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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900元,从一个熟识的同是孤儿院出去的姐姐那里进了一些仿兔绒厚围巾,15一条,花色和质量都很不错。那个姐姐告诉他至少能卖25左右。卖完了可以再去她那里拿货,如果卖不完直接退给她就行。这让随风很安心。至少不会亏本。
铺开塑料垫子,把围巾一条一条裹出好看的形状,摆好,不仅美观,而且城管来了也方便收拢了就跑路。被城管追了几次,随风也很庆幸如果不是当初隔壁摆摊的一个大哥教授了迅速收摊的方法,他这点小货物恐怕早就被城管收的干干净净了。
随风心情不错,前天进的60条围巾,昨天就卖了14条,挣了140元,今天如果再卖22条基本上本钱就能回来了,剩下的都是纯利润。
一阵寒风刮过来,从随风的领口钻了进去,随风赶紧把棉衣的帽子戴上,把自己透风的领口袖口捂了个严严实实。这个破败的身体,可千万不能生病啊。可天桥上四面透风,即使把自己捂的再紧,很快随风也被吹的全身冰凉。
今天比昨天冷多了。
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没有一丝的星光。
突然,一个白色的小点出现在随风的眼前。一点、两点、越来越多。
哇~~下雪了~~
有人在天桥下叫道。
“倒霉,千万不要下大啊,不然今天晚上不用做生意了”隔壁摊的一个卖暖手宝的男子抱怨起来。随风低头看看自己的摊位,围巾才刚摆上,雪点轻飘飘的依附在围巾上,怕把围巾弄脏,随风立刻把上面的雪花拂去。
糟糕,难道今天不能摆摊了吗?一条都还没卖呢。正在犯愁,摊子前面停下一双看起来很精致的皮靴。
“你好,买围巾吗?这是兔绒的,很舒服的哦。只卖30元一条,商场里面都要卖到80以上呢。”随风笑着抬头招呼客人。
“兔绒?”陆子恺挑了挑左眉。低头看着眼前的小男孩,整张小脸被厚重的棉服包裹起来,只看到刘海下一双清澈的眼睛。
“陆,陆总。”谎言被揭穿的羞怯让随风小脸突的涨红。“仿的,是,是仿的,不过跟真的兔绒一样,摸起来很舒服,而且很实惠。”随风小声的补充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陆子恺刚陪着几个客人在附近的一个酒楼吃了顿便饭,B市下班高峰期停车、开车都极其不方便,只隔着2条街,走路也有10多分钟,因此陆子恺也就没开车。
“我,我 ”
“行了,下雪了,今天会降温到零下8度,别摆了,回去吧。”雪越下越大,旁边好些摆摊的小贩都开始收摊了。再摆下去,小家伙的围巾估计全都要泡到雪水里。
“啊,是。”随风有些为难,其实他不想收摊,今天才摆上没半个小时呢。一条围巾也没卖出去,不过雪越下越大,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客人了。没准还要把围巾全弄脏,无奈的随风只有把摊子收了起来。
陆子恺看着随风伸出手,这么大冷的天,他也没戴手套,一双有些粗糙的小手早已经冻的发紫,不过却依然麻利的把摊子合拢,包上塑料垫子。
随风刚收拾好,就被陆子恺一把抓住了冻的快失去知觉的一双手。
随风楞了一下,不解的抬头。
只见陆子恺脱了自己的手套,一只一只仔细的将随风的手套好,一把提起他裹好的围巾摊,一手拉了犹在发愣的随风离开了天桥。
12
12、第 12 章
等随风回神自己全身暖暖的抱着一杯牛奶的时候,已经坐在公司26楼的套房里。
“现在工作怎么样?”陆子恺挂好衣服后,给自己也倒了杯牛奶。他不像其他男人那么动不动就是红酒、啤酒什么的,从小陆家老三就是个乖宝宝,牛奶当水喝,目的就是为了身高超过大哥、二哥,可惜直到26岁的今天也没能如愿。
随风以为陆子恺是在怪罪他出外摆摊打工的事,顿时变的有些惊慌。公司提供住宿,而且每个月还发给员工300元的饭贴,比以前的工作条件不知道好了多少,这让他最近2个月身体变好了不少。连医生都说,保持这种生活环境和心情对他的病情有好处。如果失去这份工作,随风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
