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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愣:「你又给算计好了?」
聂闻涛点头,我看了看他,笑:「不错嘛,脑袋不糊涂了,智商也不低了,不像个蠢材了。」我明著夸暗著贬。
不过我也不得不承认,这事他干得漂亮,尽管……为了盆兰花就把吴家妖孽我铁哥们给卖了,卖得连眼都不眨一下。
我这时也顾不得吴起然了,哥们,现在我得为自己的利益打拼了,趁著那男人激情还有残留我赶紧打铁趁热:「我手也好得差不多了,明天陪我去拆了,好不好?」那个好字我轻声地落在他的耳窝里,还用舌头扫了下。
李越天那石膏都拆了,我再挂著就显得我娇弱了,「娇弱」?想过这词跟我套上连系,我就禁不住一阵恶。所以,不论用什麽手段我都要把它给拆了,再挂一个月?老子宁肯断手也不要那麽干。
「不行。」那男人迅速地回话,两字扔得铁铮铮,果断得连一丝让人辩驳的余地都没有。
我又把头埋下去了,老天爷,让我暂时静会,这男人太难搞了,老子连色诱都用上了,连著两次,结果是赤裸裸的两字:失败。
「拆石膏。」被闷在他臂窝处,我作最後垂死挣扎。
「睡觉。」最後他被子一扯,埋过肩,男人彻底沈默,任我如何折腾都不闻不问不为所动。
最後,我两眼一闭,干脆睡了过去。
聂闻涛清晨起来,厨房劈里啪啦作响,我打著哈欠往那里头走,以为小偷行窃,却只见那男人拿著一把刀站在一堆肉沫前面死狠地盯著。
我扬眉,「干什麽?」
「做饭。」他头也没回,还是盯著那坨烂肉。估计下手重了,刀是挥得利索,可这男人是不会切肉吧?听那响声,明显的速度过快下手过重……成肉末了也不奇怪。
「我不吃早餐,中午胖子会送饭过来。」我好笑地看著他,这男人,想什麽?
「他不会过来。」他转过身,翻著花花绿绿的书看了看,就把那坨肉扔到锅里。
「不过来?」我走过去,看著那锅,水倒是开了,肉末在里面翻滚,看样子不错,就是不知道这男人要做什麽,肉汤?
「他要结婚,没时间。」他言简意赅,拿著一个骨头就要剁。
一看他那架式,我忙问:「你做什麽?」
「剁碎。」
「剁碎干嘛?」
「做吃的。」
我揉揉额角,跟这男人说话真费力气,可没等我再继续说什麽,他手一伸一带,我被他扔出厨房,而厨房门在下一刻「砰」的一声就关了。
靠,老子被嫌弃了?没等脑袋反应,我脚就往门狠狠地踹了一脚,门纹丝不动。我竖了中指比了比,打了个哈欠,喜孜孜地去浴室收拾收拾,看看是不是魅力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又成倍的增长了,要不,怎会把那男人迷得七荤八素的还为老子做饭。
不过刷牙时我严肃地想了想,他做的食物会不会毒死人?
算了,好歹是人家心意,王双唯,不能糟蹋,就算不能吃,你也得装不饿把那东西全部装他肚子里。
我在沙发里窝良久,就见那男人从厨房把一锅东西放桌上,一锅放冰箱里,没等我开口,拿著外套就往外走了。
我凑过那锅汤,谨慎地尝了尝,还好,能吃,味道也不错。
啧,真是的,怕我逗他玩也不用这麽著急逃嘛,错过了我真心想表扬他的心意。
打电话给胖子,「要结婚啊?」
胖子在那边嘿嘿笑,「我要当老子了,结了干脆。」
我笑,「恭喜。」
挂了电话,胖子的电话又打过来,挺严肃地说:「王哥,你知不知道大聂最近跟吴家老大的合作?」
「他们不是一直在合作?」这事吴起然早就告诉过我,L市扩建的工程吴家拿了一半,聂闻涛拿了一半,而吴家的一半吴起浩全交给了聂闻涛,吴氏只管拿分成。
「王哥,大聂这次是替吴家白干,这次工程的所有利润都归吴家。」胖子说。
所有利润全归吴家?那不是几百万的事,是上亿的钱。我头疼,聂闻涛他到底做什麽?我怎麽有那麽强烈的不好预感。
以前他是死是活我无所谓,可现在他都跟我住一块了,我他妈的能不管吗?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嘴里还是笑著回:「他想做什麽?」
