏凌风侧著身子,微微蜷缩,看上去很不舒适。
时东心里一热,伸手拍了拍夏凌风。夏凌风立刻转过头来,显然也没睡著:“怎麽?”
时东往身边侧了侧:“你跟我挤一挤吧,别睡地下了,怪难受的。”
夏凌风闻言嘴角上扬,露出很难得的明媚笑容。时东对著这样的笑容立时就走了神,夏凌风倒是乾脆俐落的跃起,然後驾轻就熟的平躺在时东身边。
“……”怎麽总觉得这家伙早有预谋一般。时东咬咬牙,推了推夏凌风:“你给我侧过去,床都这麽小了你还这麽嚣张。”
两个大男人睡一张医院的病床也的确有些拥挤,夏凌风睁开眼看著时东:“你侧过去不就行了?我喜欢平躺著。”
“……”时东瞪了一眼嚣张的某人,恨恨翻过身,拿背对著夏凌风。随後听到夏凌风一声轻笑,盖上被子,然後,腰上被一双手抱住。
时东一僵,就要翻身,身後传来懒懒的低沈的声音:“别动了,睡吧。被子盖著,别人看不到。”
时东一怔,听话的静下来。身後那人的拥抱,有著久违的亲近。不管是出於什麽成分,都让人觉得格外安心。时东抬起手,紧紧握住了搂在自己腰上的手,在这样安宁的气氛里,沈沈睡去。
逝水年华53
一夜难得的好眠,自从住院以来,就没睡这麽沈过。早晨刚过六点,时东就被夏凌风推醒:“准备准备,你七点的手术。”
时东揉著眼睛咕哝了一声:“你怎麽比我还清楚时间呢?”
夏凌风微微笑了:“这就是无知的人和我的差距。”
“……”时东不甘的瞪了一眼夏凌风,不爽的和对方斗了几句嘴,不知不觉就过了六点半,自家父母也早早的赶了来。
看到夏凌风在这里,时家父母均是一愣,随即就为儿子交上了这麽个好朋友而欢喜。七点不到,医生来为时东注射了安定,随即就要将时东推往手术室。
临走前,夏凌风凑过来,在时东耳边淡淡开口:“相信我,不会有事的。”顿时像如同打了定心剂一般,本来不稳定的思绪渐渐平复。时东伸手,握了握夏凌风的手,感激的笑一笑,没再多说。
进了手术室,主刀医生还没来,实习医师开始忙忙碌碌的为时东连接仪器,做著手术前的准备工作。
一个人躺在手术台上,尽管四周是简洁安定的绿色壁纸,时东依然有些惴惴不安。不一会儿,麻醉科医师过来,为他做了局部麻醉,探针测试成功之後,麻醉医师就收了东西出门。
一旁的实习医师笑著搭话:“小兄弟,你很紧张?”
时东勉强笑笑:“是啊,有点儿。”
实习医师笑了,带了安抚的口气,却有些酸溜溜的味道:“有什麽好担心的?我们外科最著名的医生和麻醉科主任亲自为你手术呢,不用怕。”
时东听了这个有些振奋:“真的?我运气这麽好?”
“运气?”实习医师古怪的笑了笑,“在这里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有话可以直说嘛。”
时东闻言有些茫然:“什麽意思啊?”实习医师笑著摇头,神秘莫测的叹了口气,然後转身出了门。
不知不觉的,身上的安定开始发挥作用。时东在药物的作用下,迷迷糊糊就进入了睡眠。
醒来的时候是被疼醒的,睁开眼,一个清瘦的,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医生正低著头,不知道在自己脖子上做些什麽,只感觉一阵阵疼痛传来。
时东忍了半天,终於忍无可忍,咬牙切齿的开口:“医生,您老在做什麽?轻点成不?”
中年男人手停了一下,看著时东眼带笑意:“这麽快就醒了?手术结束了,我在帮你缝针。忍一忍啊。”
时东咬牙,疼的额头都在渗出汗水:“医生,很疼的好不好,你动作快点。”
中年人这回手没停,脸上却挂著笑容:“再忍一忍,我在帮你绣花呢。”
“……”时东哭丧著脸:“医生,你想绣花你找块布练啊,这可是我的皮肤,多疼啊。”
後面似乎有护士的笑声,医生也跟著笑了,一边继续缝针一边说话分散时东的注意力:“你这小夥子真有趣,跟你表哥完全不一样啊。”
“表哥?”时东莫名其妙,“什麽表哥,我没有……咳咳……”正要多问,却蓦然呛到了气管,一阵咳嗽。医生脸色一变,从旁边拿过氧气罩,不由分说扣在时东脸上:“小夥子,你别给我生事端啊。你的气管才被扶正,现在经不起你折腾。”
时东不敢再动,只能忍著疼痛任医生继续在自己的皮肤上穿针引线。终於忍耐完毕,医生将石膏盖在时东的伤处,随即示意旁边的护工将时东推出去。
手术车推出门的时候,时东又有些昏昏欲睡。有些朦胧的视线里出现自家父母焦急的脸,还有那张虽然没什麽表情,可是看了却足够让人安心的俊逸面庞。
逝水年华54
刚动完手术精神不佳,再加上有大伤口的缘故,时东一直处於低烧状态,迷迷糊糊半睡半醒,似乎有人来看他,可是分不清是谁。
再次彻底清醒已经是深更半夜,脖子上的石膏压的似乎喘不过气来,头也不能转动。时东动了动手指,随即被熟悉冰凉的手按住,视线里出现略显憔悴的面容,平淡的声音响起:“现在别动,你在吊点滴。”
是夏凌风。时东眼睛一酸,声音沙哑的开口:“你还在这里?”
夏凌风点了点头,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旁边的地下:“你妈妈睡著了,你别动,我去帮你找护士来换吊瓶。”
这个人,一直在守著自己吗?生病时候的情绪总是异常脆弱,时东愣愣的看著夏凌风起身离开,未知的酸涩与幸福从心底涌上,差点不争气的化为眼泪流下。
待护士过来换了吊瓶,夏凌风重新坐回床边,冲著时东微微一笑:“手术很成功,但你需要休息,再睡一会吧,我在这里。”
时东虚弱的应了一声,想了想又道:“你也睡吧,睡我旁边?”夏凌风摇摇头:“我趴一趴就行了。这瓶点滴吊完了还要找护士换的。你睡吧。”
时东闭上眼,没再做声,另一只没打点滴的手伸过去,把夏凌风冰凉的手紧紧握住。夏凌风似乎愣了一下,但也没挣开,反而收紧了力度。
次日时东醒来,夏凌风还坐在身边。时东虽然还有低烧,可是精神好了不少,蹭了蹭夏凌风,有气无力的问:“喂,我爸妈呢。”
夏凌风头也不抬的继续玩手机:“我在这里,他们就上班去了。有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