“陆总,我不知道公司不准我出去打零工,您说了,我下次、我下次不去了。我保证我 ”随风的小脸变的有些苍白。从极冷的环境下走进充满暖气的温暖的房间,好不容易有些红润的双颊倏地变白,让陆子恺本来有些想逗弄他的心情也没了,只剩下满满的疼惜。
“你别慌,我不是怪你。你身体不太好,这么冷的天还出去摆地摊,你不辛苦吗?刚才你的手冻的比天上掉下的雪花还冰 ”陆子恺坐到随风旁边,疼惜的摸摸小孩的头,试着放松语调安抚这个有些慌乱的小人。软软的发丝,服帖着,身上一件半旧的黑毛衣,领口、袖口到处都起了浅浅的球,却被人小心的修好了,看的出主人如何的小心翼翼的呵护着。
“我,我不辛苦。”随风的心里有些发酸,也有些热。
院长奶奶得空的时候,看到他也会这么摸摸他的头,问问他最近过的怎么样,累不累。可院里上上下下100多个孩子,有的孩子才几个月到几岁大。院长奶奶怎么可能随时都只照顾他?即使那样,随风也觉得很满足。
在随风的记忆里,除了院长妈妈,就没有人这么对过他。孤儿院里的孩子脾气多多少少都有些怪异,那些从小在院里长大的孩子还好,如果是记事后再进来的孩子大多数都是有些偏激、有些脾气的怪异。随风从小就不喜跟人争抢什么,再加上身体有残缺,自然是得院长妈妈的关心多一些。本是懂事的孩子却偏偏被那些防备心很重的孩子说成奸猾、小人、装B 曾经他也有向院长妈妈告状,说那些后来的孩子如何如何的欺负他,可当他看到院长妈妈为难的样子,隐忍的叹息,随风沉默了。他不能让唯一能给予他一点点疼爱的妈妈为难。院里的孩子满了16岁就要离开,16岁之前,小随风从福利院到闹市区的各个垃圾箱捡塑料瓶子卖钱,一毛一毛,就那么攒起来,交给院长妈妈。
16岁的时候,因为没有学历,只能跟着到福利机构联合的一家制衣厂和另一家水泥厂工作,可不到一个星期嘈杂的声音和生产车间的粉尘让他的心脏病连续发作了2、3次,院长妈妈不得不把他接回了福利院。
那年的冬天,他离开孤儿院,很努力的出去找适合他的零工打,可身体不好的他做不了体力活,没有学历自然也没有好工作。好几个月,他为了节约钱,就住在火车站、汽车站那种人来人往的地方,一天就吃1块钱的馒头和火车站免费提供的白开水,那里有暖气,到是不怕冷着自己。他帮一家清洁公司打扫卫生,擦车,冬天的水冷的手掉了好几层的皮,连带的关节都有些轻微的变形。可他只有16岁,刚出去工作,很多事情不懂,那家公司才给他800一个月,不管吃住,也没有保险。在B市那个大城市,这个工资仅仅够全市最低工资标准。很多在一起的清洁工至少一个月能拿2000元。随风的病每个月光是给自己买药都要去掉五六百,三个月试用期后,随风去找老板要求调工资,却被老板一句他未满18岁打了回来。并且告诉他要么就继续干下去,要么就走人。心酸、委屈,随风就傻傻的站在那家保洁公司门口几个小时,肆虐的冷风、疲累的身体让他昏倒在公司门前。有好心人把他的遭遇告到了劳保局,老板支付了他的送急诊的医疗费后,丢下2000元钱就离开了。自然以后也不会再聘用他。
就这样,随风又搬回了福利院,占据了阁楼的一个小床位。他把老板留给他的2000元,和三个月的工钱全给了院长妈妈。等身体稍微好一点,就开始出来继续找零工做或者在天桥上摆地摊。
生活过的很艰难,随风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他知道不论自己怎么抱怨,都不会有人会理,也没人会帮他一把。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未来在等着他,他看不到。医生说他如果能好好保养,他的心脏病并没还有那么严重,能活过几十年没问题,可他知道他没有这个条件。
温暖,是随风奢望的。他试着努力过,希望有个人真正的对他好,他也会对那个人很好很好,努力的付出他所有的一切的去对那个人好,可他知道,他没有资格,也没有这个福气。
陆子恺一句小小的安慰,就像有人拿着温热的帕子,捂在随风冰冻的伤口上,伤口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