「大聂要了批军火,吴家给的。」
「他要军火干什麽?」怒火在心底涌起,我忍著心里那光速要爆发出来的脾气。
「那批军火是B城那太子爷公司这三年来最大的订单。」胖子在那边低声地说。
「他劫走了李越天的军火,嗯?」我哼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用全部的自制力忍住要爆发的冲动。
「是。」胖子的声音低得细不可闻。
「妈的。」我把电话挥出,妈的,聂闻涛,胆子不小,老子真不能少看你那点心思,竟敢打主意到李越天生意上,你他妈的真是嫌活得太长了。
妈的,那该死的蠢男人。
门被敲响,胖子苦著脸站门外不进来,说:「王哥,这事你不能让大聂知道是我告诉你的,要不他非得宰了我。」
「进来吧。」我不耐烦地率先走进去。
「王哥……」胖子在後面蹭蹭蹭地跟著进来。
我看著这只装憨的胖狐狸,吐了口气,手伸向他:「给我根菸。」妈的,屋里连半根菸都找不著。
「王哥……」胖子那胖脸上的肥肉颤微微地抖动。
我瞥他一眼,他把菸掏出,极度缓慢,递了根过来带著哭音说:「这大聂也得宰了我。」
「切……」我啐了一口,拿火点上,吐了口烟雾。「说吧,你他妈的告诉我这事是为了什麽?」如果不是出事了,胖子也不会把这事抖出来。
「秦季昨天受伤了,在B城。」胖子说:「这事是秦季跟吴家的人去接手的,没想到那太子爷这麽快就查到他头上了。」
「哼……」我哼笑,「这麽快?你以为他是吃素的?」
胖子沈默了几秒,抬眼看我。
我揉揉头,「吴家怎麽说?」
「吴老大说了,货他是交给我们了,这事他不管。」胖子舔舔嘴,咽了口口水,「会查到大聂头上吗?」
妈的,问老子,老子怎麽知道?
我冷笑:「连秦季都跟你们搭上夥了,混得不错嘛。」妈的,连那混吃等死的家夥都收为已用了,聂闻涛果然比老子想得能干多了。
胖子嘿嘿笑两声,离我远了点。
「王哥,货还藏在B城,姓李的那帮人正在搜针一样的查著,我们想转出来都找不著空子。」说完就眼巴巴地看著我。
「滚。」我没好气地说,胖子一听提脚要跑。
「把菸留下。」
光线照著大大空间里的白色墙壁,左边有我喜欢的音响和光碟,整整一个空间占据了原来聂闻涛摆放的运动器材位置,右边的那个大衣帽间是他亲手把置物柜和玻璃全部安好的;再抬头,上方的那个阁楼是他焊铁筑好原型再一块一块把木板安上去亲手盖的,就因为我想在高高的空间里看著下方发呆。
他的时间跟所有人都一样是一天二十四小时,我在睡觉他在干活,我在休息他也在干活,除了吃饭跟短短的睡眠时间,他所有的时间都在围著我打转,却一个字都不说。
李越天,我终於幸福,可你,却选择让我继续痛苦吗?
我躺在沙发上,身体里充满著这段时间以来最大的倦怠。
聂闻涛回来,看见我,眼睛扫了眼桌上罐子里的菸头,再瞄我两眼,蹲下收拾一片狼籍的桌子。
李越天从前为我戒菸,而他没有,他只是从不在我面前抽菸,背过我,总是叼著。
他为我做的都是他自己愿意做的,不咸不淡,不委屈自己也不认为他自己有多对我好。他只做他觉得要做的事情,包括,对李越天的报复。
他认为没有结束,在他的想法里。
就算我已认为结束了。
「你觉得李越天如何?」我问他。
他抬起了头,黑蓝的眼睛直直看向我,陈述:「你在生气。」
我自嘲笑笑:「我生什麽气?」揉揉头,「拿根菸给我……」得提提神,再不压制点我就想拿枪毙了这男人。
聂闻涛不动,也不给。
「你他妈的以为李越天是谁?啊,告诉老子……你那颗石头一样的脑袋里装的是狗屎是不是……」我跳起来,一脚踹向他的头。
「啪」的一声,我的脚踢中他的脑袋,他没躲没闪,一动也不动坐在那里,刹那间我似乎听到骨头破碎的声音。
可最终他还是抬起来头,阴霾的眼睛看向桌子,一句话都不说。
「呵……」我用力喘气,怒极反笑:「是啊,你从来都有骨气,老子好好的给你东西你不吃,非得老子扔了你才捡去吃;老子好好的主动给你交学费去上学,你他妈的却非得躲老子窗户外听课;老子好好的让你跟我过日子,你他妈的非要去招李越天;你他妈的蠢到无可救药了。」越说越觉得怒极攻心无法忍受,提起一脚又踹过去。
一脚踹在他的胸膛,